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峰向王城溃的时候并不知道后面那个站在高岗上的人正扯起一抹冷魅的笑。
他更不知道的是,他前面的这支队伍是比之前让他溃不成的那支队伍更加可怕玄铁骑。
所以当玄铁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位都良的二皇子被面前的这个队伍的气势震摄住了。他从来不知道天阙有这样一支军队,所有都良与天阙的战役中,并没有见过这样一支军队。他们玄衣轻甲,头戴黑色铁甲面具。那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是那每一双眼睛就足已让人不寒而栗了。
齐峰心惊地看着前面那个将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有一种感觉,那面具背后的脸上一定带着讽刺的冷笑。
“齐峰,还是束手就擒吧。”那人冰冷冷地说。
“做梦!”他咬了咬牙,恶狠狠的回道。
“哼,不自量力!”那人冷哼一声,一抬手再一挥,做了一个“杀”的指令。身后的玄铁骑掩杀过来。
都梁军奋起抵抗,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齐峰边打边退,远远地几乎可以看到王城城头的旗帜,可是这几步之遥于他而言却如同要跨过人间地狱。身边的人越杀越少,对方的人似乎越杀越多。一个长年跟随在他身边的副将一边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敌人,一边冲齐峰喊,“二皇子,快放信号弹,卜老将军会来接应的。”
齐峰这才想起来,身上带的联络信号弹。这里离王城很近,只要求救就行了,自己这些人在这里死死拼杀,只能越杀越少。于是他抽出腰间的信号筒向天上放去。
一缕淡红的烟火直冲上云天,最后在天上炸开。王城内,卜寒看到天上的信号先是一惊。他急急奔上城头向求救的方向远眺。虽然年迈,老将军的目力还是极好,可是远在山坳里的厮杀还是很难被发现。但是从信号升起的地方判断离王城并不是很远。卜寒知道这是二皇子的求救信号,急忙进宫禀报。
都良王一听二皇子被困在外,并且从关城传来的信报,此时应该已经失守,那齐峰定是在撤回的路上遇袭了。
“这个魏允到底搞得什么明堂,为何会闹到如此地步。”都良王一拍桌案怒道。
“卜寒,朕命你率军出城,定要将我儿毫发无损的带回。”
“是,臣遵旨。”卜寒大步走出宫门急向城门奔去。
卜寒亲率一队人马杀出王城,直奔峡谷而来。
看着卜寒出城,玄铁骑将领微微一笑,指挥人马与卜寒厮杀到了一起。同时在远处的山顶上,有人名哨兵接到谷底的厮杀信号急忙向另一个方向奔去。都良王城已在囊中。
卜寒是都良最著名的良将,以他的才略不至于如此莽撞,但是城外的这个是二皇子就不同了,二皇子的母亲正是卜寒的亲妹妹。
“二皇子!”卜寒见到齐峰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急切地叫道。
“卜将军,来得太好了,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队伍,以前从未遇到过啊。”齐峰提着刀退到卜寒身边。
“先不要管他们了,退回王城再说。”卜寒举目四望,却忽然发现王城方向不知何时也出现一队人马,与面前的这些人一般不二。
“不好,我们上当了。”卜寒一挥战刀,拍跨下马,护着齐峰向王城方向撤退。
“卜老将军,别来无恙啊。”当他们狼狈地逃到王城脚下时却见前面的一位将军拦住去路,声音十分熟悉。
“你们到底是谁?处处设计我都良,你们同天阙到底是什么关系?”卜寒厉声问。
“哈哈,老将军,你想得太复杂了,我们就是天阙子民啊。”对面的人哈哈一笑回答道。
“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随你们怎么说吧。”卜寒不屑地说道。
“卜将军,此话差矣,不过我倒不介意让你看看真面目的,都是老朋友了。”那人边说边摘下面具,一张长年历经风雨,久经沙场历练才有的坚毅面容出现在卜寒的眼前。
“顾庸!”卜寒大惊,他得到的消息,这次征伐都良,东方烈原来帐下的得力干将都没有被派往前线。可是今天出现在两军阵前,那么他后面的那个人呢?现在又在哪里?卜寒心里狠狠地打一下冷颤。
“卜将军,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顾庸声音冷凝,充满杀机。
卜寒心中大叫不好,现在王城无将镇守,他又被困在此地,一伏二伏,也只有东方烈会用出这样的杀招。
“哼,顾庸,弄几个兵戴上面具就能吓住本将军吗?东方烈这个缩头鬼如今也会玩起这种下九流的招数了。”卜寒语带恶意。
“老将军,不管你如何说,现在情形已经摆在这里,要么一战,要么就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家王爷用了什么手段那都不重要,而且这几个戴面具的兵也不是你想象的拿出来吓唬人的。”顾庸不紧不慢的说。
“将军只有战死沙场,从没有降的。”卜寒说着举刀便刺。后面的士兵也高喊着冲杀过来。
顾庸见卜寒来势凶猛亦不惧他,抬起手中的兵器迎面冲过去,二人战在一处,四下里只听刀剑相碰声音,还有士兵们冲杀时的叫声,被伤到时的痛呼声。一片混乱中玄铁骑青色的面具下人们的面目根本看不清,都良人每一抬头看到的都是一个表情。每一次刺杀都带着绝望。因为他们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而自己人的各情痛喊和扭曲的面容却常常被放大出现在面前。
这一股队伍慢慢失去了战力。而此时的王城城下,天阙大军已然形成包围之势。
墨蛟傲然立于阵前,马上端坐的正是前些时日还病得不能起床的东方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