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东方潇次日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请天帝赐婚,求娶苏门千金。
天帝手中拿着东方潇的奏折沉吟不语,他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手中的这一纸奏折被天帝一点一点地合起来。他的眼光扫过站在大殿中的东方烈,他的表情不为所动,可是天帝看不到的袍袖里他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
“朕的儿子过了冠年还不娶正妃确实说不过去,但是潇儿啊,苏相的千金你求的晚了。”天帝放下奏折缓缓地说道。
东方潇抬头,表情有些疑惑,“请父皇明示。”
“昨日太皇太后刚同朕讲,请朕将苏相千金赐婚给烈儿。朕也答应了,而且这二人的八字也请钦天监算过了。你此奏是要陷朕食言而肥啊。”天帝声音沉冷,带了些不悦。
“请父皇恕儿臣不知之罪。”东方潇听了这话赶忙又叩头谢罪道。
“不知者不怪,朕会为皇儿再物色正妃的合适人选。”天帝见他如此点头道。
东方潇听后叩首谢恩道:“儿臣谢父皇不罪之恩,孩儿一切听凭父皇做主。”
天帝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抹笑来,“快平身吧。”
东方潇谢恩起身退归班列,他若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东方烈,却只见东方烈垂首站立,脸上漠然如故。
此时天帝开口道:“烈儿,太皇太后已为你做主许了苏相千金为妃,今日就一并赐婚了吧。”
东方烈听此言撩衣跪下,道:“谢父皇,太皇太后恩典。”
“之前也是委屈你了,先是一个都良的公主,又是逆臣之女,弄得现如今你那府上连个正妃都没有了。那就择吉日完婚吧。”天帝说完又看向钦天监。
左原棠躬身回奏道:“回陛下,下月初六大吉。”
“好,那就定在下月初六,烈王与苏门长女完婚。”
东方烈,苏俦同时跪倒谢恩。
天帝退朝后,东方潇赶上走在前面的东方烈,“三哥大喜,弟不知三哥亦钟情于苏家小姐,否则今日绝不也如此鲁莽。还望三哥海涵。”
东方烈看他一眼,淡声道:“六弟言重了,我并不知道父皇与皇祖母有此心意,此间并未同我讲,所以今日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六弟不必挂怀。”说完又拱手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扬长而去。
东方潇立在原地,唇角向一边扯了扯,一甩手走了,只是他并未向宫外,而是向后宫走去。
当皇后听完东方潇的回禀之后,狠狠一拍桌子,“这个东方烈,处处先哀家一步。”顿了顿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东方潇缓缓站起来,伸手扶了他一把道:“起来吧。”
东方潇起来立在一边并未多言,只听皇后又说:“自从魏家势败之后,在这个宫中哀家便形同虚设,而你那个太子哥哥也是实在不够争气,每日只顾琴棋书画,丝毫不理朝事,现在陛下已对他诸多不满。”东方潇见她缓步走向一边的暖榻伸手搀住扶她坐下。才听她继续说道:“潇儿啊,事到如今哀家跟你掏心窝子地说说心里话吧。”
东方潇一听便又要跪下被皇后一把扶住,“你坐在这,不必如此拘礼。”
东方潇谢坐之后就坐皇后暖榻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垂目听着。
“你不必总这么拘着,哀家今日想听你说句心里话,自从你被陛下送下哀家身边来教养,这些年你觉得哀家对你如何。”皇后看着他缓缓地问。
“母后言重,孩儿这些年亏得母后教诲才未曾误放歧途。母后此问孩儿惶恐。”东方潇说罢撩衣跪下。
“快起来,母子之间不必总这么拘礼,何况今日不过是聊聊家常。你要学学你大哥,他在哀家身边便不似你这般拘礼。”皇后伸手示意东方潇坐在暖榻跟前。
东方潇顺势坐在榻前的矮凳上:“母后垂爱,孩儿怎敢同大哥相提并论。”他垂眸道。
“可是如今你大哥太让哀家失望了。”皇后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最近听朝堂上的风声陛下对太子十分不满,可是这个澈儿却丝毫没有长进。”
“大哥心怀博爱,并非一般皇子可比,父皇只是教导大哥,并非有甚微辞,请母后放心。”东方潇听了皇后这话马上安慰道。
“你也不必为他开脱,若是你大哥有你一半的上进心,哀家也不必如此操心。如今好在,哀家还有你。”皇后说着用手抚抚了东方潇的头。此时的画面好一副母慈子孝。
“母后不必忧心,大哥与我都是母后的孩儿,母后若有为难之日孩儿也当万死不辞。”东方潇抬眼看皇后,语气坚定的道。
皇后听他此说展颜一笑:“好好,有你这句话,哀家心中畅快许多了。总是比你大哥明白懂事。”
“母后谬赞了。”东方潇低头谦辞道。
“潇儿,你可知为何母后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烈儿上位吗?“皇后突然道。
“这,孩儿不知。”东方潇道。
“我天阙历来是中原正统,但烈儿的母亲却出身巫族,若是有朝一日大统被他继承,不但我天阙东方一脉血统不再纯正,还有可能被巫盅祸乱天下。”皇后一脸正义的说。
“哦,孩儿从不知三哥母妃原来是巫族人。”东方潇也是一惊。
“烈儿母妃的身份自从他七岁时就已被天帝埋葬了,那之后这后宫之中无人再敢提及那个女人。”皇后眼神渺远,似是回到了过去。
东方潇更加吃惊:“那如今母后又为何跟孩儿提及?”
“可是如今看陛下的作派,愈发对烈儿器重,哀家怕有朝一日预言真的实现,那时天阙将是万劫不复。”皇后看着他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