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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八万四千门

风烟漠漠,待到州学下学时分,天色橙西,满堂猢狲轰散,一群人乌泱泱赶去河边,要看弄潮儿闹龙舟。

当天五月五,曹官核罢仓税账目,与孙黾分道扬镳,独自一人回往衙署,莽被小人儿撞跌一跤。他拍袍起身,啐一口,心道,小猢狲天真烂漫,却不知爹妈今年免受人剥榨,很有我的一份功劳。

小厮仰抱巨釜,哼哧吭哧,代他搬来铁匠新打的好锅,索了两枚赏钱。锅在地上打转,他拿钱就走,一人一张,留待与孙通判买饼吃。

“莫跑,你去何处寻他?”曹官道。

“青皮弄,居养院!”小厮道,“通判去给柴五叔送粽子,每年都去,下刀子也去!”

曹官挥手放人,小厮抖了抖翅膀,急不可耐地飞走了。

猢狲当街,书生巾帽未摘,很有几分沐猴而冠的意味。小厮足蹬呱嗒板,从同龄人里虾腰钻过,贴廊棚而行。

河里十步一桥,水面并不十分宽绰,是故龙舟只闹而不赛。鼓声擂天,舟射如箭,他望见舵手往河里扔角黍,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咸唾。忽一定睛,一眼捉到孙黾。

“孙大哥!”

他连叫几句,直拍翅膀,箭步窜上黑瓦廊桥。

孙黾倚着美人靠,闻言四顾,见他来,指向身旁一只竹篮。艾草横斜,角粽冒尖儿,篮里满满当当,还有一扎白栀子花。小厮自觉试提,两臂一沉,这些物事比起巨釜只重不轻。

他挎在臂弯,催促道:“小的来晚啦,咱们走吧!”

孙黾道:“飞毛腿,脚程倒快。”

小厮掩鼻道:“他势利眼,一身铜臭味儿,烘得人要逃。”

二人举步,一前一后下桥,遁入青皮弄堂的小巷。地面薄设一层青皮砖,以此得名。弄尾便是居养院,朝廷出钱米,专养一些鳏寡孤独。由来已久。

不多时,芭蕉翠眼,居养院柴门在前。孙黾挑帘径入,小厮略慢了几步,便见柴门两侧新换一副楹联,左书:“常生好人”,右道:“常行好事。”

他卸竹篮在地,抽出三尺来长的草师婆,踮脚去探,一使力,扦进门角无燕的泥窝洞。

小厮拍拍手,很是满意,闷头便跳进院,嚷道:“柴老丈,今年吃肉粽!”话未及落,泥槛绊脚,竹篮抛了半空,肉粽骨碌碌四撒。

“小猴头,毛手毛脚!五叔公知你要来,今早洗了地,擦了砖,还好没腌臜喽。”

白须老丈放下手中割竹刀,披衣站起,转朝矮凳后的孙黾笑问:“阿果孩儿,你五叔早有先见之明,是也不是?”

粽衣未破,白花已污。孙黾勾腰拣粽子,作势要管教这个惹事精,被老丈一言劝止。小厮泪眼汪汪,膝盖斗大一块破洞,撒腿就往外跑。不到一炷香功夫,又抱回一扎栀子花,送去堂屋,扦入泥菩萨面前供瓶。

“你偷人钱了?”孙黾拧眉追问。

小厮叫道:“我没有!”

柴思本道:“嗳,别冤枉好人。”他朝小厮招手,递过割竹刀,“来,刮毛竹,将功补过。”

小厮气闷接刀,自避去院角,孙黾转朝柴思本道:“五叔钱不够用?干么做这些粗活儿。”

柴思本道:“干了一辈子粗活,临到老关,哪能说放就放?一日不劳,一日不食,五叔前几日还箍一只桶,桶匠都夸我手艺好。你看门外那两条联子,我老人家自忖,写得不比你差吧!”

孙黾扯过一只木盆,搁放怀里的尖角肉粽,叮嘱道:“粽子煮熟了,热一热就能吃。黏米难消化,一顿一只,莫贪多。”

“阿果孩儿,你吃的什么?”

孙黾略一思索,“珍珠粽子,珍珠粉圆粽,竹筒蒸煮,五方斋的新点心。”

柴思本点头,心有不甘道:“下回带几只来,也叫我尝尝小孩儿吃的东西,到底哪里新鲜。”

孙黾一口应允,又问:“百丈宗近来,没烦你老人家吧?”

柴思本冷笑道:“半截入土的老东西,谁稀罕多看一眼怎地?邵甘棠差人送的粽子,全叫我煮给这帮鳏夫吃了,他们吃得香甜,你五叔一口没动!”

竹攀青云百丈梯,属四君子,两浙多美竹,一向是百用之材。自花石纲大行东南,凡有奇竹秀种,往往为应奉局所欲,连竹田一起抢,加之豪绅火上浇油,竹客家破人亡亦不鲜见。

后来者结成百丈宗,守望相助,正如商行一般,织网兜底,同仁才不致破产投湖。

“临到老了,歇口气也不成,还想叫我回去卖命,”柴思本没好气道,“一帮瓜孙子,我卖他个哈崽!”

孙黾忍俊不禁,这时其他老人被惊动,慢悠悠拍蒲扇,举帘来望,见有粽子,谢了又谢。他便招呼几声,抱粽盆跨进堂屋,给人一瞧,仿佛怀个娃娃。半晌抱出来,自去灶房添水生火。

柴思本得闲指点小厮,小少年天生灵悟,几刀下去,便得诀窍,劈竹刮毛十分利索。他一捋白须,颔首问道:“识字了没有?”

小厮摇头,柴思本长吟:“要识字啊,睁眼瞎最容易唬弄。读了书,识了字,才有你的一把秤,好能掂量轻重。”

少年闷声道:“家里卖粉羹,刚能吃饱,没几个余钱。”

柴思本五指根根收握成拳,示意道:“五叔公在你这年纪,饭也吃不上,诸般本事,还不是照样学到手了?”他凑去小孩儿耳边,如同告密,虚声道:“偷也是学,不偷钱,偷听。凿壁借光,听过没有?”

小厮扑哧一笑,恰值孙黾被烟火气呛出灶房。他顶一张花脸,掸掉前襟的烟灰,不由问道:“什么事情好笑?”

柴思本慢直了腰,面上露出昔为百丈宗掌事的威严,不容置疑命令道:“夏税收完,杂事也不多,你派他去州学扫地,衙门隔壁,近之又近,有事喊一声因应。”

孙黾目光在这一老一少身上打了一转,须臾微微一笑,应道:“好,孩儿记下了。”

“你过来,洗净猫儿脸,”柴思本叱道,“好好的一州通判,竟给一帮老匹夫烧火动灶,讲出去谁还服你?州府颜面何存!”

孙黾调侃:“谁是老匹夫?五叔,你叫太大声,小心半夜被这帮叔伯装麻袋。河里扔过粽子,指不定就有粉圆馅儿。”

“我老人家英雄一世,狗胆包天,敢暗算我?”柴思本豪气冲天,又故作神秘,“旁人都说,居养院住着一群老鳏夫,没有家主婆,孤独一生,你可知道为什么?”

井绳辘辘吱呀,孙黾打水,吊起一桶银光,袖子捋到半肘高,信口道:“为何啊?”

“没人爱呀!”柴思本大笑。

……

……

他猛抄一把水激脸,闻言一呛,咕嘟吐泡,匆匆几捧水,洗作白面书生。帕子浸饱冷水,滴滴答答,浇漓池边绿苔,沾湿了鞋尖。

“五叔,我心神不宁,这几夜老做梦……今晌绝了,大白天凭空出窍,去了一遭东京城。”

“阿果孩儿,你热衷笔墨,不乐意随我习武。但凡有一副好筋骨,何至于收个夏税,就累出这满脑子的妖魔鬼怪?”

柴思本口中咄咄,又好奇道:“五叔没见过,东京城是何等模样?”

孙黾提桶一倾,井水尽倒喂脚边枣树。他半是怅惘,半是打发道:“金山银海,富贵模样。若是不富贵,要花石纲何益?”

天井四四方方,院中三点人,灶房飘出轻烟,沾一分薄暮郁色。

“五叔,我怕两浙会出事。”

小厮止刀,柴思本喝道:“满口胡话!”

“你且看吧,朱勔独踞一方,结驷连骑,排场之巨,分明就是个土皇帝。”

孙黾独坐愁城,忧声难咽,“应奉局掳掠东南,两浙积重难返。摩尼教魔王夜斋,春来愈发频繁,乡兵使尽浑身解数也捉拿头目不得……五叔,我怕,就算税由挪动几尺,我怕压不住啊……真压不住了,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柴思本心头戳刀,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炊尘,鼓舞道:“阿果孩儿莫怕!五叔明早就回百丈山,向邵甘棠要回掌事人交椅,一举破了摩尼教,给你壮胆!”

“自打孩儿失怙,五叔就是我亲爹。可我今日来,非为诉苦,而为辞行。”

孙黾揩了鼻水,踌躇片刻道:“孩儿有位赵姓同僚,本该随税进京。但监司命我代劳,孩儿无法推却。所幸党人碑之禁稍弛,我便想趁机走动一二,抢在人先,求个市舶司的位置自保,再不做这昧杀良心的活计。”

柴思本定眼,周视一望,悄声道:“五叔有棵珊瑚宝,你入夜来,拿去打点呀。”

孙黾笑道:“棺材本,你自留好,少替我操心。小刀,天色不早,咱们走啦!”

小厮得闻呼唤,丢了割竹刀,刺溜近前。柴思本瞠目道:“这就走?没坐满一盏茶功夫,你打发叫花子呢!”话虽如此,仍旧追出门,知他公事繁忙。

三人跨出居养院,艾草清香袅袅。孙黾道:“肉粽咸,配一钟儿米酒吃。”小厮嚷道:“五叔公莫送,过几个月仲秋,孙大哥送喜饼与你吃!”

“哦?”柴思本面色一喜,“哪户好人家,有着落了?”

“满口胡话!”孙黾嘣弹小厮脑门,心虚地朝柴五叔解释,“流水浮云,没敲定,我并不在意。”

柴思本吹胡子瞪眼,“你老子我在意!五叔没几年活头,我那无缘的大孙子着急投胎,还不知要投进谁的肚子!”

白月东升,西日将落,穹顶染缸倒翻。孙黾见他雪发蓬蓬,颓相难掩,确是一副老叟模样,心头一酸,嘱托道:“但有好事,邵甘棠必不会几次三番央你回百丈山。小人心计难测,五叔留守居养院,孩儿先去东京城。八月再来,送足喜饼请帖,请你老人家吃喜酒,好生吃个痛快!”

“得找个人,作老来伴,”柴思本开导他,“我老人家没人爱,你不值如此。”

孙黾应道:“孩儿家中荷包如盏,赶逢明早咧嘴,便叫它生个芙蓉娘子,与我烧火做饭。”

而立之年,不曾亲近女色,说到底心有不甘:值与我配者,不是妖物,也得是个尤物。

……

……

弄口几番别,巷外游舫拨水,笑闹如昼。孙黾跨离过街楼,踱出一线天。小厮回头,柴老丈久久不去。

他赶了几步,追上孙黾,问道:“孙大哥,你真要跟朱家结亲?”

“你方才不是替我定好日子了么?”

小厮搔头嘟囔:“我那一时口快,起哄罢了,好歹给五叔公留个念想……”

金山做靠山,总好过两手空空。孙黾默然无言,背手朝前走。

灯笼上钩,水面明珠成串,廊棚花墙影悠悠。货郎挑担吆喝,一货架的稀奇玩意,游人婆娑避让。经逢暗角,小厮乘人不备,摸一只香囊在手。行不几步,孙黾驻足书摊,扇鼻道:“好浓烈的雄黄粉,你闻到没有?”

“没有,”小厮道,“满街香囊乱走,鼻子早熏没了。”

书摊倚楼而设,后头窗格里,绣娘借河外凉风,针针细密,正纳一副鞋底。孙黾原本心不在焉,潦草一瞥便移不开眼,痴望一会儿,心道,朱小娘也会纳鞋底么?

说是表妹,廿年不见,遑论高矮胖瘦。思及至此,只觉自己可笑,嫌盲婚哑嫁。

他边翻书架,随口一问:“晌午那本春宵册子,好不好看?”

“啊?”小厮赧然,实不敢同他没分寸,“多谢孙大哥,我认了不少字,两手数不完。”

孙黾怪道:“不好看?”

小厮酝酿一番,实话实说道:“我见猫儿狗儿,情浓时与人别无两样,也就没甚稀奇。可那册子里,人反倒比猫狗更怪,我想不通为什么。禽兽只讲天性,饿就吃,累就睡,它们都不做的事,人做了,多此一举,真能够快活么?”

稚子冰心纤毫毕现,孙黾哑口结舌,原本拿好一册新春宵,讪讪放下,换成千字文。又选一卷美人图,轴头点过朱砂印记,闭卷也好分别,不见画功,是为赌画。

他叫声老板,叮咚付了铜子,斟酌道:“欲乃洪水,却未定是猛兽。做人呢,讲究闸门学问,你对欲望掌控自如,才算修成了一世人身。”

他心想,五叔老江湖,火眼金睛,这小子果真是一方好料,石衣白玉,确实该经斧斫。

“识了字,我就能想通?”小厮歪头。

孙黾莞尔,难得有此闲心,“识了字,你就更想不通。人生忧患识字始,粗记姓名可以休。我受廿四年苦楚,你也要一一尝过。”

他将千字文一抛,“接着!”

小厮手忙脚乱,抄抱平生第一本书,坊刻蝴蝶装,竹纸精印,薄薄一册全是字,竟没半幅小画。

他曾趁诸人午歇翻过墙头,去瞧生徒的书箱,拥书多附姓名私钤。少年吹声口哨,不由庆幸,所好“小刀”两字笔画干脆,三下五除二,我还是会涂的。

“天地玄黄,于由洪荒。”小刀嚷道,“孙大哥,你看这处,帽儿怎么摘了?”

“坏了,失察失察,买着福建本!”

孙黾哎哟一声,拍一下额头,夺书粗翻尽是缺印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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