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忐忐忑忑的连忙道歉:“臣妾该死,臣妾该死,臣妾让亦汐小公主受惊了。”
“好了,请安玉妃也请了,就先回去吧,哀家也乏了。”太后不耐烦的让人送走玉妃,本来今日心情就不错,刚刚因皇后一事心情就更不好了,现在又被这玉妃给扫了兴,早知就不让她进来了。
玉妃灰不溜秋的被太后请走,却什么怨言也没有,她能怨谁,只能怨自己太不争气了,没见到皇上就算了,好不容易能见一次太后,却被自己给搞砸了。
待玉妃走后,楚亦汐看向太后:“皇祖母,你怎么了?”
太后勉强笑道:“皇祖母没事,今夜汐儿就睡在皇祖母这里如何?”
楚亦汐笑颜如花的点头:“嗯。”
太后溺宠的揉了揉楚亦汐的小脑袋,随后叫来沈敏,吩咐她去月影殿报个信,就说楚亦汐今夜在奉华宫过夜,不必回月影殿了。
沈敏得到话后,就退出去,直接去月影殿报话。
翌日的清晨,楚亦汐一大早醒来发现皇祖母不在,就跑回月影殿了。回到月影殿的楚亦汐突然兴致勃勃的拉着自己的母妃去放风筝。
月影殿前玉兰花开的正好,朵朵洁白无瑕,时而有寥寥无几的花瓣随风而舞随落而飞,犹如飞久了飞累了的蝴蝶渐渐的落下……
“呵呵,母妃你快看呐,风筝飞的好高啊!”
“汐儿,你慢着点。”
月影殿内玉兰花树下的花园里,丽妃与几个宫女陪楚亦汐放风筝,殿内蔓延着的全是她们的欢笑声。风筝在空中随风飘浮,是那么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让人羡慕也向往。
“母妃,汐儿也要像这风筝一样飞起来,飞的很高很高。”楚亦汐一边放风筝,一边指着天际的风筝天真烂漫道。
丽妃好笑的附和,只是每说一句话都是心里话:“是是是,我的汐儿不仅要比这风筝飞的很高,而且要比这风筝自由,永远都不知世愁。”
楚亦汐听不懂丽妃在说什么,只知道傻呵呵的笑着,她一边奔跑着放风筝,完全不知悲喜的笑着,一边指向半空中的风筝:“母妃,你看,啊――”正在楚亦汐开心的笑着的时候,不知被什么给绊倒,手中的风筝线也断了,风筝似挣脱了枷锁一般,很快就飞走了,慢慢的,渐渐的消失在了天际。
“汐儿,你怎么了,有没有摔疼?快让母妃看看……”丽妃忙跑去抱起她,全身检查了个遍,见没有事才放心下来。
而楚亦汐似没事人一样,反而更关心风筝的事,指着天际看向丽妃道:“母妃,风筝不见了?”
丽妃望着摔了一跤没反应过来反而关心风筝的楚亦汐,微皱眉的摇头叹息:“算了,不见了就不见了,下次母妃再叫人给你做个。”
“可汐儿就要那个风筝嘛母妃!”
“汐儿乖,母妃答应汐儿,一定会给你重新做个好不好?”
“不,就不,汐儿就要这个,就要就要……”
不管丽妃怎么说,楚亦汐都不听,非要那个断了线飞不见的风筝,丽妃没办法了就低声呵斥:“汐儿!”
楚亦汐被吓傻了,在她的记忆里,母妃从未对她凶过,今天这是第一次,泪不自觉的滚落而下,哇哇大哭道:“母妃不要汐儿了!”
丽妃慌了,知道自己吓到了她,可若是不对她严格点,迟早有一天会被宠坏的。虽然现在有皇上太后疼着宠着,可不代表就疼她一辈子宠她一世,迟早有一天她会长大,而他们也会离开她,不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什么事都迁就她。
何况……
宫女小珠站在一边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眼里闪烁着不明情愫,终是什么也没说,规规矩矩的站立在一旁看着。
丽妃很为难,手足无措的安抚楚亦汐:“汐儿,不是母妃不要你了,只是……母妃答应你,一定给你做个新风筝,陪着你一起放好不好汐儿?”
“不要就不要,汐儿讨厌母妃了。”楚亦汐哭的伤心的推开丽妃,撒腿就跑开。
“汐儿……”丽妃眼睁睁的看着楚亦汐跑没影,垂下眼眸独自黯伤问身边的人:“小珠,我是不是错了?”
小珠扶着丽妃劝慰:“娘娘,您没错,只是小公主还小不懂罢了,等她长大了自会明白娘娘的苦心。”
丽妃苦笑着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笑容中似苍白无力,还有什么顾虑。
这时,从月影殿外走来一位宫女,站在殿门前对着里面的人毕恭毕敬的禀报:“丽妃娘娘,外面来了位奉华宫的宫女,说是太后请娘娘去一趟。”
丽妃与小珠对视一眼,似在交流除她们以外无人懂得眼神,只见小珠抿嘴轻轻摇头。而丽妃思量一下由不得她选择,整理一下情绪便带着小珠随那宫女去奉华宫。
来到奉华宫,只见除了太后坐在正宫的软榻上外,下边还坐着一位身着华丽的妃子,品级比她低一级的玉妃。玉妃见丽妃来了,便对她笑了笑,并不说话。
丽妃与宫女小珠向太后请安,得到太后的准许才起身落坐在她老人家的下方,与玉妃面对面而坐在一边。
楚亦汐跑出月影殿,独自一人在楚王宫里到处乱窜,小孩子终是小孩子,只知道谁对自己好就喜欢,谁对自己不好就讨厌。
楚亦汐埋怨母妃凶她不爱她了,耍小性子跑出月影殿,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很是荒凉的宫殿。
楚亦汐在宫殿门前狐疑半晌才带着好奇的心走进去,东张西望似在寻找什么,路过一条又一条荒草的路,走过一道又一道破旧的廊道。终于来到一个殿门前,看见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蹲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双手撑起下巴望着远方,似在期盼着什么,小男孩身子单薄又瘦小,让人不觉有些心疼。
“这里怎么有个人?”楚亦汐瞪大双眼眨巴着,忽而,恶趣味一来邪邪一笑,小心翼翼的从他后面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我就带你去玩,猜错了你就的听我的。”
良久,小男孩仍没反应,楚亦汐急了:“你猜啊,为什么你不猜,难道你也讨厌汐儿,不和汐儿玩吗?”
这时,小男孩终于有些动静了,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楚亦汐就松开手到他前面来了,瞪着一双大眼问:“你为什么不说话啊?难道你不会说话吗?”
夕阳的残红下,一个带着好奇的眼神盯着对方,另一个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对方。
对视一会,小男孩直接起身就走,把楚亦汐忽视不存在。
楚亦汐见他要走,急忙站起来盯着他的小背影问:“喂,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