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疼……”方晓晓睁开疲惫的双眼，半撑着身体，浑身的不适。梳妆台上一只口红压着一张便签：“早餐做好了，要快点吃，还有醒酒茶。我出去了，有事打电话。————L椴槿”
结尾是凌椴槿的特别签名，她习惯签名时把凌字写成L，从她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就没见变过。
“醒酒茶……我昨晚喝了很多吗？”
拉开窗帘，窗外的落叶被风吹落一地，她对昨晚发生的事的记忆模模糊糊。
上午九点。
凌椴槿穿了一件淡蓝色毛衣，单薄的牛仔裤，一双白色帆布鞋，脖子上缠着笨重的围巾。为了给方晓晓做一顿美味的早餐，她六点就起床了，从家到目的地要二十分钟，在这么充裕的时间里她还是差点失约。凌椴槿并不想承认自己厨艺很差，即使是失败品已经堆满了垃圾桶。
一个扮相成熟的中年女人不时地望向玻璃窗外，目光在一个个路过的行人身上转移着。
“欢迎光临！”服务生向她说了一句。
凌椴槿稍稍弯起嘴角回应，然后径直走到那个中年女人对面坐下，她一边说着“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一边摘下围巾放在座椅上。
“凌小姐的打扮总让我觉得朴素又大方。”年轻女人笑着对她说。
可凌椴槿感受永远是她那想亲切却又亲切的不起来的狰狞笑容，可以说她把笑给搞砸了。
凌椴槿对她似乎刻意的言词只是笑了笑，“您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难得见你一面，想跟你聊聊。”她用她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举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的热气在半空回旋不散。
凌椴槿保持沉默，她想不出来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你……还记得寒舟吗？”她有点小心翼翼。
凌椴槿双手捧着咖啡杯，听到她的问题，大概有一秒沉默了。“记得，我以前的同学我都还记得。”
凌椴槿淡定地喝了一小口咖啡，她并不喜欢这种味道过于浓郁的饮品。
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她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可她和赵寒舟的结局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她此时不应该是得意洋洋随时要对她冷嘲热讽的吗？如今这副却好像希望落空的样子是在演什么戏码？
过了一会，她眼神迷离地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寒舟快回国了，二十七号下午两点的航班。”
凌椴槿不语，她叹了一口气，“椴槿，我为我以前的行为对你道歉，你是个好女孩。”
说完，她拿起她的包站了起来。“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只是小雨而已，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凌椴槿没有迎上她善意的目光。
“女孩子淋湿了可就不好，容易生病。”
凌椴槿绕好围巾从座位上起来，“谢谢关心，我没您想的那么脆弱。我先走了。”微微地鞠了一躬，凌椴槿毫不犹豫地开门离开。
走了一路，凌椴槿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认为自己会淋雨了，来这的出租车一辆都没有，也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出租车师傅听他说要来这的时候一脸疑惑了。
不知不觉，她的头发和衣服湿了好多。她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地方，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她刚才还以为她真变了呢，真是人心莫测。
见前方有个亭子，凌椴槿立马奔过去。她拍掉身上的雨水，下雨，变得更冷一些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再一次觉得如此无助，一个的生活里，要独自承受所有苦难。这是必然，她很清楚。但生活不管怎么变，她都可以慢慢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