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喃喃道：“我常做噩梦，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无，活的飘渺，甚至，找不到我自己到底在哪儿。”
“人生如梦，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素素，有些事，没必要记得，忘了，又何尝不可。”林逸尘揉了揉她的长发：“我想忘，却生生世世都无法遗忘。”
微挑的凤眼深邃难懂，宁玉直直瞅着他：“你有心事。”
林逸尘微微诧异，随后不在意地轻轻含笑点头：“每个人都有心事，素素，你太纯碎了。”
“纯粹……”宁玉拧紧眉头，不解：“那是什么？”
“是说，一个人像一个孩童，没有心机算计。你长年生长在深宫之中，难得有这份少见的干净。”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没有心机就注定给人当炮灰使，或许是萧贵妃和大皇子把她保护太好，才导致她的心思单纯。没有被污。
皇宫是个什么地方，没人比他这个亲身体会过的人清楚。
林逸尘不想多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睡吧，我守着你。”
宁玉拽紧被子，闭眼一会儿，慢慢出声：“我是不是…见过你。”
黄泉路上，忘川河中，奈何桥上，三生石旁，我可曾见过你——
“不曾。”
宁玉侧过身子，没有再吭声。
——不曾。
不，一定见过。
她的直觉不会出错。可是为什么，他会否定呢？
林逸尘望着逐渐熟睡的少女，微微低头看向掌心处的血色妖异若隐若现。曼珠沙华的图案。
他并没有坐过久，靠着床思忖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门口，关好门窗，在大雪纷飞的雪地之中而过。
出了林府，熟悉万分的拐进一个巷子深处，翠雅色的袍子挥舞，轻巧踩地翻过围墙，进了院子。
院子中的人，似乎一直在等他，望着翻墙进来一点儿不见得惊讶。微微含笑：“很晚了，怎么还过来？”
林逸尘抬眸看向熟悉的容颜，低低道：“素素噩梦，放心不下。你呢？这么冷怎么还坐外面，你身子本就弱，受了风寒可怎的。”
林逸尘褪下外衣，披在她肩膀上，陈姒瑶抬头笑道：“我想等你。”
她的容颜不如宁玉绝世，却也是一个越看越清美的女子。像清澈的河水一样，有着不染尘世的纯粹。
这种容颜。林逸尘却很清楚，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少女，只是容貌而已。
陈姒瑶起身拉紧衣领：“进屋吧，屋子里没人。”
大雪飘落在她肩膀上，陈姒瑶只是轻轻拍落，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点燃一根蜡烛，屋子里丫鬟已经添了暖炭，陈姒瑶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给林逸尘，坐在他对面，不经意地笑着开口：“既然公主做噩梦，你也应该好好照顾她，不用太担心我，府中长辈对我甚好，吃的用的虽然没有公主好但也不会亏待我啊。”
“阿瑶。”林逸尘仔细端详她的容颜：“你差什么同我说。”
“阿尘。”陈姒瑶抿唇，轻声道：“父亲让我进宫。”
林逸尘握着茶杯的手不经意之间轻轻抖了一下。
作者的话：
我想睡觉……(っ╥╯﹏╰╥c)已经一个晚上没睡了，几个小时后就要上班了，现在已经早上八点了，我想睡觉，呜呜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