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龙鳞国的境口,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与那张可爱精致的小脸与之不合。
“你可别想着玩,她是你闹不起的。”看着身旁只足六七岁样子的孩童,那笑容让镜浑身一颤。
“我真怀疑是什么人可以让王伤你!”王犹如一朵妖艳的玫瑰,却是含毒的玫瑰,谁也预测不了他的情绪。只要他高兴,他便可以颠覆整个天下。但尽管如此,他却从来不随便伤他们四个护法。
镜没有回答,却也没有一丝怨恨,王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没有怨言的,从五岁跟着王,陪着他一路走来,非人能承受的经历,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怪他的残忍和嗜血。他不能确定那个叫玄依的姑娘是否可以改变什么,他只知道,倘若连王唯一在乎的那个人有什么闪失,真怕这个世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们几个就属你最早跟着王,老实说,很羡慕你。”寻突然这么说,表情专注而认真。
镜低下头看着平时轻佻惯了的寻,突然发现,他或许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在乎王吧。因为这次王回族突然受了重伤,寻为了他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孩童的样子……还不依不饶的顶着这个身体出去寻药。甚至威胁我们不要告诉王,哎……
“寻……”
“哈哈哈。走吧,去看看到底谁那么有本事可以让王情绪波动那么快。”小小的身形一下子进入了龙鳞国的境内,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进的。镜随后也一闪身跟了上去。
纳兰府
床的另一边已空,还余留下温热的触感告诉他,昨夜的一翻风云并不是一场梦。凌奕然拿下捂住双眼的缎子,双眸已经恢复清醒。要不是昨晚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和声音,他才放纵了自己……泠儿……为什么中‘阴阳相克’的偏偏是你?你所做的一切,我能让自己原谅你吗?你明知道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让你伤了丫头。凌奕然握紧的拳头,泛白的关节吱吱作响。
“然?”聂之煌诧异的看着恢复正常的凌奕然。
“嗯,我好了。”凌奕然淡淡的说,目光不去看聂之煌和纳兰澋枫,怕他们看出一些腻端。
“你的毒……”
“昨晚一个神秘女子闯进了我的房间。”凌奕然说道,脸红的却跟番茄似的。也不多做解释。
“奕哥哥,你好了。”夏之泠高兴的说,语气却显得很羞涩,脸色也有不太正常。
“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了,我现在去看看丫头,这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她。”目光一直追随着躲避他的夏之泠,她的反映让凌奕然心里一痛。随后掠过她朝玄依的房间走去。
夏之泠看着走远的凌奕然,心抽的很紧。怯怯的跟了上去。
看着两个人怪异的表情,聂之煌和纳兰澋枫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几天的一连串的事情让这两个本来不可能交集的男人瞬间变得默契起来。而他们却也莫名的没有仔细问关于解了‘阴阳相克’的事。
“丫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玄依,清丽绝俗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气,本来就不饱满的身体显得更加的纤细,不禁让人心疼。
“奕哥哥……”夏之泠站在房门口却不敢靠近,美眸已挂满星光。
“倘若,丫头出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伤害她的人。”凌奕然淡淡的说,却每说一个如刀在心上刻般痛。
夏之泠浑身一颤,脸色苍白的如死灰般。在他心里玄依是最重要吧……
“夏姑娘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我来看看。”纳兰澋枫和聂之煌也站在了门口,看着异样的夏之泠不禁关心的问。
“我。我没事,只是这几天没睡好,我回房休息下就可以了。”说完匆匆的离开。
“然……”
“你们不要瞒着我,告诉我丫头的情况。”
“师妹她……”纳兰澋枫抿了抿嘴,痛苦的接下去说。
“血蟾已经完全跟她的血液相通,它的毒性已经在师妹的体内蔓延了,若再不引出来,怕是它要噬血了……”
凌奕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若能救丫头,所有的罪和痛苦让他一个人背负吧。
三个身份显贵的俊美不凡的男子,无言的相对着,想不出一个办法。
又是一个万籁俱静的夜晚,玄依紧闭的房内,出现三个黑衣人。惊讶的看着彼此,当拿下那条黑色丝巾看清楚彼此的容貌后,眉宇间隆起深深的沟壑。
“你。”
“你。”
“煌,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还有三皇子,你是龙子,万一有什么闪失……”
“看来我们的想法一样。”纳兰澋枫琉璃般闪亮的眼眸发出耀眼的光芒。很久没有遇到志同道合想法一致的人了。
“血蟾是嗜血的蛊,它只要闻到新鲜的血便会兴奋,我想或许我可以试试。”
“那样做或许会让自己流血而亡,却也不能把它引出来。”凌奕然轻轻的说,像是自言自语,他也正是抱着这样渺茫的希望而来的。
“师妹中血蟾那天,我发现了一件事。”纳兰澋枫看着凌奕然淡淡的说,却神色有点幽暗。
“瓶口处,我发现了一点血丝,因为盖子的坚硬,血蟾才没有舔食干净。”
“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本知道血蟾的嗜血,而且甚至了解血蟾,故意加害依。”聂之煌接下去说道。
凌奕然身子微微一颤。握紧的拳头已泛白,却不露出一丝表情。
“若,连这个办法救不了依,我定会让那个人加倍偿还。”聂之煌冰冷的说,带着化不开的冰霜。
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是谁加害的是吗?聪明如他们怎么猜不出最能靠近丫头的除了我们只剩下一个人,而只有她依才会没有任何防备。
清晨,三个人惨白着脸,带着浑身的疲倦,嘴唇发白,俊美的脸上带着浓重的痛苦。
“我纳兰澋枫这一辈子,唯一的温暖便是师妹,然兄,你说我该不该放过那个伤害她的人?”纳兰澋枫已经没有了他一贯的清风淡云,语气依然清清淡淡,却带着浓浓的嗜血的气息。
凌奕然疲惫的闭起眼,心痛的已不能呼吸,心里却已经做好了抉择,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保她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聂之煌疯狂的冲进屋里,俊美而苍白的脸上已经湿润一片。
“依……”轻轻的唤着,抱起玄依温柔至极的搂入自己的怀里。他还没来得及向她表白呢?虽然知道她不会接受,可是他还是希望让她知道,他,聂之煌这一生只为玄依一个人,弃了洛连,弃了百姓,弃了整个凤影国,只为了追随她。
“啧啧啧。”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纳兰澋枫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孩,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的靠近,难道是我们都累了么?一张可爱漂亮的小脸上却露出大人该有的成熟,嘴角噙着一丝阴笑,显得有些诡异。
“你们可真是痴情那,连命都不要了。”讥笑的在一个大约六七岁小孩的嘴边荡漾开来。
“你是谁家的孩子?还是速速回去。”
“我怕我走了你们会后悔的哦。”
“你到底是谁?”
“一个只有我可以救治里面躺着的人。”寻眼睛微微抬起,高傲的看着他们。
“你是……”
“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