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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冰魄玉液当时

趁雨势即停,二人收拾妥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烟雨楼。都城大街各处处都有兵士巡逻,不能久待。二人随即来到城外,寻了一处偏僻农家暂时落脚。

农家里只有一老妇,老伴已去,儿女也已离开。难得有客人上门,很是热络。

陆媗给了老人家些许银子,写下一张单子,拜托她前往城里购买制作人皮面具的材料。老妇目不识丁,但头一回见这么大一锭银子,很是欢喜,兴高采烈地便去了城内。

向天昊将陆媗安顿好,去了趟墨国皇宫,寻了在宫中做事的一男一女回来。

陆媗见他们一人身着铠甲,似是侍卫。另一人一身宫女打扮,两个身量与他们都极为相似,不禁赞叹向天昊的心细。

在老妇回来之前,向天昊将那两人点了昏穴,脱下二人的那身外衣打扮藏好在床侧。待她回来,只道是接来了亲戚,突发疾病,需小住几日。给足了老妇银子,她并未起疑。

陆媗拿到哪些材料,细细勾勒出他们的面部轮廓,不到一个时辰,两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已在手中。

将其中一张侍卫的递与向天昊,陆媗揶揄问道:“我的手艺如何?是不是很满意啊?”

向天昊看了看手中面具,又抬手捏了捏陆媗的脸颊,嘴边勾起一抹坏笑,“不错不错,这面具的手感与真的别无二般,不知是用何物做的?”

“我用的小猪的皮啊,”陆媗压根不知道她掉进了某人的圈套里,猛然反应过来,“向天昊!”

陆媗两只小手捏住他的两边脸颊,威胁道:“你在讽刺我是小猪?!”

向天昊被她捏住两边脸颊,笑意更是止不住,“媗儿,你别冤枉为夫,我可从来没说过。”

“你就是故意的!你怎会不知面具是用何物做的?!”陆媗手上一个用劲,向天昊痛呼出声,抓住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是为夫错了,媗儿莫要生气。”

看着他白净的脸颊上印上自己的杰作,陆媗这才松开了手,帮他揉了揉。

待一切准备妥当,二人与老妇告辞,嘱托她好生照顾屋内昏迷的二人,他们不日便会回来。临行前又给了几锭银子,老妇接过连连答应。

向天昊背起装有那两身衣服的包袱,牵着陆媗的手来到一处隐蔽河边。二人在那换下身上衣物,戴上人皮面具,摇身一变,已是皇宫里的守卫和宫女。

“抓他们来时,我打听了他们的背景。如今我是郑霖,乃是宫内禁军第七分队的队长,负责守卫承明殿与养德宫。而你,现在是慧嫔身边的宫女流莺。慧嫔对下人比较宽容,她所在宫殿乃是颐华宫,与养德宫相距不远,若有什么事,便来寻我。”向天昊一一叮嘱。

“嗯,”陆媗点头。以前她曾跟随爹爹去过皇宫多次,这些宫殿她都熟悉。

“此次入宫,一为找你爹,二为寻得书卷。若有发现线索,与我商议之后再作行动,绝对不许擅自去找,知道吗?”向天昊低下头,紧紧攫住她明亮的眸子,不容她拒绝。

“我明白的,我不会擅自行动。”毕竟自己有前车之鉴,天昊多叮嘱几句也是应该的,陆媗只能这么想。

不知向天昊是用了何种轻功,皇宫大内、禁军城墙于他而言形同虚设。待已进入皇宫,向天昊将她松开,脸上变成陌生神色,自顾自地离开。

陆媗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凭借记忆里颐华宫的位置,朝西边走去。

从此处走至颐华宫应会经过玉液池,陆媗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引人注意,疾步前行。却还是在路过玉液池的时候,正逢一位公公走出门外,捂着肚子叫住了她。

“那个,就是你!在哪当差的啊~”

陆媗认出这位是先前来府中传旨的齐公公,心中暗道冤家路窄,只得回身毕恭毕敬地回道:“启禀公公,奴婢是慧嫔宫里的。”

“慧嫔的?”齐公公扫了一眼陆媗,肚子又不争气地闹了起来。皇上沐浴喜静,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要他回去拿什么冰魄珠。如今也只有这个奴婢能使唤了,清了清嗓子说道:“就你了,快去帮皇上从寝宫取冰魄珠过来。”只听肚子又咕噜一响,齐公公整个人似是要扭曲了。

“可是,慧嫔还在等奴婢回去伺候...”陆媗有意作弄他,故意为难地开口。

“大胆,皇上的事能跟慧嫔的事相提并论吗?你且去取,若慧嫔问责,本公公会帮你做主。”齐公公咬牙在那说道。

“可那冰魄珠长什么样子,奴婢地位低微不曾见过。公公可否告知?”陆媗见到齐公公整个人快要抽搐了,继续拖延时间,内心已是笑开了花。

“问...皇上寝宫里的人...都知道...快去!”齐公公支吾说出这一句,先行朝茅厕方向奔去。

“活该!”陆媗轻啐道,当年老皇帝在世,他就一直助纣为虐,如今辅佐新皇,肯定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

“没办法,既已让他知道自己身份,未免日后麻烦,还是去趟养心殿把东西取来。”陆媗心想,朝皇帝寝宫方向跑去。

那齐公公倒是没有说错,陆媗一提是为皇上来取冰魄珠,马上有一小公公跑进殿内端了出来。

刚一接过那黄木盒子,陆媗已觉得一股凉气浮于掌上。想着还是不要让那老东西久等,不然依他的心胸狭窄,说不定以后会暗中使绊。

未来得及打开看一眼,陆媗将它揣进兜里,跑回玉液池。四下不见其人,该不会还在茅厕吧?陆媗捂着鼻子过去,试探地喊了一声:“齐公公?”

厕内一连串有“毒”气体的声响先行回应了她,然后才是齐公公有气无力地声音:“快、快给皇上送去...”

这下轮到陆媗一惊,让她去给墨连溪?笑话,她唯恐避之不及呢,“公公,奴婢再不回去,慧嫔真得要怪罪了...”说罢放下盒子,蹑手蹑脚想走。

“若再不送去,你我都要掉脑袋的!”齐公公似是憋着最后一点力气叫道,然后又是一连串“噗哧”声。

陆媗因为这句话僵在原地,可恶的老东西,竟然威胁她。“奴婢这就去,”不得已拿起盒子,朝玉液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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