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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告而别

夏若云双手扶在萧冷俊腰间,眼神刻满伤心和落寞,无精打采看着他。现在她很累只想找个肩膀好好靠靠,而面前这个高大男人,也许会借她臂膀依靠。她疲惫的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安下心来,合上眼睛,靠着,哪怕一刻钟也好。她的心受伤了,不光是街头那份报纸上的新闻,还有济南姥姥家的电报,都给她深深打击。如果刚才萧冷俊没来江边,她一定死了。全家五口人,剩下她一个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夏若云无力地倒在萧冷俊怀里,咬着牙,泪水无声滴落。萧冷俊心疼抱着她,如哄孩子一样,抚摸她,安慰她。“别怕,你还有我,以后不会孤单寂寞的。”他同情怀里这个花季女孩,从认识她到现在,她的经历他都知道。从小姐到劳力,尝试人间生死离别之哭。她为家人坚强不倒的毅力,让萧冷俊在心里暗自佩服。可今天遭遇这样的打击,她无助了,以前的毅力被一一瓦解。他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是冰冷的,是害怕!还是恐惧的。萧冷俊感受着她身体发出不知的困惑,冰冷的眼神里流露出同情与怜惜。“不怕,不怕,有我在。”这几个字虽然简单,确实安慰。夏若云微微点头,捆抱在他腰间的双臂松开了,“萧冷俊你无法感受失去亲人那种痛苦,你真的不懂。”夏若云单手捂胸,含情脉脉望着萧冷俊双眸。说完苍白的小脸低沉下去,“谁都无法阻止生死,但我能理解你身心的那种痛。从现在开始不要回那个租住的家了,因为哪里有你家人的生活点滴,怕你回忆起来,会刺骨的难受。”夏若云两眼泪水涌动抽泣着,视线停留在一个点上,萧冷俊用指肚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一阵微风吹过,萧冷俊忘记她水湿身体还在不停瑟瑟抖。看她双臂抱怀,唇盘一如纸白。脸色青灰,声音带着温柔问道:“你在冷吗?”“我,我是有些冷。”萧冷俊眉宇紧促,看着她泛白嘴唇,抬起细长手指,试探她滚烫额头。“你发烧了,怎么会……,”他在心里不由骂自己,“粗心。”神色匆匆快速脱掉白色上衣衬衫,给夏若云披在肩上,又打横把她抱起,快步向远处轿车方向奔跑过去。抱着夏若云,打开车门把人放进副驾驶坐上。他不敢把她放到后车坐上,让她自己躺着。万一一时看不见,人在后排坐上掉下来怎么办。夏若云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她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双臂抱膝蜷缩起来。身子不听使唤颤抖着,牙齿上下敲打着。萧冷俊手握方向盘,不但要目视前方道路,还要时不时看着夏若云病情变化。穿过南北横道,车轮像市里飞奔。看着她摇晃的身体,像要往一边倒,不由的担心提醒,“若云坐好了,别倒下来,我们快要到市医院了。”她无声低头眯着眼,好像没听到萧冷俊说的话,继续向一个方向倒。深邃的眸子一次次朝夏若云看过来,时时刻刻观察她的变化。夏若云无法撑住身体,还是倒在副驾驶坐车门处,脑袋靠在车门上。空气好像凝固一般,她像车门上雕刻假人,一动不动。轿车里静谧让人恐惧,只有外面的车轮飞驰声。萧冷俊有那么一刻,目如她似空气。夏若云突然间,冒出萧冷俊刚才那句话,“我们现在去医院。”“我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回自己的家。”夏若云倔强的以低垂的声音反抗着,脑袋卡在车门和座椅缝隙间蹭了蹭。萧冷俊听后脸色沉寖几分,他不能由着夏若云胡闹,“发烧必须去医院。”“不,回家。”夏若云倔强颤抖脑袋,此刻她怎会听他的呢!她现在只想回家,回到那个温存的小窝。哪里有母亲弟弟妹妹的回忆,也有自己精神的寄托。她那都不想去,就想回到出租屋。萧冷俊木乃地看着夏若云瑟缩的样子,身体往车窗处靠了靠,重新坐回去。他怎么忍心再次伤害她。僵持下去还不是自己心软,无奈,他对这个小女人真是束手无策。咬紧牙说,“那好吧!听你的。”声音里带着极其不满,还不能和她恼怒,因为她病着。抓住方向盘的手他攥的接死死,此刻它成了萧冷俊发泄物。穿过繁华街市,高楼大厦缓缓后移。车轮疾驰在狭窄的水泥路上,这条破损的道理,是通往郊区唯一一条。行人三三两两,萧冷俊开着轿车,几乎没有其它行车跟他抢行。只有萧冷俊这辆军绿轿车,疾驰在崎岖不平的水泥路上。两边茂密的枝叶,斑驳遮影在水泥路上。行人远远看到这辆军绿轿车向他们狂奔驶来,没等萧冷俊按响车喇叭,哪些路人都警觉退让。夏若云整坐在副驾驶上,她感觉自己大脑都昏昏沉沉的,蜷缩着身体,随车身晃动身体随之晃动。萧冷俊很担心她会烧过去,时不时打量她,悬着一颗不安的心。他希望时间简短,一步到家才好。这样夏若云不用承受病魔燃烧,说是迟那时快,转眼间军绿轿车驶进郊区小巷的某个胡同,又疾驰驶到出租屋大门外,停了下来。就看萧冷俊急匆匆下主驾驶,关上车门,小心翼翼打开副驾驶,夏若云头先栽倒到萧冷俊怀里,随着打横把抱起。她肩膀上白色衬衫因为刚才的人趔趄,已经拖在地面。萧冷俊无意识这些,只有前胸自己贴到滚烫身体才有触觉。力道非常大的一脚踢开掺擦在院里铁门,小铁门咣当一声磕在砖墙上,反弹回来,萧冷俊腿腿门开,人抱着夏若云就往院里跑,白色衬衫滑落在地,“若云我们到家了。”他箭步穿梭,如飞般飞奔,行色匆匆,好像一个人在跑。抱着夏若云匆进卧室,她还是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模样,耷拉脑袋。“我到家了吗?”如酒醉般眯缝着眼睛问,“到家了。”萧冷俊把她放倒床上,脱掉湿漉漉外衣,笨拙给她换上睡衣。把人放进被窝里,四下盖好。现在的夏若云怎么弄怎么是,自控能力全无。萧冷俊瞥了一眼夏若云,想要问药箱存放处,可是这个状态。他问了也是白问,人不清醒了。唇白红腮,而且不自觉说着梦话。“妈不要走,别扔下我不管。弟弟/妹妹你们别跟着妈妈,回来,回来,回姐姐这边来。咳咳!”夏若云咳嗽两声,眼角流下直直的泪水。萧冷俊握着她的手,坐在凳子上,心里一片慌乱,守着人,不知该怎么办。他忽然想起什么拍自己额头一下,向客厅走去。打开写字台下柜子,手无方寸翻着药箱里的药品,“撤烧药,在哪儿。”手翻着每个药盒,看着药名扔了一地,“不是都不是。”萧冷俊不知道扔在地上多少个药盒,才找到撤烧药。看到药后微微勾起唇角,拿在手里犹豫了。犹豫他自己怎么把药给夏若云喂下去,他试着捏开她的嘴,往嘴里扔了一粒进去。见夏若云安静没反应,以为她会自己噎下去。又扔了一颗,谁在捏开她嘴巴时,那粒药片粘在上牙堂上。他想了想,拿出来出来碾碎它,但是药已经让粘液,阴湿了不少,恐怕拿不出来了。怎么办?他大小都是家里佣人斥候着,自己没斥候过人!一时急迫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看着夏若云,又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正站立不安,突然想起小六说过的话。每次他病的不行时,都是小六子拿勺子为他饮水吃药。可是他不知道这个方法对夏若云管用不管用。于是他找来勺子,在玻璃杯里舀了一小勺水,颤颤巍巍递到夏若云嘴边,捏开她尖细下巴,饮了进去。不但药没有进肚,粘在腮处,人还弄咳嗽了。小六还说过,在病人没有意识噎药时,只能嘴对嘴喂她吃药。她现在属于小六说的这种情况吗?萧冷俊自言自语问自己,于是端起玻璃水杯,喝了一口,没有咽肚。把夏若云的嘴捏开,又用手指把粘在腮上的药片,扒拉到嗓子处。嘴对嘴饮了进去。只感觉夏若云的唇又软又热,刺激他整个身体触电一样苏软。他忍着,看着药全都被他喂下去了。心里有种成就感,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斥候病人。夏若云眉宇紧促,难受的身体动了动。吧嗒两下干巴嘴。萧冷俊双手握着夏若云左手,他想应该去洗漱间,给她弄个毛巾敷着额头。想着人起身,来到厨房边的洗漱间里。拿起挂在墙上毛巾,倒了暖壶里的热水,端着盆回到卧室。他怀疑自己,没有人教他,怎么突然间一下子会这么多。想着把沾湿毛巾,敷在夏若云额头上。坐在板凳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夏若云红彤彤小脸。睡熟双眼,骄傲地说,“你该多幸福,有我这么个富家少爷,斥候你。”不管好赖他也尝试一回斥候人的滋味。卧室里非常静谧,空气夹杂着夏若云安慰睡意。萧冷俊经过夏若云一番折腾,他坐在凳子上伸了伸懒腰,也打着哈气,被夏若云传染的也困意肆虐。眼神无精打采地打量夏若云憔悴的脸庞,他眼睛一闭一合进入梦乡。

夏若云不知睡了多久,烧退后感觉肚子里空空的,手捂肚子,缓缓的从昏暗光线屋子里睁开眼睛。一觉醒来,身心感觉轻松多了。她抻了个懒腰,当视线对上床边熟睡那人时,她直接惊吓一跳,瞪大眼睛,当识别床边人是谁时,也收不住声音,声音并不大,叫出名字来,“萧冷俊。”嘴大张不开,由于上下唇畔干裂,崩开几条细小缝隙。夏若云疼痛抬手,没敢去捂唇。因为疼痛,看着萧冷俊来气,随手抓起身上的被子向他遮盖去。可见萧冷俊一动不动,双手支撑在空中。看着自己身体,已经换上睡衣。冷声骂道:“可恶,可气,萧冷俊你这个流氓。”夏若云眨巴两下眼睛,看清楚他精致的五官。来个飞脚,猛向双臂支撑下巴踹去,人脑袋先落床,紧接着整个身子趴了下去。夏若云长长吐了口浊气,见萧冷俊动了动脑袋。吧嗒两下嘴,换个姿势安然趴在床边睡着。“这男人犹如一头猪,这么激烈的一脚他都不醒,还真够可以。”夏若云鄙视他一眼,回手拿起床头柜上水杯,饮了一口。刚才用力猛,在加上饥饿,虚汗从她额头滚落下来,无意中摸到掉在床上湿毛巾,拿起它在额头上擦试一下。擦过汗后,夏若云意味悠长看着寖湿毛巾甚是怀疑,萧冷俊对她肯定做了什么。不然床上怎么会有擦脸巾。看着毛巾脸色沉重起来,静谧的屋中她抓狂,被子被她团成一团抱着,眼神充满倔强咬着一口白牙盯着他,在她睡意中竟然做出这种荒唐事。夏若云看着熟睡中的他竟不知如何下手。他不自爱,那我还客气什么。忽然好像想到什么,夏若云手探索臀部,又抽了回来,阴暗的脸色上放晴许多。就知道萧冷俊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多少天的陪伴,他都没做出过分事情。何况昨天他救了她,而且还那么伤心欲绝,看来最后是他送自己回来的。夏若云看着床边熟睡俊美的男人,心疼起来。随手抓起身旁的毛毯,盖在他宽敞的肩膀上。然后下床,走向梳妆台,照了照镜中自己,望着自己的双眼肿肿的,憔悴的脸她想哭。可欲哭无泪。夏若云孤单无助抱住双臂,低着头,想想一家好几口人,如今剩她一人,夏若云不由长出一口粗气,肚子轱辘辘叫了起来。转身抱着双臂走去厨房,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来填补一下肚子。从知道母亲恶讯后,伤心欲绝的她,都不知道什么是饿。直到现在感觉自己肚子非常空,事情想的太多神经过于紧张。加上昨晚刚褪去热意,夏若云筋疲力尽在走廊里打了个喷嚏。来到厨房,看着厨房里所有摆设,都经过母亲的手。和脑海里印出了母亲的影子,布满厨房每个角落。夏若云心头一阵阵酸楚,那清澈见底双眸,欲哭无泪,却怎么也不肯流出一滴泪来。还记得哪个灶台,母亲做好的饭菜,弟弟妹妹来来回回向饭桌上拿碗筷,端饭菜。回忆里场景布满夏若云脑袋,泛滥着让她无法呼吸。咬着唇瓣,红彤彤眼睛渴望打开碗柜,寻找能吃的食物。上下两层找来找去,没让她失望,找一块风干的馒头,握在手里,如视珍宝。看了看,牙齿强嚼着。硬邦邦干裂外皮,嚼起来费劲。但是饥饿促使她,不得不津津有味吃着。一块干裂馒头吃下后,夏若云擦掉上下唇沾的残渣。精神饱满回到卧室,直接奔向衣柜,找出一套衣服换好。把衣架上布包,摘了下来斜挎在身上,然后站在镜前照了照自己。看着惨白憔悴的脸,瘦了许多。刚要台步,镜中透过萧冷俊的脸庞,回头视线遗落在他身上。那眉宇间散发出冷傲的霸气,长长睫毛翻翘,高挑鼻梁,五官轮廓分明。夏若云从来没有近距离仔细看过萧冷俊,多半都是逃避。打量了一会,心微微有那么一丝骚动。很明智收回目光,“不由问自己,夏若云你这是怎么了,动情了吗?对眼前这个人动情了吗?不能这样,因为你配不上人家。”夏若云控制住不安的心,迈出第一步。此时此刻她还有正事要做,那就是寻找母亲,弟弟/妹妹,要将他们带回来。瞬间转身,在萧冷俊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带着毫不犹豫步子来到客厅,拿起写字台笔筒里的笔,在信纸上顿了顿,起笔写到:(我去找寻母亲弟弟妹妹他们,勿挂念。若云/笔)草草几字后,她四下打量着他们住过的客厅,带着心愿匆匆离开出租屋。

萧冷俊一觉醒来全身感觉不舒服,使他抻个懒腰。趴在床上的手,知觉告诉他床上没人。他警觉起身,看着模糊空荡荡床,内心慌乱,“人呢,不会还是想不开自杀吧!”萧冷俊紧蹦着神经,穿着拖鞋睡衣,满心思寻找,厨房花房茅厕,结果没有发现夏若云。他呆傻倒退两边,重新跑进屋里,扫一眼时钟,时间定格在凌晨五点多钟。不由的视线落在地上包裹处,人没走,难道虚惊一场。萧冷俊摇摇头,不对。

这一觉醒来,可睡个昏天黑地,掌心悔恨朝自己额头狠狠一拍,拖着拖鞋跑了出去,一向沉重冷静的萧冷俊,开始急躁起来。顾不上换衣服,大踏步串出院子,跳上门口自己的车,打开引擎决驰而去。一封夏若云的留言条,被他忽略在客厅写字台上。萧冷俊心底慌乱起来,他害怕她不告而别,害怕她去寻死。开出郊区,他车轮不知道向哪里行驶,一个急刹车,停止十字路口。趁着冷静后,想想她不会去花店,那就是车站。萧冷俊火急火燎把车开到火车站,在拥挤的人群中,车无法向前行驶。按响催促的喇叭行人无人为他让路。吵闹的地段,没有人理会他车和喇叭的警告,大家基本都充耳不闻。萧冷俊气急败坏跳下车,无赖去推搡哪些行人。行人莫名其妙对他瞪大眼睛,为了赶时间,他们没有跟萧冷俊起冲突。可刚刚推开一新条路,又被后来行人慢慢秘籍起来。萧冷俊双手攥拳,气势汹汹想一拳拳把路打开。众多的行人,只顾匆匆赶路,谁管他着无名的恼怒。萧冷俊站立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可气空舞着拳头。车行驶不了,那就自己跑着进去。穿着拖鞋大踏步向进候车室奔跑,十来分钟时间,冲进候车室。询问服务台服务员,开往济南火车几点开,服务员瞟了他一眼,具嘲讽的笑,感觉面前这个人,这身打扮分明就是个精神病,不知道济南火车被炸之事。萧冷俊害羞低下头,感觉问的话有毛病。济南火车路线已经被炸,哪里还能有火车通过。正要重新问服务员,候车室上空广播喇叭突然响起,止住了候车室里吵闹声音。各位旅客,上海开往徐州火车已经出发了,请下站旅客做好准备。萧冷俊还是来迟了一步,他不服输的越过铁栅栏。疯狂朝站台冲去,莫名追赶前方铁轨上那辆火车。站台里所有人都冒出了虚惊的眼神和杂吵声,两名车务警眼尖看着有人闯入站台那边去,他们追赶着大喊,“危险,远离火车。”接警告声音,并没有止住萧冷俊。耳畔只有飒飒风声,目标的火车。红眼似追逐那辆开起的火车,确定他的夏若云就在这辆火车上。明知道追不上,他也倔强拼尽全身力气也要追。脚上拖鞋不知何时一只一只甩掉,赤着脚踏着铁轨中间石子,穷追不舍。开始两条腿速度不亚于火车轮,追着追着他力不从心,脚掌传来一阵阵疼痛。肚子叽里咕噜叫着,体力慢慢被萧冷俊奔跑速度消耗殆尽。睡衣被汗水寖透,脚步慢了下来。看着火车车尾越来越远,他还不肯放弃。只因为哪里有夏若云,她没有和自己招呼一声,悄无声息走了。脚步不情愿停了下来,双手扶膝大口喘息着。眼睁睁看着火车近距离远去,他不甘心。脚掌也剧烈疼痛起来,他不甘心低下头,汗水模糊他的视线。瘫坐在铁轨中间石子上,被石子割破的脚掌,出现横竖不同的伤口,一一渗出血来。萧冷俊不由抽搐着脸,看着血淋淋的脚掌,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他垂头丧气,懊恼着。这时两名车务警一前一后,呼哧带喘,一名年轻站在萧冷俊身后。双手掐腰,气势汹汹骂着萧冷俊。另外一名扔一米远,坐在地上喘息着。年轻的车务警前气不接后气手指前面萧冷俊开骂:“你个死疯子,累的老子半死才追上。怎么不跑了,你也跑不动啦?继续跑啊!”他用极其恶毒的话来辱骂萧冷俊,咬着狠牙,抬脚要去踹萧冷俊后背。随口说道:“去死吧!你个精神病。”脚没等落萧冷俊后背,萧冷俊敏捷,他一个侧身,将飞来一脚躲开。紧接着他双手撑铁轨,不管脚掌是否疼痛,左脚后蹬,踹向攻击他的敌人。说是急那是快。年轻乘车警还没来得及反应,正踹上他的肚子,一脚踢飞出一米远。他没有给萧冷俊教训,自己先中招。就听年轻乘务警‘哎呀!一声,来个后仰倒在地。半倾身体心里一阵寒束,一个精神病有这厉害。老乘车警见状顿时一愣,看着眼前的小车务警,倒在自己面前,惊恐万分,在抬头瞟一眼远处正向走近萧冷俊,倒吸一口凉气。这原本一前一后俩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竟把小乘务警踢了个与自己并列。他茫然失措望站起身来,看着近前的萧冷俊,头发凌乱,上下睡衣打扮,血葫芦大脚裸露在外。一张俊脸像尘封钝器,目光如炬刺向倒地小乘务警。没等开口求饶,萧冷俊矫健身影冲了过来,双目狠厉,仇视着地上的乘务警。抬起手指冷冷道:“你他妈找死,竟敢偷袭辱骂老子。”说着威逼的眼神带着杀气,直直逼近,此刻的萧冷俊怒到几点,他忍无可忍,上脚想好好揍地上年轻乘务警。一旁老乘务警眼尖手快,把身体插在他们中间。小乘务警为自己惹事承担后果,双目紧和,一阵汗颜。老乘务警眼神里发出惊恐之色,眼看萧冷俊就要踹错人,却来不及收回飞出去的脚,一个前躬身,脚贴膝盖划过,老人认命站着。这脚力不知比刚才后踢那年轻乘务警多出几倍来,还好没有踹到老人,萧冷俊表情差异看着老人。他有事无恐面带微笑,就知道面前出手这个人,他能掌握好自己。目光仰慕着萧冷俊,和蔼可亲开口,“小伙子你的伸手了得,老夫佩服你。”向萧冷俊竖起拇指,“但这孩子跟我多年,说话就是毛糙,从来不加考虑。他得罪了你,我向你赔罪。饶过他可好?”老人深深一辑。萧冷俊脚微微落地,忍无可忍,瞥他一眼。愤怒道:“这与你无关,得罪我非要他付出代价不可。”萧冷俊语气狠厉不依不饶,不消的脸依旧仇视地上乘务警。双手攥的吱吱作响。不是因为老人挡在他们中间,现在他也许已经解恨了。老人求饶见萧冷俊没有回应,眼神里透出凶杀相。又肯求道:“小伙子看在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份上,你绕过他如何。我糟老头子给你道歉。”老人语言慷慨,又是一辑,就差给萧冷俊跪下来。他的直意弄的萧冷俊勉为其难,不知如何才好。老人低头抱拳,萧冷俊不肯原谅,他就一直低头不起。无奈收回暴怒目光,冰冷视线落到真挚老人身上。“我知道他侮辱了你,没有教育好他,我这个师傅做的失职。我向你道歉。”老人重复一辑,又是一辑,萧冷俊冷冷清清看着老人,向自己左一个弯腰,又一个弯腰。他不是铁打心肠,心慢慢软下来。无法平息怒气,疼痛脚掌恶狠狠落地,“老伯,请您下次教育好他,在带出来,别让他乱咬人。”萧冷俊吱声代表原谅,但是说出的话确实侮辱年轻乘务警。虽然没好好教训他给他颜色看,单萧冷俊骂的如此难听。老乘务警也是无奈,只要不致他死,骂在难听的话,他也能忍受。看着萧冷俊寒潭不见底的眸子,死死瞪向年轻车务警,比一刀杀了他更解气。手指着年轻乘务警,他胆怯拖着身子向后移了移,惊觉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我错了。”声音打结,眼神惊恐望着萧冷俊怒意。咬牙切齿,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几岁年轻少年所羞辱,被老人求情,他竟然饶恕。萧冷俊难以平息怒火,他想找个安静地,发泄一番。咬着唇瞪着地上年轻乘务警,毫不犹豫转身。没有迈步背后老人叫住他。“谢谢你不杀之恩。”萧冷俊没有理睬老人,向前继续,“小伙子等等,你的脚掌还在流血,我想为你包扎!当做补偿。”萧冷俊止步低头来,不消打量自己像血葫芦般两只脚。如果不是老人提醒,他都麻木脚的事情。一个个血印拍在地上,一阵阵疼痛微弱传来,身体不由己被老人搀扶坐在地下。老人扯下黑警服里白衬衫一角,帮萧冷俊包扎。建议性收了收血肉模糊双脚,执言道:“不用,谢谢!”老人很是无奈看了眼萧冷俊,不管他答应不答应,手拿过他受伤脚,执意把白布缠了上去。“听我的,在这样继续走下去,脚会感染的。”老人和蔼可亲的口气,萧冷俊心里暖暖的。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过,一直对他打骂。老人单膝跪地,萧冷俊脚掌被白布缠的有些疼,他斯拉嘴看着老人为他包扎,“你忍着点,马上就好。”老人瞟他一眼安慰着,萧冷俊心中如他为父亲般慈爱。可是他今生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父亲,在这位老人身上,他感到了一丝丝温暖。片刻的包扎过后,老人搀扶起萧冷俊,和蔼声音从耳畔传来,“来,走走看,看走路是否别扭。”萧冷俊看着两只脚被裹得像粽子,脚背上醒目两朵白色蝴蝶结,使他皱了皱眉。抬步试走了一下,还好伤口没刚才那般疼痛。而且整只脚可以踏实铺在地上走路,萧冷俊冰冷双眸感激地瞟向老人。“不用谢,应该的。”老人看透他的心思,一摆手。年轻乘务警趁机从地上爬起,胆怯捡起遗落在一旁的帽子,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向前飞跑。时不胆怯回头提防萧冷俊,萧冷俊早就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子直视他远去背影。老乘务警,搀扶萧冷俊向站台始发点走去。

列车上夏若云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疲惫的脸上暗淡无光,因为母亲,弟弟/妹妹离世的消息,她至今没有缓过精气神来。脸上没有粉末装裹,看上去不成熟样子,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上斜挎绣花布包,身体椅着背椅。这个布包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纪念,不管任何时候夏若云都随身携带。绣工十分细腻,每朵小花开在草丛里,花瓣栩栩如生,艳丽动人。她手摸着包,心绪不宁望着火车窗外。并不知道身旁何时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生,他穿着简单,黑衬衫配筒裤,黄皮鞋。看着夏若云,眼神里流露出内心怜惜和疼痛。“若云你还好吧?”夏若云闻声转过头来,惊讶看着身旁哪个粉白男人,眼眶湿润,“文轩哥,你怎么回来?”范文轩的道来,让她所有的冷静理智,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刻她分崩离析了。只想用一个女生方式述说失去亲人的后怕。“你没事吧?”范文轩一说完,夏若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身体快于思想,猛的扑到他的怀里。范文轩愣住了,涌到嘴边的话没等说出,感受到了她身子的颤抖。他忽然唇角轻轻一勾,释放出一个有忘重负,受宠若惊的笑。反手将夏若云圈在怀里,紧紧抱着她。在她头顶上方用最温柔的声音开口,“我知道行兰姨,还有你弟弟/妹妹的事情,一切由我,放心好了。”跟随夏若云多日,猜想着她会去把遇难亲人接回。所以范文轩请假在着一直等。终于等到夏若云,双手抠住范文轩脖颈,“我还以为你你以后在也不会理我了,文轩哥,这世上只剩我一个人了。呜呜呜,”“放心还有我呢!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夏若云哭的更凶了,像拥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范文轩反反复复抬了好几次手,终于做了出来,一边摸着夏若云发丝一边安慰,夏若云的思绪好像与世隔绝,只剩下哭。范文轩伸出手,擦试她眼角的泪水,二人四目相对。夏若云眼睛红红彤彤的,也许从没把范文轩当外人看,一直认为都是她的亲人。好久以来的压抑得到释放,夏若云心里轻松许多,眯着眼看向范文轩,视乎无意识的,顷刻在肩膀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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