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风读不懂玉挽的心思,只是温声细语的安慰。
玉挽心有千千结,却不足为外人道。自己心头泛着酸,哭了一会儿便也消停了。只是心里的圪塔却是怎么也解不开。
“……饿了。”玉挽的情绪渐渐平复,红着眼圈道。
白流风忍不住揉她的脑袋,唇畔溢出宠溺的笑,“我陪你用膳。”
白流风拉着玉挽,她站在原地踌躇不动,白流风转身,狐疑道:“怎的了?”
“……你的脸?”玉挽双唇抿成一条线,犹豫着指着他的脸。
如玉的肌肤上泛着红痕,虽然浅淡,却足以清晰可见,引人遐思。他若是这个样子出门,被旁人看到了,极有损他的威信。
素来清风朗月的殿下,脸上却显出了明显的痕迹,与他平素在外的形象素不相符。若只是府里人看到还好些,被外人见了,日后见到他想的便是这一遭,于他的名声而言可是极不美妙的。
玉挽偏头想了想,提议道,“若不然我去将饭端来这里,你和我一道在屋里用膳,今日便先别出府了。”
白流风对此倒不是很介意,只是见玉挽为他着想,心头暖洋洋的,于是顺服的点头。
玉挽得了允准,满心欢喜的去膳房找吃食。
幸而清歌未雨绸缪,晓得二人大约是饿了,厨房里一直准备着热腾腾的汤饭。
玉挽挑了些白流风爱吃的装进食盒里,提到他的寝居摆好。
白流风一眼扫去,心头甚是温软,忍不住笑道:“这次的膳食里没有安神药了吧?”
他虽然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了,可却也知道自己不会轻而易举的熟睡。况且他睡觉一向警醒,玉挽对着他的脸下了这么重的手,他没有理由不知情。
稍稍想一想,便知是玉挽在汤里做了手脚。
玉挽羞赧,知道自己着实做错了,没有底气去反驳他,却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恨声道:“没有了!”
以白流风的聪慧,她能在他不设防的时候轻易将他迷晕,可却万万没办法成功第二次。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对他的吃食动手脚。
不过想到自己本意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却不料好心办了错事,竟让他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怎么想玉挽都有些心疼。
可是转念一想,若非是这次阴差阳错,她恐怕还是对他体内的热毒一无所知。如此想来,倒也觉得白流风活该!
白流风见好就收,拿起筷子与她一道用膳。
食不言,寝不语。
白流风素来将这两条铁律贯彻的甚是踏实。
玉挽心中藏着事情,也没有与他谈话的兴致。
一顿饭便在二人的沉默之中用完。
玉挽收了碗筷,道,“你今日先别出府了,老大夫已经有了根治瘟疫的头绪,如今应当在试药了。我今日出府去看看情况,顺带帮你在外面盯着。若是有事,便让玄一拿回府中处理吧。”
白流风还未张嘴,便听玉挽立时补充:“不许拒绝!你将将忍过了毒发,身子正虚,不适宜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