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紧,分完粮食后,颜硕他们没有多停留,直接上路,赶往咸阳。三人临走时,整个寒沟村的人都来送行,一直送了七里多,才恋恋不舍地返回去了。
“想不到,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却得到一个能制作弓箭的地方。”路上颜硕心情很高兴,虽然付出了几吨粮食,但凭白得到一个弓箭加工基地,对他来说还是赚大了。
听到颜硕的话,张良也是笑了,他的心情也不差:“是啊,这些人利用好了,一点不比身体健全的人差。”
“我看他们比健全人还强,制弓弩这事,年轻人都不一定比这些四、五十岁的人强。而且,我还感觉到他们心里有团火,一团誓要复国报仇的火。”祁达也说道。
颜硕看了祁达一眼:“这你都能感觉出来?”
“当然!”祁达回答说:“杀气能感觉得到,怒气也能感觉得到,他们那种眼神里透出来的对少主的信任和尊崇,同样也能感觉得到,只要你静心体会。”
其实上,颜硕也是能感觉得到的,特别是寒沟村的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伤军们,看他的眼神,让他心里有一种亲人般的感觉。这个韩国少主冒充时间久了,他也渐渐感觉到已经融入了几分。
“掌门,你那五鬼搬山大法我能不能学?”祁达终于问出他憋了好久的话。
颜硕看了看他:“你学这个做什么?”
祁达挠了挠后脑说道:“我学会了,就驱使五鬼搬大石头砸人啊,力量干不过别人的时候,我就让五鬼搬大石头放那人头顶上方,让石头掉下来,直接砸死他,这样一来,我力量方面不足的缺陷就可以弥补了。”
“搬运大石头砸人?”颜硕听了心中一动,想了想,将东西从空间移出来到半空,还真是有可能砸落下来,这个办法倒可以试试。
不过他盯着祁达看了一会,摇头道:“你没办法学的。”
“我学武技都很快的,老掌门还夸过我呢,为什么我就没法学?”祁达说。
“这是法术,不是武技,有区别的,不是谁都能学,要看悟性,机缘的。而且,学这法术得七岁之前就学,你们都错过了。就算没错过,我们的人里面也没有这样悟性和机缘的人。”颜硕直接断了祁达的念想。
三人一路打马,一路急行,中午时分已经到达武关。
到来关前,只见武关坐落于一个深谷之中,两侧皆是高山绝壁,颜硕不由感叹:“如此雄关,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张良也是抬头看了一会才说道:“是啊,此关窝在涧谷之中,和函谷关一样,都是险阻天成,易守难攻。由东至西长达数里,仅有一条通道,秦国驻兵
祁达也接道:“是啊,老掌门都曾说过,如果此关让墨家来守的话,更是无人能破。”
颜硕点了点头:“墨家本就善守,如果再据此地势,当真只怕是无人能破了。”
“走吧,武关最是紧要,所以,查验也极严。”张良说道:“待查完后出关,只怕今天就得找地方休息了。”
颜硕看着雄峻的武关,心中是百感杂阵了,这样的关碍,别说古代,就是现代有火炮,炸药都不容易攻下来。刘季若不是得了张良的计,收买了武关守将,肯定也是攻不下来的。
想到这里,颜硕问张良:“这武关如此险峻,驻守的秦军将领也应该很厉害吧?”
张良笑道:“如此兵家必争的要地,自然是要派厉害的大将的。但这样的地势,如此险峻的关塞,就是一头猪带着一万秦军,也没有谁能硬攻而破的。
秦国之所以能扫灭六国,其四大关塞,功不可没。秦开关就能攻打其他六国。闭关谁也打不到秦国,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也是老天成全了秦国啊。”
颜硕听了说道:“关塞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得靠人。如果不是商鞅变法图强,秦国也还是弱国而已,哪能扫平六合?”
张良停下马:“人强不如地势妙。地势险峻,也给秦人一半的保障,让秦人能安心变法,发展壮大。如若不然,商君变法再好,能顺顺利利等他变法好了?
别的不说,远的也不说,你以为楚、魏、韩、赵四国会任秦变法坐大?实在是秦国的这武关,萧关,函谷关,大散关四个关塞,如同门扇铁门。锁住了其他国的脚步,才能让秦得以发展壮大的。”
“不会绕过去么?”颜硕说。
张良看了看颜硕笑道:“如果是少主,有鬼搬山之能,粮草,军资能搬运的话,绕过去也许可以。其他人么……想都别想。人少了绕过去也打不过秦人;人多了,几十万大军绕几千里,仅是粮草军需,就能拖垮一个国家,还谈什么打?
还有,万一几十万大军绕路了,走远了。秦国突然开关进攻呢?那又该怎么办,拿什么来抵挡如狼似虎的秦军?”
“呃……”颜硕刚才想当然了,听了张良的话,一时语塞。
再想想张良的说,颜硕这才明白,古人也不笨,也知道绕路,只是正如张良所说,绕路的代价太大了,大到没有国家愿意承担,甚至无法承担。
颜硕想了想,看着远处巍峨雄险的武关说道:“所以,以后,一定要先拿下武关!不能硬打就用计,用钱收买,买下武关。”
张良吃惊道:“买下武关?!少主还真敢想,走了,要是能买的话,楚国没灭之前,财力物力都不差,楚人会没想到?”
颜硕轻轻打马,追上张良:“此一时,彼一时嘛。万一以后我们被逼到这武关前,你一定记得用钱买哦。”这是张良给刘季出的计,颜硕生怕他忘记了,提醒他一下。
张良一把拉住马:“少主何出此言,难不成,我们有一天会被逼到这武关下?”
“或许嘛,我也只是说万一。”颜硕说完,先自朝前走了,却让张良在原地想了好久,最后,张良四下扫视武关,将武关的地形,地势牢牢记下。颜硕的话,张良也记下了,他知道颜硕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有深意的。
果然,武关的盘查极其严格,短短几里路,设有六道关卡。幸好颜硕他们的通关路引,是找彭方给他们开的,半点问题都没有。
三人一路通关过卡,到下午的时候才过了武关。算算时间,足足耽搁了两个时辰。
出关后,张良说道:“今日是没办法赶到咸阳了,只得到前面上雒县,将就住一宿了。”
“嗯,出门随路,走不到就住下吧。”颜硕说道。
祁达倒是无所谓:“我随便,以前我们出岛执行任务有时白天黑夜的赶路呢,最累的一次,一天赶了三百多里路。半路上除了吃饭喂马,只休息了两刻时间。”
颜硕一听:“三百多里路?那可真是够累的。”
他这一路走来,已经深知这个时代的路不好走了。他们骑马最多一天也才赶了一百多里路,都是从早走到天黑。要是三百多里路,那至少得走到半夜去。
上雒县并不算小,而且,来往客商颇多,这里算是一个大的周转地了。三人进城后,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
只是吃饭时,祁达咬了两口蒸饼就放下了:“吃不下,你们吃吧。”
张良也是吃了半个饼就放下了:“我也没什么味口,吃惯了少主做的食物,再吃这些带有淡淡酸味的饼,感觉确实不太好。”
颜硕瞪了两人一眼,也放下了,他更吃不下:“和店家要些开水,我们回房吃泡面吧。”
祁达和张良一听,马上去张罗开水,还有陶碗去了。那泡面他们这一路上吃过十多次了,味道鲜美之极,一想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只是颜硕曾对他们说过,那东西不太多,要省着点吃。所以,两人都不太好开口要。
回到房间里,颜硕取出六袋方便面:“每人两袋,这东西不能经常吃,只能打应急时吃。”
“对,对,现在就是应急的嘛。”祁达一边熟练地撕开方便面,一边说:“可是掌门,这东西你藏哪儿了,我见你背包袱里没有啊,怎么你总是随手拿得出来?”
“这是阴鬼做的,你看这包装泡面的东西,这叫塑料。你们都没见过吧,人间根本就没有这东西的。”颜硕开始忽悠祁达:“但这东西,阴界却很多,都是阴界炼一种叫石油的东西时的废弃物制作的。”
“哦,原来是这样。”祁达似懂非懂地说道:“难怪掌门要我们少吃点,原来是阴鬼炼尸油得来的啊,吃多了是不是会短命?”
“呃……”颜硕想不到,祁达会把石油理解成尸油:“那倒不至于,但这东西没多少营养,能不吃还是别吃,吃多了不好,只能应急用。”
“要是不影响身体健康的话,我宁愿天天都拿泡面打应急,我天天都急。”祁达得知这东西不会短命,只是营养方面差点。
张良想问题就比祁达更深:“少主,这尸油有什么用,能不能从阴鬼那里弄到人间来用?”
“用处多了……”颜硕刚要吹牛,突然想起,这种东西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太离奇了,而且还知不知道空间能不能传送,所以,干脆说道:“可是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弄到。不过,我听师傅说过,在上郡一带,似乎有条河,河里流着黑色的水,那水点火能燃。当地人称其为石漆或石脂,用来烧火做饭。那东西就有点象我说的石油了。”
颜硕上学时,听老师说起过,沈括在他的《梦溪笔谈》中记述:延境内有石油。后世的延安应该就是这个时代的上郡一代。古代已经有人取来烧火做饭,说明不用怎么开采就能轻易获得。
“哦,这么说人间也有,就只能烧火做饭吗?”张良再问。
颜硕说道:“不止,如果能提炼出来,可就妙用无穷了。就算不能提炼,如果用来守城,那东西如胶似漆的,一浇到身上就甩不掉,再点着火,呵呵。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良眼睛一下就亮堂了:“在上郡什么地方?”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东西既然能从河里冒出来,说明很多,到了上郡一打听,只怕当地人都会知道吧。”颜硕也只是知道个大略方位,他哪里知道具体位置。
“石漆,石脂?”张良心中暗暗记下。
而且颜硕则是打算让沈浩弄点柴油或是汽油试试看,能不能传送过来。吃过泡面,张良和祁达回屋睡觉,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