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象征着一切终结时的颜色!”吴义岚双眼中,六瓣海棠发出一抹诡异的紫光,“是世界上唯一沟通黄泉的式!”
“可它不是也有几百年没出现了吗?”吴镇海眼中的四瓣梅花闪过一丝疑虑。
“所以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反倒是更不希望它出现!但愿这次战争后,可以平静一段时间,让孩子们好好生活下去,有了那种生活,暮色也就难以出现了,但愿你也活不到见暮色的那个时候……只不过,如果你在有生之年见到那样的孩子,别再给他压力,暮色是在绝对绝望之中才会出现的式,那孩子一定承受了超越一个人极限的苦难,心灵上的伤恐怕一生难却!”
吴义岚心想交代完了,便转过身,走向堂外,“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小海……”
……
“岚哥……你果真一去不还……吴家万幸,那怕在这种时局下,有薄云,有归宇,还有凯阳,这些年总算是没让人看不起……”吴镇海从回忆中走出,恢复到一个九十岁的老人。
他面前的彼岸花开始剧烈抖动,花瓣上的血气凝结成血线,在花瓣之上汇成几个龙飞凤舞的古朴字体。
彼岸花拥有识别千象泯杀瞳中所含式的能力,只需要极少的精神力就足以驱动它,更何况吴萧杨刚刚溢出的大量杀气,全被彼岸花吸收,其中精粹的精神力自然不会被彼岸花放过。
“对亏了小杨子,这彼岸花又有个三四年不用特意养活了!那小子的式也差不多要出现了。这傻小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式?”吴镇海颇为期待地盯着花瓣上的字。
如同有生命一般的字体从一开始的乱线,逐渐变得方圆有序,仅仅过了两三分钟,那字体最后的抖动也逐渐停止了,变为清晰的古朴文字。
吴镇海凑近花瓣,仔细查看那些细小字体,但当他看清楚上面的字时,瞬间脸色苍白,双手也开始控制不住地激烈颤动。
因为,上面那一列总出现了三个名字。
竟然有三个?!吴镇海颇为震惊。
人只有双目,每只千象中只会有一种瞳法,无论如何都违背了吴家几百年来的历史经验。
“神行,莲业,暮色。”三个瞳法以烫金样式清晰停留在花瓣之上,不容吴镇海否定!
吴镇海想迫使自己冷静,但是他知道这只是徒劳,因为还有更震惊的东西在等他。
“暮色啊,那怕岚哥希望的盛世没有来到,可最苦的时期明明已经让他前几代人扛过去了,但这小子两年来到底干了什么,他竟然亲身经历过绝对绝望。暮色深处中的黄泉入口到底存不存在?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那小子进去过吗?”
无数的问题在吴镇海心头萦绕,他不经意间,生出了愧疚,吴义岚当年把吴家托付给他,并一次次强调着暮色的危害性,其实是在告诉吴镇海,如果暮色出现,那么吴家就得面临大危机了,能让意志坚定的吴家人产生暮色,就已经是不得不深思家族未来走向方案的时候了。
“万一这暮色真如传闻中那般恐怖,但吴萧杨却是本代吴家的独苗……他如果干出了什么危机性命的事……吴家不就……”吴镇海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流,自己或许真的不应该把吴萧杨训练成现在这样,更不应该送他去所罗门,一切只怪当年用他和兰丫头设的这一把“豪赌”!
吴镇海心已经告诉自己该停了,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但眼睛还是十分不受控地看向了那一列最后一个式名。
那个叫神行的式,到底存在于吴萧杨的哪只眼中,又如何发动,有何作用?
人天生只有双目,吴家人一目仅可留一式,暮色出现覆盖一式,也就应当只留下两式,但平白无故蹦出一个超出常理且没有记载的式,如何让人不惊。
吴镇海压着心中的疑惑,快步走到正堂侧门内的小书房。
面对一书架积尘已久的过往旧录,吴镇海根据记忆,伸出他如青年人般平滑而修长的手指,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页发黄的旧典籍。
“这种情况……似乎有过记载,”吴镇海用手指一行行地划过书页,双目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线索的古朴字体。
他很小心,生怕损伤这些绝无仅有的宝贵典籍。
但吴镇海很快失望地合上前面几本古籍,目光只能锁定在了最后一本封面字体已经无可辨认的“老家伙”。
“净生录……”吴镇海打开封面,三个古体大字竖直写于发黄纸面之上,“这个是那位大能的平生记传,他的确是那个双眼生三式的人,要说他和小杨的共同点……”
吴镇海仅翻阅了几页,背后就直冒冷汗,同时心中似乎有了些许推测,“是因为兰丫头吗?他还不知道吧?”
这关系到吴家和轩辕家的那个旧时约定,他现在也到要知道的时刻了。
吴镇海出侧室,把那还发着血色的“黄泉瓷”放置妥当,转身走向吴家老宅南厢院的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