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张春珠好笑又好气的看着两个女儿,帮她们上好药后,起身把药放在柜台上,又对她们说:“好好休息,哪也不能去知道吗?特别是你,汐儿,知道吗?”
“哦,知道了娘。”莫亦汐这回没有反驳,反倒是很乖的听话了。
张春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了她们一眼,又叮嘱几句后就出去了。
待她走后,莫亦汐恶狠狠道:“张仁贵,你居然敢打我板子,你等着,等我好了看我不把你的家给掀了。”
莫玲珠好笑道:“你掀了他家!别小心你掀他家不成,反倒被他把你给剐了。”
“莫玲珠,你不顶我你会死啊!”
“对,你说对了,我不顶你还真不习惯。”
“你去死。”
“啊――莫亦汐,你找死!”莫玲珠被莫亦汐一脚踹在了屁股上,痛的她泪奔。
九月的天,艳阳高照,风过略微清凉。
莫岭镇,街上行人来往,每户每店热闹繁华或冷清人静,有的既不热闹也不冷清,就比如莫家面馆。
“老板,给我来碗面。”莫家面馆,一个身穿褐色衣服长的一般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找个位置坐下道。
“好嘞!您稍等会。”莫大林道。
不一会,张春珠端来一碗热腾腾又香的面给褐色衣服男子送去,微笑道:“公子您的面,请慢用。”
“谢谢。”褐色衣服男子接过来谢道。
“张嫂,你们这里还有多余面粉吗?”这时,店门口传来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
张春珠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店门口传来一个很温柔和气的声音。扭头去看清是谁时,面带微笑道:“原来是怡灵啊!当然有,你进来吧。”
任怡灵左右看了看:“张嫂,今天你们店里生意不错。”
“老样子,你在这儿坐着,我去给你拿。”张春珠说的就折身进里屋。
任怡灵望着她进里屋的身影道:“张嫂,还是和以前的一样。”
任怡灵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巡四处,还时不时的往张春珠进去的那屋看。
不一会,张春珠抱着一袋不大不小的袋子出来,笑着给她道:“拿去吧。”
“谢谢张嫂,给,这是买面粉的银俩。”任怡灵说着就把钱付给她,又问:“张嫂,今天怎么没见亦汐和玲珠啊!”
“别提了,也不知道我和你莫叔叔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两个小祖宗。”张春珠一提到她们就头疼。
“呵呵,其实玲珠和亦汐本性不坏,就是任性了点。”任怡灵笑道。
“唉,若是汐儿与珠儿能像你这般懂事就好了,我和你莫叔叔也就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了。”
“我倒挺羡慕玲珠和亦汐的,虽然她们的性子是有那么一点倔,却是从来都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也从不拐弯抹角。而且想做什么就做,从来都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也不在意别人的眼神,她们活的自由活的自在,也活的轻松。”任怡灵是真心羡慕她们姐妹二人。
“那两个丫头是个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你就别一个劲的夸她们,她们不给我和你莫叔叔添乱就烧香拜佛了。”张春珠双手合十道。
任怡灵和张春珠聊了一会就拿着面粉回家了。
莫亦汐与莫玲珠以为有她们的娘在,就会逃过她们爹的一劫,结果,老天还是“眷顾”她们的。
莫大林知道了她们又惹事后,对着她们就是长篇大论的说教,气的七窍直生烟,阴阳怪气道:“我莫大林有你们这样“孝顺”的女儿,还真是苍天“眷顾”,让我死了恐怕都会“兴奋”。”
莫亦汐与莫玲珠听了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但碍于在爹的面前,不敢明目张胆的大笑,只得忍得很辛苦。
莫大林越想越气:“不学好不知何为孝,竟学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莫大林就是这样教你们去做盗窃之事的!”
莫亦汐与莫玲珠这会儿笑不出来了,都怯怕的垂下头去,低着眼睛心虚的很。
张春珠在一旁看着,从莫大林知道她们惹事,开始训斥她们时,她就没有打算劝住。她知道她们都是被从小惯坏的,什么事都是由着性子来,若是现在还惯着她们,迟早有一天会惯出事,也会害了她们。就算他们只有这么两个女儿,现在也不能太惯了,就是因为以前太惯着,想着只有这两个女儿,所以就什么都由着她们,她们要什么就给她们什么,多宠着惯着,只要她们开心就好。
只是现在看来,那不是宠也不是爱,而是在害她们,让她们走上不归路,是在慢性的毁了她们。
莫大林厉眼望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又气又怒道:“张仁贵家的花很好看是吗?那你们怎么不去叫他一声亲爹让他直接送给你们啊!这样多简单,又省去了你们日日惦记着,还要辛苦去翻墙都得不到。”
顿了顿,莫大林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她们,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抿嘴摇头:“真是子不教父之过,家门不幸有了你们这两个小祖宗,真是不知道欠谁的。”
事后,莫大林罚她们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抄写一百遍《孝经》,抄写完了还不算完事,还要一字不落的背给他听。若是做不到就别想起来,更别想吃饭,什么时候做到了才算完事。
莫亦汐与莫玲珠沮丧着头,在心里默念着生无可恋。她们也不敢多吱声,知道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都乖乖的认命。
她们一人一支毛笔,一人一叠纸,共用一个砚台。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一边瘪里瘪气的念着,一边悲哀的抄写着《孝经》:
【纪孝行】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丑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她们从午后抄写到黄昏,肚子饿的咕咕抗议,可爹娘不给她们饭吃,她们又不敢偷偷去厨房偷吃,毕竟这样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结果当场被逮个正着,惩罚在原来之上更严重。
所以她们这次就傻傻的不去做那些惊险的事,都乖乖的认命,概不反抗。
直到夜幕降临,她们终于忍不住腿麻肚子饿,还要忍受着屁股上传来刺激大脑的阵阵灼痛,让她们都以为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上了,都痛苦着面目难受的苦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