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挽此前想的不错。
老先生写出来的那张方子确实没有问题,只是那张方子却不对症。
瘟疫虽常常发于大旱大涝之后,但是每次的瘟疫所体现在人体的症状上都是不同的。
或是身体发热,烧的迷迷糊糊;或是上吐下泻,吐的天昏地暗。
因此若要对症,那张方子还要少许改进。
至于如何改进,玉挽便犯了难:“说来惭愧,我虽运气好些想到了这一层,却并不知道要如何改进!后续事宜,还要多多仰仗院首大人!”
一席话进退得宜,不骄不躁,丝毫看不出浮躁的性子。
院首眯着眼睛,对玉挽是愈发的喜爱。
他身在皇宫大内之中,却也对太子殿下对门的乞丐玉挽有所耳闻。时人看的不清,只当是玉挽胆大包天、殿下待人和善才未曾治了玉挽的罪。
可若是细细研究下去,殿下何等人物,怎会一直纵容一名乞丐爬在他头上?
分明是殿下对着姑娘青睐有加!
他居于宫中,未曾得见玉挽。如今见了她,才知殿下为何青睐于她。
年轻轻轻,医术上造诣颇高,性子沉稳却又带了些小孩儿脾性,进退得宜。精神灵动活泼,比那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懂琴棋书画、只谈风花雪月的京中闺女不知强了多少倍!
院首对玉挽甚是欢喜,也愿意提携她,遂道:“刚巧老夫来了湖州未带侍从,若是玉挽姑娘不嫌弃,老夫想请玉挽姑娘这些日子与老夫一道探讨瘟疫一事!”
玉挽神色大喜。
白流风将她推给院首,他接了她,是看在白流风的面子。如今他主动提出要带她进行更深一步的学习,这简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玉挽眉开眼笑,生怕院首再反悔一样,连忙道:“能跟在院首身边学习,玉挽求之不得!”
她说的极为真诚,看不出丝毫虚伪。
院首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三分。
白流风见院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玉挽,也不由松了口气。
“此处有院首坐诊,孤便宽心了!”白流风道,说完便与他们二人告别,“孤还有政务处理,便下行离开了!”
“恭送殿下!”院首躬身道。
玉挽见他这般做,也跟着躬身。
白流风离开后,去见了湖州一众官员,处理了积攒的公务,再起身时,已是月上中天。
本以为他回去的算是晚的,结果等回了府邸才发现玉挽还没有回来!
他皱了皱眉,正想着去医馆寻她,却见清歌脚步匆匆的回来。
“殿下。”
白流风眉心微蹙:“玉挽怎的还没有回来?”
“院首今日在整理医案,姑娘正和他一起整理。”
因为本身的药方没有错误,故而只需整理医案,找出症结所在便可备好药方。湖州瘟疫一事已拖了许多天,州城紧闭,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白流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心疼玉挽,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好清歌要仔细照料她。
清歌自然爽快应下。
正要离去,白流风出声叫住她:“玉挽今日看着情绪不大对,昨晚又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