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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富贵荣华

杨佩瑶选了一件白色洋装上身,想了想又脱下来选了一件颜色普通,样式普通的对襟上衣和黑色裙子,看了看镜子里清秀可人的二八佳人,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一会儿见到赵承凯会是怎样一番情景,脸上不禁红了起来。

下楼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的糕点和牛奶以及几样奶妈自制的腌菜,杨佩瑶只快速的塞了一块最小的蛋糕,喝完一杯牛奶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等奶妈端出来一碗热汤面的时候,就只听到“嘭”的关门声,奶妈只来得及说了一声:“哎。。哎,”就只剩下无奈的摇头叹息声。阿华过来看到一桌的食物,高兴的说道:“这,又是我的任务了吧。婶儿?”

“哎,快趁热吃吧。”奶妈把碗都推到阿华跟前。

杨佩瑶一路心情舒畅的来到司令部,下了黄包车就看到云北南从里面出来,看到她,笑道:“没想到杨小姐来的这样快。司令果然说的不错。”

杨佩瑶顿时有些羞涩的摸了摸头发,问道:“嗯,你们司令在吗?”

“当然了,司令一直等着你呢。”云北南意味深长的说道。

杨佩瑶更加羞涩的低下了头,跟在他后面进到司令部,一直被带上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杨佩瑶疑惑的问道:“怎么不去审问室吗?”

“司令在这里等杨小姐。”云北南轻轻敲敲门,听到里面“进!”然后打开门,恭敬的示意杨佩瑶进入。

不知道怎么了,杨佩瑶此时却心跳加速,脚步顿了顿才迈进去。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办公室,桌子椅子,以及一派沙发靠墙放着。而办工桌旁边是一个小房间,赵承凯正站在那个小房间门口看着杨佩瑶的到来。

杨佩瑶看到赵承凯一夜不见似乎憔悴了好多,胡茬冒了出来,双眼通红,上身的衬衫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和衣而卧造成的。

“去把早饭端过来!”赵承凯命令道。

“我已经吃过了。”杨佩瑶忙说道。

赵承凯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不用吃吗?”

杨佩瑶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云北南没憋住,一声“噗嗤”就喷了出去,吓得他赶紧转身就跑,并不忘随手关门。

杨佩瑶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走过去主动些,还是等着赵承凯过来。

只见赵承凯几步坐到办公桌前,不停的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来,二人就一个收拾,一个罚站似的站在屋中间。当云北南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明显愣了愣,不过赶紧恢复神色,上前把托盘里的食物一一放在桌子上,然后恭敬的行礼出门。

再次剩下二人的时候,赵承凯说道:“还不过来?要我去抱你吗?”

杨佩瑶一听脸一红赶紧走到桌前坐好。看着比奶妈还做的精致可口,花样繁多的早饭,杨佩瑶肚子突然没有预兆的“咕咕”的响了起来。

杨佩瑶赶紧低头摸着肚子,就听到赵承凯带有笑意的问道:“你不是吃过了吗?”

“嗯。只是喝了一杯牛奶!”杨佩瑶诺诺的说道。

“那就吃,等我喂你吗?”赵承凯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片粥放到杨佩瑶面前,然后才拿起一杯咖啡喝完就静静的看着杨佩瑶大快朵颐。

“你怎么又不吃看我吃?”杨佩瑶定定的看着赵承凯问道。

“我不习惯早上吃东西!”赵承凯眼神温柔的说道。

“那么你叫这么多东西只是给我吃的吗?”杨佩瑶疑惑道。

“不然呢?你觉得人太少?你还想叫谁来?”赵承凯说完,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多么熟悉的对话啊!

“你今天怎么了?”赵承凯笑完问杨佩瑶。

“什么怎么了?”杨佩瑶奇怪的说道。

“几日不见怎么感觉你对我生疏了许多。”赵承凯说道。

“没,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了,见到你有些紧张罢了。”杨佩瑶实话实说道。

“你紧张什么?”赵承凯故意问道。

杨佩瑶瞟了他一眼,干脆利落的说道:“我怕你再对我意图不轨!”

“难道你忘了吗?我说过以后不再那样对你!我说到做到。”赵承凯说道。

“我不信你会忍得住。”杨佩瑶毫无征兆的说出了口。说完才惊觉不妥,顿时不好意思的看向赵承凯。

赵承凯一脸深意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倒是杨佩瑶实在觉得丢人,又顿了顿,补充说道:“那个,嗯,我的意思是。。。”

赵承凯没有等她说完,就过来拉着她的胳膊站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瑶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必解释。我承认对你情难自禁,但是我会控制,在成婚前绝不做让你不舒服的事。相信我好吗?”

杨佩瑶望着赵承凯诚恳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看着眼前呆萌可爱的杨佩瑶,赵承凯紧紧的把她搂进怀里,深深的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才在耳边轻柔的说道:“吃完了我们去审问犯人。”

杨佩瑶顿时想起来来此目的,对于内心深处的丝丝担忧终于可以彻底放下,她不禁偷偷的吐出了一口气。

“我已经吃饱了,我们去吧。”杨佩瑶忙说道。

“不急,来,再吃一个包子。”赵承凯夹起一个包子就喂到杨佩瑶嘴里,她无奈只好张开嘴咬了一口,果然味道不同于奶妈的做法,不觉就着赵承凯的手就吃完整个包子。二人相视一笑,一股浓浓的爱意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赵承凯还体贴的拿出手帕来给杨佩瑶擦擦嘴,杨佩瑶眼睛看向他手里的手帕,就说道:“这是你又买的?”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手帕可以买千万条,但是我给你的那块意义不同,那是我母亲亲手给我绣的!”赵承凯解释道。

杨佩瑶一听到他说起母亲二字,就有些伤感,赵承凯看出来她情绪低落,赶忙说道:“我母亲已逝,不像你,还有机会再见到母亲。”

杨佩瑶一听,眼眶一红的看着赵承凯,“你也认为还有机会再见到吗?”赵承凯郑重的点点头。杨佩瑶顿时感激的投入到他怀里,默默的感受着二人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待心情平复的时候,杨佩瑶抬起杏眼看着赵承凯说道:“我好了,下去吧!”

“嗯!”赵承凯揉了揉杨佩瑶的头发,随着她下楼去。

在审讯室等候的云北南看到杨佩瑶眼睛红红,头发凌乱的出现在面前,一脸埋怨神色的看向赵承凯。心里想到:司令果然不懂怜香惜玉啊。肯定是动作粗鲁的把杨小姐弄哭了!这可不行啊,这样娇嫩的小人儿不温柔些,怕是迟早连骨头都不剩的被司令吞到肚子里!我得找个机会提醒提醒司令。

“云秘书,把资料拿来给杨小姐。”赵承凯命令道。

云北南还一脸凝重的看着赵承凯,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云秘书!!”赵承凯加重声音叫道。

“啊?是!是!”云北南终于回了神,赶忙回答道。

看着赵承凯凌厉的眼神,云北南不由得咽了咽唾沫,手脚利索的把资料拿给杨佩瑶。

杨佩瑶来到‘老鬼’面前,看着已经奄奄一息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的男人,心里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他真名叫李盛怀,本省安江县五里营村人氏,他只承认了开枪杀顾小海的事实,其余的无论如何用刑都不肯吐露半字!”赵承凯对杨佩瑶介绍道。

杨佩瑶点点头,问道:“当时逮捕他的时候,风月堂可有其他人?”

李盛怀本来从淤青的眼睛里透出不屑的目光看向杨佩瑶,没想到,这个女子一上来就问起风月堂,顿时身子发紧,锁住他手腕脚腕的铁链就发出“呼啦”的声音。

三人齐齐看向他,云北南立即喝道:“不准动!”然后看向杨佩瑶,回答说:“还有三个女人,看样子像是妓女,我怕她们传信儿给幕后的人,也把她们带回来关在地下室里。”

杨佩瑶顿时展颜一笑,说道:“把那三个女人带上来,说不定他会说的更多!”

云北南疑惑的看向赵承凯,赵承凯点点头,云北南立即出去带人。

李盛怀此时激动的使劲儿拉扯铁链,“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并高声骂道:“你们太卑鄙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杨佩瑶说道:“只要你问什么说什么,自然会饶过她们三人。不然,皮肉之苦或者横尸街头都是有可能的!”

“你们,你,”李盛怀恶狠狠的盯着杨佩瑶刚准备破口大骂,就看到云北南带着三个吓得哆哆嗦嗦的女人进来。

打头的年纪最大的女人一见到李盛怀就大声哭泣道:“盛怀,盛怀,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啊。。。”

她一哭,后面的那个女人也哭了起来,中间的女子年纪最轻,看着也就20出头,虽然眼泪汪汪,但是表情却没有多少悲伤之色,最后的女子样貌平平,看着李盛怀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赵承凯皱着眉头看着这三个人,又狐疑的看向杨佩瑶,不知为何要把这三个女人带进来。难道她们都是李盛怀的女人不成?!这也不奇怪啊,如今但凡有些钱的男人哪个不是有三五房的姨太太。可是既然是李盛怀的女人为何又去做妓女?这简直匪夷所思!看来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盛怀,我猜这个女子是你的原配夫人,你们少年夫妻自然感情要好,所以三人之中她最关心你,”杨佩瑶指着打头的女子对李盛怀说道,“中间的女子是你的姨太太,娶妾娶美,她年轻漂亮自然会被你看上,可是由于你们相处时间不多,没什么感情,因此她对遍体鳞伤的你无动于衷,她的眼泪不过是可怜自己成为阶下囚罢了;而最后的这位小姐,我猜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你的妻子!她不漂亮,也不年轻,你没有理由娶她,而最关键的是她看到你的表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副一切都被你搞砸了的表情!我觉得她更有可能就是你的上司!是你做一切事情的策划者!我说的可对?”杨佩瑶看着最后那个女子说道。

云北南听到杨佩瑶的分析,反应迅速的上前一把揪住那个女人的头发,扯到李盛怀面前,从腰间拿出手铐就把女人的手和李盛怀脚腕上的铁链拷在一起!

那个女人从被扯头发就开始杀猪似的喊叫,一直到被拷起来才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嚣张的哭闹变成害怕的啜泣。打头的那个女人看到她哭泣的模样,狠狠的说道:“你还有脸哭!本来在乡下种田也能过活,非要卖田卖地的来这里!正当生意不好好做!非要学人家开妓院走私鸦片!最后还要害人性命落得现在,要入大牢的结局,陈梅如我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你这个害人精!!!”话音刚落,女子作势就要扑向陈梅如,被云北南一脚踢回,身子往回就倒,连带年轻女子也摔倒在地!

杨佩瑶用眼神制止住云北南,上前怜悯的扶起两个女人,“二位姐姐,你们为何要受她的蛊惑一步步的听她的安排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叫陈梅如,是陈家寨的嫡系传人。这陈家寨的人自然武能打遍天下,文能考取状元,商更能富贵荣华。她自打来到我们那里,十里八村的乡绅望族都跟在她屁股后面阿谀奉承。都想的能够通过她和陈家寨搭上关系,从此富甲一方!尤其我这蠢笨的男人更是把她当做神仙一般看待。她说大地方钱好挣,我们就卖田卖地来了省城,她说走偏门的买卖容易,一本万利,我们就开妓院,谁想到妓院都是背景深厚的人干的事,我们这样的人只能支开个摊子,根本没有妓女会来!逼良为娼的事又做不出来,有的时候只好,只好自己去应酬。这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妓院开不起来,又打算走私鸦片!这能是说干就干的事吗?!好不容易每天装大爷装有钱人入了商会,跟在这些生意人后面希望能够占些便宜,没想到只走了几趟,就被顾会长拒绝了。盛怀一气之下才做出这样的蠢事!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的我们钱也没人也没!你们抓她,求求你们放了我男人吧!他本来应该有大好前程的人,如今变成这样,都是陈梅如害的啊!”

赵承凯再听到陈家寨三个字,瞳孔不由得一缩,他当然记得土匪张志海提过,杨佩瑶的母亲跟了陈家寨的人走了,他也不是没去打听过,可是陈家寨村民个个武艺超群,还有钱有实力,更重要的是非常排外!莫非陈家寨自己人,外人就是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更别说打探消息了!所以赵承凯才按兵不动!不过今天遇到这个机会,赵承凯在思考是否要告诉杨佩瑶。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向她!

杨佩瑶在静静的听着女人的证词,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

“你说李盛怀本来有好前程?安江县地处安江旁边,当地盛产海味和一种古老的手艺--沙雕!最远近皆知的人家莫过于沙雕李家,看来他是传人了?自古人们都说,人生一世,手艺傍身!你都有了家传的手艺绝学,还不知足,还妄图攀附富贵荣华,只可惜你错信无用之人!我对陈家寨知之甚少也听过他们那里的人非常团结,对内和睦有爱,对外则冷漠排外!既然这样,这个陈梅如不好好的在陈家寨待着,跑出来漂泊在外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杨佩瑶对着李盛怀说道,看到他听完自己的分析,果然眼神狠毒的刺向陈梅如,又接着说道:“那么只能说明她被陈家寨逐出家族。永不可能回去!一个女人得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被这样严厉的惩罚呢?只有一个!不守妇道!企图谋杀亲夫!一个连自己的男人都能下狠手杀之的女人,你们居然把她的话奉为圣旨,真是活该落到这般田地!”

杨佩瑶一席话说完,所有人都半晌无语,尤其是陈梅如,已经吓得如筛糠一样的发抖!她看着杨佩瑶的眼睛,诺诺的说:“像,真像。。”云北南一直站在陈梅如不远处,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本打算追问,但是被赵承凯厉声命令道:“既然水落石出,那就把陈梅如和李盛怀按军法处置--死刑!剩下的两个人关他个几日就放了吧!”

“是司令!”云北南看了看陈梅如,心想她嘴里的话是说杨小姐吗?还是一个吓破胆的疯子的疯话?!

赵承凯说完就拉着杨佩瑶的手离开这里,从审问室出来很久,还能听到里面女人的哭嚎声,杨佩瑶不禁摇了摇头。

“怎么了?”赵承凯问道。

“我只是可惜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被毁了!天下荣华富贵最能蛊惑人心!”杨佩瑶感慨道。

“不,还有一件事也能蛊惑人心!”赵承凯站定,搂过杨佩瑶的肩膀,深深的看向她的杏眼说道。

杨佩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俏脸一红,低下头轻声说道:“那得分人!不是谁都可以蛊惑我的心!”

赵承凯听完心里甜蜜满溢,紧紧把杨佩瑶搂进自己的怀抱里,低下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靠在赵承凯坚实的胸膛上,杨佩瑶柔柔说道:“我要先回去了,把这个事告诉小海哥!我在他昏迷的时候曾承诺过,一定要抓到伤他的凶手,如今凶手已伏法,我该通知他一声才是。”

“好!我也有些小刀教的事要处理!晚上等我忙完了,我去找你。”赵承凯不舍的说道。

“别,嗯,别去家里,给我打电话吧!”杨佩瑶着急道,

“怎么了?你还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顾小海吗?”赵承凯问道。

“嗯,我一直想说来着,可是几次开口都被他打岔了,我想他也知道我们俩的事,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所以我也不便强求,只能再找机会说吧。”杨佩瑶闷闷的说道。

“好!我不着急!你慢慢来便是!反正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这就够了!”赵承凯温柔的说道。

“我什么想法?”杨佩瑶抬起杏眼好笑的问道,赵承凯刚要开口,就被她急急拦住:“不准你说出口!羞也羞死了!”然后杨佩瑶把头深深的埋入赵承凯怀里,撒娇似的说道。

赵承凯享受着此时的一切,不由得感激上苍把杨佩瑶带给自己!

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凯!我妹妹被人杀了!你要帮。。。。”夏云芝没想到会在走廊看到紧紧搂抱的赵承凯和杨佩瑶。一时间她苍白无助的脸顿时被愤怒不甘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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