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张纸,一个干净的砚台和一把刀,”苏千璃看向皇上,立刻便有太监准备好一切。苏千璃用小刀把左手掌割破,血落在砚台上,然后用右手指沾血写字,一刻钟后,她停止书写,折叠好递给皇上,“把这封信和那把琴先交给莫老,然后我自会亲自拜访,但我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见我的。”她脸上显出颓废。
“嗯,快下去休息吧,”随即他又转向南宫逸,“逸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务必把此事做好。”
“诺。”
房间里。“小姐,你有几分把握他会见你?”
“一成都没有,他不会见我的,但我想他应该会当这次的副考官的。所以,我们只能现在去'逼他出山'你准备好笔墨纸砚,我们去他的住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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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你走吧,莫老是不会同意的,”一小厮看到南宫逸又来,好心劝道。
“请把这封信以及这把琴交给莫老,如若他还不愿,我自不会强求,”南宫逸对着小厮回道。
“好吧,那九皇子稍等。”
“嗯,多谢。”
小厮将信与琴交于莫言。打开书信,映入眼帘的便是血书。
“莫老,时间过去这么久,还不能放下吗?我也说过,这件事与朝廷无关,那些人的目的是冲我来的,依依的去世我知道对您打击很大,对不起,我不求您原谅,只愿您可以放下成见,参与这次的科举,可否为我再弹最后一曲,从此,我不会出现在您面前。__罪人:含笑”
“逸王殿下在哪?”莫老问向刚才的小厮。
“外面。”
听到小厮回答,他连忙往外走,走了半截,又一小厮进来禀告,“莫老,外面有一女子,在门口放一个桌子,然后在上面的纸上开始写字。”
脚步顿住,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很久,直到一小厮将含笑的第一张纸送来。
“江城子·密州出猎?——宋·?苏轼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他苦笑,“为什么,为什么?”说完,转头回了书房。
“逸王殿下,你先回去吧,这还得等好久,”含笑出声劝道。
“没事,我等你。”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再劝,殿下请便,”说完,又埋头写自己的字,在写完相同一份后,红绫交给小厮,再由小厮交给莫老,就这样一直重复。
正值午时,阳光强烈,“苏姑娘,休息一会儿吧,你已经写了三个小时的字,再写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南宫逸好言劝道,他开始以为面前这个女子与其它女子相同,都是如花般柔弱,却不想还有如此坚韧的一面。
“他会弹琴的,一定会,”她喃喃自语,汗水一滴滴落下,但手上却不停歇,在这一遍写完后,她又多说了几句话,“莫老,你就这般讨厌我吗?连请您弹一曲也成了痴人说梦吗?”在这张纸交上去后,她并未再打算写这首诗,反而停下笔,不过一分钟,便听见府内传来琴音,她笑了,她的笑是那般灿烂,她提笔开始在纸上画起来。
一曲就在快要完结时,外面的人终是忍不住烈阳,晕倒在桌上,她最后昵喃的一句便是“看来我终究不属于你们。”笔应声而落,弦也戛然而止。“不,不会,”莫老猛然起身,直接奔向门外,苏千璃晕倒的下一刻,一个人影直接窜到她的面前,语气焦急“璃儿,璃儿,”见她无反应,直接抱起她就走。红绫和南宫逸反应过来也随着南宫辰离开。
在莫老打开门后,只看见南宫辰抱着她离开,他就那样停在门口久久,脚步不敢向前走,他害怕看到她在纸上写的东西,一步一步,终是踱到了桌前,但只看一眼,泪水便夺眶而出,这是一幅未完的画,画中有三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他的孙女兰儿,最后一个则是这作画之人,只是她自己的脸部还未画完。莫言捡起地上的笔,续画这幅未完的画,在画完后,他看着画很久很久。
终是一小厮忍不住上前提醒,他才醒悟,他拿着画去了卧室,放在床头边,然后修理那会弄断的琴弦,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修理完成。然后他去睡觉,在梦中,他梦见了他们三人短暂但美好的回忆。
话说,在苏千璃被南宫辰抱回去后,便立即召来太医。在太医检查后,兢兢业业地告诉他“这位姑娘只是中暑了,加上应该是大病初愈,身边比较虚弱,只要服些药就好了,殿下不必担心。”
“下去吧。”
“是。”在太医退下后,他看向红绫,“你叫什么?”
“回殿下,我叫红绫。”
“璃儿的丫鬟原来也这般与众不同。”
“回殿下,小姐她说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自称奴婢,奴才之类的话。”
“噢,那我问你,刚才太医说的璃儿大病可是真的。”
“真或者假,辰王殿下还是等我家小姐醒了自己问吧,小姐不喜欢我给别人说关于她的事,抱歉,”红绫语气强硬,让她出卖小姐,这不可能。
“这不愧是苏姑娘的丫鬟,呵呵,”南宫逸笑笑。
南宫逸待了一会儿,就有事先离开,南宫辰一直守在床前,在发觉床上人快醒时,站起离开。
床上的人睁开双眼,看见红绫正在床边擦洗她的手。
“小姐,你醒了。”
“我在哪?”陌生的屋子,让她疑惑。
“小姐,我们在辰王府,”红绫回道。
“是他抱我回来的?”
“嗯。他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刚才才出去,小姐,他对你好像不一样啊,”红绫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没有,”她语气冷漠。
有些事已然明白,以为他在大殿上生了自己的气,却不想,自己与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正在自己想着,门被打开,进来的便是南宫辰,他端着一碗粥。“饿了吧,我刚让厨房熬了一碗粥。”苏千璃还未说什么,红绫便告退,“那小姐,我就先退下了,”说着,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在红绫出去把门关上后,南宫辰先把粥放在离床边最近的桌子上,然后走到床前将苏千璃扶起,又端起粥坐在床前,用勺舀出一小勺,然后放到嘴边吹至适温,送至苏千璃的嘴边,但她并未张嘴,只是一眼望向他。
“南宫辰。”
“璃儿,大殿上是我的错,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来,张嘴,”他带着一丝愧疚,又有几许恳求。
“我自己来吧,我不习惯他人喂我。”她望着他,伸手欲接他手上的碗,他却未动,“次数多了就会习惯了。”他再次将勺送至嘴下,她无奈,张嘴,一口一口。她为何感觉会这么熟悉,“南宫辰,”她茫然开口。
“怎么了?”语气是那般温柔。
“噢,没事,咳咳。”她想问他,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住嘴,不幸的是,她噎住了。
他拍她的后背,“怎么样,没事吧,多大的人了还能噎住,”语气带着宠溺。
“没事,南宫辰,谢谢你,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璃儿不妨直说。”
“我有事与逸王殿下说。”
“凌风。”
“是。”
两人对望,“那个,我要起床了,”苏千璃不好意思的开口。
“噢,”南宫辰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然后苏千璃等的下文呢?不是应该出去吗?
“不是,我真要起床了,”苏千璃再次开口。
“嗯,我知道啊!”
“那个,你可不可以出去,我要换衣服。”
“噢,”说着尴尬起身离开。
看着他红透的耳朵,她竟十分愉悦。
在衣服换好后,她走出屋子,空气真清新啊!“璃儿,走吧,九弟正在等你,”南宫辰走来。她轻嗯声,然后随南宫辰一起去。
“苏姑娘,身体可好些了?”南宫逸关心。
“多谢逸王殿下挂心,好多了。不知莫老可有消息传来?”
“目前没有。”
“那就好,”苏千璃笑笑。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还没有说答应。”
“那也没说不答应啊,今晚开始的时间给他送去,他一定会去的。”苏千璃信誓旦旦。
“璃儿,何来这般自信?”两人不解。
“因为他弹了那把琴,所以他肯定会来,但也说明他不会见我的,”苏千璃解释。
“噢,对了,苏姑娘,这是我出的题,你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南宫逸拿出一张试题。
“不用了,殿下文采又岂是我能及的,只是劳妨殿下把这几道题加上即可,”苏千璃并未接,从袖中等出一张小纸,上面只有五道小题。
南宫逸看看,“这是苏姑娘自己想的。”
“自然,有什问题吗?”
“苏姑娘文采不凡呢,怪不得能得父皇如此重视,”南宫逸赞叹,随后把纸条递给南宫辰。
“多谢夸奖。”
“苏姑娘,你是主考官,所以,”南宫逸看向苏千璃。
“那我现在可以反悔吗?”
“不能。”
“那,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说关于这次考试的事,参与人二百人,分为四个考场,每个考场一个人,分别是莫老,逸王殿下,还有南宫辰,最后一个就让红绫和那个叫凌风的侍卫监考吧,就用刚才逸王殿下出的题吧,考后皇上派的人先阅,你们复查,只录选六十名;第二关我亲自出题,由你们三人亲自阅,只录前二十名;第三关,我当面出题,不过录取的人数应该不多;然后就看皇上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