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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昕炎,收手吧。”夭夭两只眼里透着坚毅,定定地盯着一脸惶恐惊愕的昕炎,一字一字地说。

凌平平傻眼,夭夭到底知道些什么。她跳到夭夭身后,疑惑地看着这几个人。弥漫在渝城上空的妖气愈发得浓重起来。

“一年前,你就已经错了。”夭夭往前走了一步,“因为你的自私,他们已经过了整整一年暗无天日的时光,现在是该赎罪的时候了,把他们放出来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昕炎怔在原地,这个身高不足1米、长相可爱的男孩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你最后的赎罪的机会。”夭夭拉过微微的手,将微微推了过去。

“我要赎什么罪?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昕炎忽然激动起来。“他们活该!如果不是他们,我家夫人又怎么会……”

“夭夭,你在说些什么啊?”凌平平不解地看着夭夭和昕炎。“放了他们?那些大夫没死吗?”

夭夭看了眼凌平平,摆了摆手,示意她暂时不要插嘴。

“又怎会产下微微这样的孩子?”夭夭眼角轻轻地笑了笑,把昕炎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昕炎怔在原地,吃惊地看着夭夭。

“夭夭。”凌平平听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夭夭抬头看了凌平平一眼,黑色眸子里若沉了漫天的星辰,熠熠发光,“他们就是一年前被请进府的大夫。”

凌平平一惊,“你的意思是他们都还活着,他没有杀掉他们。”

夭夭对着她,嘴角牵出一丝淡笑,忽又变得十分平静,幽幽地说:“活着比死了更受罪。”

昕炎忽然一阵狂笑,理直气壮地说:“他们活该!是他们的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错的是你。”夭夭的话透着说服力,他的话,跟真理一样令人信服。“微微不是你们人类所想的妖。”

凌平平不解地看了眼微微,又看了眼小白,“那微微她是什么?”小白别过头去,不肯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误,微微不是妖,那股浓重的黑色雾气又是什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夭夭在胡说。

城主夫人突然打开门,站在门口,皎洁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光辉,面上那道深红的疤痕在月光下也没那么骇人了。她的眼里透着坚定美丽的流光。

“微微,是你吗?”凝儿的眼里流露出慈祥母爱的光辉。“到娘这里来。”她招了招手,嘴角浮出淡淡的笑。

微微立在夭夭身旁,两只眼里噙满了泪,往前走了几步,昕炎一个凌厉的眼神投了过来,微微畏畏缩缩停住了脚步,驻在原地,哽咽着喊了一声:“娘。”

“哎,微微。”透明晶亮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昕炎已经立在凝儿身旁,牵起她的手,语气温柔地说:“夫人,这里没什么事,你快进去歇息吧!你的身子这么娇弱,不能吹风,快进去。”

凝儿摇了摇头,娇柔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莹亮的目光望着他的眼,“昕炎,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为了我,你牺牲得太多了。”

“不要!”昕炎激动地摆动他拨浪鼓似的头,坚决地否定,“我不能失去你!就算被所有人误解,就算失去一切,就算没有微微,只要你,我只要你……”他深情地望着她,说,“凝儿,不要现在收手……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你的身子马上就要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日落,听潮起潮涌……”他的眼里泛起了光,憧憬着,向往着,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她,再无他人。

看着他们俩旁若无人的深情,凌平平眼角不禁有些湿润,如果有人能像昕炎一样如此一心一意对自己,她这一辈子也算无憾了,一颗晶莹的泪悄然滑落下来。

“娘子,你怎么哭了?”夭夭扯了扯凌平平的衣角,低声问。

“没什么。”凌平平连忙伸手拭泪,眼角眨眨,笑了笑,“我只是有点感动,他对他夫人这么好。”擦掉眼泪,她俯身,问,“夭夭,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微微不是妖,那她是什么?那这股妖气是从哪里来的?”

夭夭眼角轻轻眨了眨,伸出手指着城主夫人凝儿。

“你是说微微她娘是妖?”凌平平惊愕地反问。

夭夭摇了摇头,“真正的妖躲在房间里面。”说着,夭夭牵起微微的手,径直往房间里走,昕炎欲拦在他们,却看见凝儿眼里含了泪光,摇了摇头。凌平平和小巴紧步跟了进去。

外面的天已经大黑,屋内点着晕黄的油灯,显得干净而温馨,虽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满室凡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堆满了各种盛开的艳丽的花,满壁生辉。看得出,昕炎对他夫人极为用心,即使外面的院子破落不堪,这间房间却十分精致,美观,令人心情愉悦。

夭夭晶亮的眼扫了一遍屋子,说:“出来吧。”

屋角一簇艳红的牡丹突然变成如墨一般的黑,一缕黑色游魂飞了出来,落地,一块紫红的纱巾挡在胸前,妖娆万分,摆手弄姿。“小弟弟,你叫我?”妖媚的声音,谄媚的笑,凌平平对她很没好感。

她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白惊愕地看着这个从牡丹花里钻出来的花妖,这里的妖气都是从她那产生的?昕炎怎会养了一只花妖?

凌平平吃惊地看着面前妖娆的女花妖,走了过去,捏着她玲珑精致的玉臂,狠狠用力,想迷惑我的夭夭,我掐死你,凌平平吊起眼,故意大惊小怪、装作无知,大声喊着:“你是什么妖?怎么会从花里钻出来呢?”

花妖吃痛,变了脸色,白了平平一眼,“你个哪里蹦出来的死女人,放开你的手!”

凌平平白了回去,一面放手,一面用肘部狠击了一下她,这次是明目张胆的。

“你。”花妖气煞,露出狰狞的面目,欲加还击,小白冲上来,狠狠咬住她的手,任凭花妖怎么甩,都甩不开,她转而望向了凝儿,命令的口吻,邪起语气:“还不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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