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的午后,世家镇,族人混合区的主路上。
混合区是在时间推移中,各族人混合生活的地方,也是世家镇唯一允许动手的街区。
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一人一边将只有五岁的吴萧杨架起,他早已是鼻青脸肿,他面前是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孩子。
“怎么了?镇海吴家就只有弱蛋了吗?啊?刚刚不是很得意吗?”那孩子用力拍了拍吴萧杨的脸,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我们镇海吴家……不用你这种傻子指手画脚!呸!”吴萧杨直接对那孩子的脸上吐了口口水。
“你!好啊!我看你就是来找打的!”那男孩举起拳头,对着吴萧杨的脸飞去,光是从拳风上来看,这一击至少会要了吴萧杨半条命。
他们都是孤儿,又出生在秩序混乱的混合区,自然拥有对社会残忍的深刻认识,也过激地认为力量可以解决一切。
拳头行进到离吴萧杨面门不到两指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只白皙的手稳稳抓住了男孩的手腕。
“抱歉了,这是我弟弟,可以把他还给我吗?”那个少年不过十岁,剑眉星目配上一张十分温和的脸庞,头发用发箍整齐束住,身上穿着吴家成员出任务时穿的蓝色软甲。
“切!给他!”男孩一下令,旁边两个男孩只能放开吴萧杨,但当吴萧杨经过带头男孩身边时,那男孩直接飞起一脚,把吴萧杨踢倒在地。
“哈哈哈!你看他!哈哈哈!狗吃屎!”三人捧腹大笑,“你看看……哈哈哈……吴家的弱蛋……哈哈哈,我笑到……哎呀……肚子疼啊!”
吴萧杨死死咬着牙,仅有一个泯杀子的深红泯杀瞳在眼眶中浮现,吴家人蕴含在身体内的杀气将要一触即发。
“等一下。”吴萧松按住了吴萧杨,“让我来!”
“怎么?你也想挨打?”三个野孩子对吴萧松挥舞着拳头。
“本来……你们说镇海吴家的事我笑几声也就过去了,但你们欺负我弟弟,那么……”吴萧松双手捏诀,双眼中出现了淡红色的三子泯杀瞳,“火式?星炎凤凰!”
一声尖锐的凤鸣在混合区街道中回响,劣质的青石地砖被直接烤化,那只二十米翼展的蓝星点火凤在半空盘旋三圈才化为点点星光消失,那三个男孩脚软着坐在滚烫的地上,望着天空中恐惧地失神……
“哥!你怎么只是吓唬他们?没看我被打成这样吗?”吴萧杨趴在吴萧松背上,两人正在撒满夕阳红华的小巷石板路上。
“你还说?为什么又偷跑出来?你知道老太爷和咱爸有多着急吗?”吴萧松说着责备的话,但没有一丝责备的语气。
“我要测试新发明的式!”
“你少理直气壮,成功了吗?”
“如……如果……成功了的话……现在倒地上的就是他们了!”
“唉!傻小子啊!”
“哥,你也不要看不起我,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成功的!”
“好,你能坚持就好了。”……
两年后,吴家练武场。
“闪影!”十二岁的吴萧松身形一顿,转眼到了场地的另一边,在刚刚他站立的地方,还有一个“他”。
场地边上,是颇为惊讶的吴镇海和异常得意的吴萧杨。
“这就是你改进的闪影?”那个“吴萧松”十分真实地站在那里,不像一般闪影那样,只是虚假的残影。
“竟有实体的感觉和动作,并且……没有实际质量。”吴萧松也好奇地打量这个“自己”。
“是吧!我花了五个月才改良好的!”吴萧杨高兴得快蹦起来了。
“不错嘛,这样这次任务就有把握了!”
“很危险吗?”吴萧杨听到这时愣了一下,是什么样的任务会让吴萧松说出这样的话。
“没事的!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吴萧松轻轻摸了摸吴萧杨的头,向吴镇海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三年后,吴家练武场上,吴萧松独自站在场中心,双眼紧闭,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气涌入他体内。
等到时机一到,他双眼一睁,一双金色瞳底的四瓣桂花在其双瞳中旋转,他身周围岩土崩裂,一个精美的黄色透明桂花苞将他包裹在其中,花芽很快膨大成圆球形,还逐渐发出一阵桂花香。
“真是天纵奇才,小松竟在十五岁就成功开启了千幻琉璃,并且彻底进入第一阶段——花苞。”吴镇海在一边的场外赞叹。
“切!”吴萧杨看了一眼吴镇海的表情,立即变成一脸嫌弃。
“切什么?你个三泯子的白痴!有时我真在想,你们两个到底谁是战神一脉?”
“你这么嫌弃我,可以只教我哥啊,我还巴不得你别管我呢!”
“臭小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吴镇海刚想训斥吴萧杨,但一股力量在练武场中心暴发。
场中那黄色桂花苞继续膨大,圆珠状花芽因内部生长不均衡而开始变形,两片芽鳞先后散落,而包被在花芽芽体外面的苞片,则分裂为许多大小不等的黄褐色膜壳,顶起在花蕾的上方,一朵芬芳馥郁的桂花似乎随时都会绽开。
“我……这是……含苞?第二阶段……完成了?”这是让吴镇海都无比惊讶的事,这可能是吴家有历史以来,第一个头次尝试千幻琉璃就直接到达第二阶段的人了。
“小松这次任务不用去了!就留在老宅里,我有些东西要教你!”吴镇海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培养吴萧松了。
“不行的,我已经说好要接受这个长期任务了,现在反悔,上面也找不到代替的人了。”吴萧松脸色有些苍白地走到场边。
“长期任务?多久?”吴萧杨问道。
“三年左右,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你要答应我,不准再玩离家出走的把戏!”吴萧松摸了摸吴萧杨的头,又一次离开。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但在三年之期即将结束时,莫兰亚洲传来了噩耗,吴萧松执行的任务收盘失败,遭对方极力反扑,有近半数的任务执行者失联,其中包括吴萧松。
今天,吴镇海通知吴萧杨,有吴萧松的消息了,他顾不得新式的研究,第一时间从藏书楼中冲出来,跑向正堂。
吴镇海神情暗淡地坐在正堂的红木椅上,他手上拿着一根贮藏液管,里面是吴萧松的泯杀瞳……
当吴萧杨冲进正堂时,那双瞳发出了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