二人在茶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上好的花茶,追风开始与白芷细细道来二位堂主的来历。
“这朱雀白虎堂主皆是你麾下主力,姽婳用美色杀人擅长魅术和摄魂术,说起来这些东西还是你教她的。”追风风说完想看看白芷的反应,白芷就像听故事入迷似的也傻愣愣的看着追风。
“怎么不说了?姽婳的姿色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比那些胭脂俗粉要强上几分,看来是我教导有方啊。”
“阿月自从失去内力之后这些武功你再也不会有了,你难道没有一丝的难过吗?就算重练上十年八年也不会有原来的样子。”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知道武功内力之类的对于我们这些做杀手的来说很重要,你那时也问过我,时至今日我的回答还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比曾今拥有过再失去再痛苦不过了。但是逝者已矣,如今我们再纠结于这些已经失去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追风我虽然还有些介怀,但是我要学会放下,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如果你不嫌弃我资质愚笨,闲暇时可以教我一些简单的招式防身。”
“阿月反是我过于偏执了,你说不错我竟然还没你看的通透。你放心我对你的承诺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日便永不会变。”
“那么我可以继续听故事了说书先生?”
追风轻笑了一声宠溺道“你呀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了,我说的这些可不是随口胡诌的,多知道一些事情对你日后说不定大有帮助。”
白芷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给追风添了一些茶水,端正的坐好一脸期待。
“说到白虎宫里的人都称他毒童子,此人擅长制毒鹤发童颜,身长也不过七八岁孩童的样子。”追风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说来我也不曾见过那毒童子了,早在你出事之前他就被宫主调走至今未归。”
“也不知那只黑肚皮的狐狸要毒娃娃干什么坏事。”白芷嘟囔着。
“阿月不管世人如何看待移花宫如何看待宫主,他终究是我们的主人,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我们不能做对不起宫主的事。”
“知道了我的大忠臣。”
“客官您的桂花糕。”
“咦,我们并没有点啊,小二哥你搞错了吧。”白芷一脸茫然。
“您是小店的贵客这是小店给您的赠品。”
“还有这种好事?”
“这是本店有名点心客官您快尝尝吧,小人还有事先告退了,有事您再唤我。”
“看起来不错的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追风你要尝尝吗?”白芷拿起一块就要往嘴里送,被追风制止了。
“阿月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无缘无故这店家为何要白送东西。你且将这些桂花糕全部掰开看看是否有字条。”
白芷按照追风说的做,没掰几个就在一块桂花糕里发现了字条,打开一看只有四个字:城北皇陵。
“这是什么意思?”白芷有些不解。
“这是眼线的情报,楚渊一行人此刻正在城北的皇陵。”
“看来这位沈大人还真是个大人物,死后竟能入皇家陵墓。”白芷看了一眼盘中的桂花糕“那这个糕还能吃吗?”
“阿月你不介意的话就吃吧,我只是想借此事给你提个醒,凡事都要留个心眼。”追风颇有些无奈。
“多谢追风兄提醒,小弟我日后一定多长个心眼。即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楚渊的行踪是否即刻动身?”
“也好,入殡之后楚渊要为其守孝三年,到时在想要接近楚渊就有些困难了。”
二人结了账就往城北皇陵的方向赶去,等二人到时棺材已经下葬。只听得殡仪道:“礼毕,亲友守灵过夜,闲杂人等避退。”
一会儿的工夫,皇陵处只留下了沈大人的亲友和弟子。有些围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被劝走了。楚渊和他的同门师兄弟们披麻戴孝跪坐在灵位前。
白芷他们欲上前却被人拦住了:“二位公子请留步,葬礼已经结束,无关人等还请回。”
“呃,我们是楚公子的朋友,特来祭拜沈大人因有事耽搁了。”白芷半真半假地说着谎话。
“行书他们二人确实是我的朋友,放行。”楚渊侧过脸来对拦路的人说,他的面容有些憔悴,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深陷的眼窝却早已流不出一滴眼泪来,像是经历了大悲大痛。
“是,师兄。”
白芷和追风接过旁人递来的香,效仿着他们刚才的样子行完了祭拜。
“怀墨兄故人已逝还请节哀顺变。”要不是亲眼所见白芷怎么也不会相信当初那个玉树临风的公子会是如今这番模样。
“多谢月姑娘,其实怀墨还好,只是恩师突然辞世一时无法接受罢了。”楚渊看向身边的人道:“今日难得有缘我向二位引荐一下,这是我的师弟耀宗,亦是老师的得意门生。”
“沁弟这二位分别是花府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也是我的好友。”
“在下沈沁,表字耀宗,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沈沁拱手作揖。
“花风。”
“花月”
“幸会幸会,早就听闻花家的产业遍布整个新郑,今日得见二位当家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沈兄你过奖了,反倒是沈兄即是沈大人的得意门生又是楚兄的师弟想来文韬武略自然不在话下。”
“月姑娘谬赞了,只可惜临川还未报答老师的教养之恩,未曾谋的一官半职老师便仙逝了。”说着沈耀宗还有些哽咽。
“沈兄也请节哀,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想来若是沈大人在世也不愿见的你们这样。”
“我若是有月姑娘这般大彻大悟,想来恩师也会多欢喜我一些,今夜我们师兄弟需为老师守夜,他日定当尽地主之谊,还望二位兄台见谅。”
“沈兄客气了,恕追风冒昧的问一句尊师可是因病逝世?”看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追风决心单刀直入。
“实不相瞒家师得了不治之症,药石无医,回天乏术。”说到此处在场的子弟无不以泪沾襟。
“提及伤心之处还望大家见谅我兄弟二人也不便就留,这便告辞,他日得空还请诸位友人来花府一聚。”白芷依旧说着这些客套的话,深怕错说一句他们二人便有来无回了。
“怀墨和诸位师弟皆有孝悌之意在身,恕不远送。”楚渊说完又行一礼。众人也皆随楚渊行礼。
待二人离去,沈沁对楚渊道:“师兄这位真是你的友人?”
“自是,沁弟有何疑虑不妨直说。”
“我瞧着这二人并非真心实意前来祭拜恩师,你先前就对老师突然横死的事情存有疑虑,虽说我们对外都宣称老师是病故,可这二人分明是冲着老师的死因去的,你说他们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老师之死却又蹊跷,至于是否和这二人有关还有待商榷,沁弟等服丧期满,我定要再次登门拜访一下花府,如果真与他们相干,师兄绝不会让罪人逍遥法外。”
“师兄待丧期一满我同你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看看这所谓的花府和当家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好,是敌是友确实应当弄个明白。”
夜幕降临,灵堂之中确实灯火通明,在场的所有人个个神情严肃,诵经的和尚敲打木鱼的声音让这个在平静不过的夜晚又显得不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