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散了去讨生活吧!”老丐七一挥手,众乞丐蜂拥而出,开始一天的谋生。
“柳青和狗蛋你们留下来。”柳青正打算立刻却被老丐七留了下来。
“七公有何吩咐?”柳青隐约猜到老丐七的用意,故问道。
“我打算晚上宴请陈长老,柳青你可知道在哪里宴请最合适?”老丐七问道,他现在开始注重柳青的意见了。
柳青心下一想,自己在仓州城没几天,人生地不熟的,我哪知道在哪里宴客啊?
不过柳青转念一想,老丐七在仓州城几十年了,没理由那不定注意。于是,柳青试问道:“七公莫非有为难之处?”
老丐七一听,立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陆老爷的三十两银子看似多,实则想要大摆筵席还是很困难的。飘香楼一顿饭就十两银子,大摆一桌宴席恐怕不够。再说咱去宴客也不能穿这身破衣服,又得花钱置办,三十两实在不够。”
柳青在仓州城呆了几天,是知道飘香楼的。那是仓州城内第一大酒楼,权贵商贾宴客一般都在那里,酒菜价格都贵的吓人。柳青是知道老丐七心思的,在将要进行的谈判中,仓州城是老丐七他们的主场,如果老丐七无法在排场上镇住陈长老,将在谈判中失了先利。
看来陆老爷真吝啬!柳青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不相信陆老爷没想到这一点,当初一言不合就拿出三十两银子,看似豪迈,实是堵住了老丐七要钱的口。
有这样的上司算我倒霉!柳青郁闷,却不得不想办法解决问题。
“七公,咱不一定要去飘香楼这种昂贵的酒楼摆宴席,在飘香楼摆宴席反而会令陈长老认为咱这里油水多,对咱的地盘眼馋。”柳青分析道,“咱可以在某个客栈或青楼里宴请他们,那些地方既消磨意志,又可以试探他们的底。”
老丐七一听,觉得很在理,稍稍一思索,就眼睛一亮:“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就定溢香院吧!”
溢香院?柳青还没说话,一旁的狗蛋就开口了,那颤抖的声音,惊恐的表情:“七公,那溢香院闹鬼……”
七公一听,立刻不悦了,板着脸说:“哪里闹鬼,分明是子虚乌有的事!”
狗蛋正想反驳,却被老丐七瞪了一眼,到嘴的话缩了回去。
“柳青,你跟狗蛋去裁缝店买上一身好衣服,晚上跟我一块去接待陈长老。”老丐七把五两银子塞在柳青手上,吩咐道。随即,老丐七转身离开了,似乎有去操办宴席了。
“狗蛋,你说溢香院闹鬼,这是怎么回事?”柳青听过溢香院这个地方,似乎是个青楼。
狗蛋瞥一眼远去的老丐七,才小心地说道:“那溢香院真的闹鬼!你刚来仓州城,不知道那溢香院十几天前就死了一个妓女,这几天来,有人在溢香院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而看到那东西的人都病倒了……总之很邪门!”
柳青一听,内心逐渐发毛,想起那些年看过的恐怖片,脊背一阵阵发凉。
“柳青,柳青!”狗蛋见柳青有些脸色难看,问道:“你是不是害怕了?”
“谁……谁怕了?”柳青拍着胸脯,硬撑说道,“我在想我该买哪种款式的衣服!”
“走,带我去买衣服。”柳青不由分说,一把拉着狗蛋的手往前走。
“哎,走错了,裁缝店在那边……”
……
一个上午,柳青在狗蛋的带领下光临了好几个裁缝店,最终柳青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色袍服走出裁缝店。
“哈,还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身边的狗蛋打量着柳青的打扮,感叹道。
此时柳青不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了起来,脸也洗得白白净净的,霎时间柳青似换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往脏兮兮的乞丐,而是白净的小生,英俊的脸庞透着一丝阴柔,面如冠玉,丰神俊采,正是风流少年,狗蛋都看得眼直了。
“哈,本大爷天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衣裳只是称托而已。”柳青扬起下巴,无不得意地说道。
柳青被狗蛋欣赏的眼光看着,又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一番。
买完衣服,柳青就和狗蛋分开了。柳青今天可以不乞讨,但是狗蛋不能。柳青想着到仓州城后一直没有好好逛过街,就趁着现在有空在街上转悠。一番走下来,柳青不禁感慨古代手工业的发的,街边的地摊有卖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卖首饰的、卖面具的等等,手工艺商品比比皆是,柳青觉得两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柳青逛悠着,不觉间来到了一处衙门旁的公示栏前。那公示栏正贴着一两张公示,两三人正在围观,柳青大感兴趣凑上前观看。
“仓州匪首杨雄落网,将于秋后问斩……”柳青有写书法的爱好,对古体字也有钻研,因此这些告示读起来毫无障碍。
看完一条告示,柳青转看另一张:“某女柳依依涉嫌杀害村夫胡老大,经查,柳依依系黑户……”
柳青一看画像上的图案,震惊不已,那画像上的女子面容竟和自己九成相似!
柳青赶紧往下看告示,只见告示上写着:“柳依依系黑户,曾染重病,被胡老大救回,数日后胡老大身死,柳依依失踪。如有其人行踪,请报官府。”
柳青越看越心惊,赶紧从公示栏前离开。
没想到这个时代办案效率也不低啊,这就锁定我是嫌疑犯了……柳青心里十分难受、惶恐,杀死胡老大那天已经成为了他内心的阴影,现在眼看事情掩盖不了,更是惶恐不安。
柳青没了逛街的兴趣,在惶恐中度过了一个下午。午市收市后,老丐七找到了柳青,先是和柳青详细讨论一番谈判对策,然后带着他来到一栋装扮的张灯结彩的楼房前,楼房大门处的匾额上大书着“溢香院”。
这时老丐七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乱蓬蓬的头发也梳成了一个冠髻。
刚到大门,溢香院的老鸨就扇着扇子扭扭着腰款款走来,热情地拉着老丐七的手说道:“哟!七爷您来啦?来来来,快到里面坐。”
“姑娘们,出来接客哟!”老鸨冲门内吆喝一声,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从屋内走出来,拥簇着老丐七和柳青莺莺语语。
柳青被众女拉扯着衣服,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那些女子要把他剥光衣服。柳青不断推开她们的手,但是姑娘热情不减。
“陈六顺来了没有?”老丐七虽然也被姑娘们包围着,但是淡定多了,开口对老鸨问道。
“他们早就来了,在楼上姑娘伺候着呢!”老鸨嗲了一声,招呼老丐七和柳青进门,就这样,柳青和老丐七被身边的风尘女子拥簇着进了妓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