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村长家,什么话都不说就拉着村长去寂樊玥熙家,两个大人都一脸蒙圈。
“二狗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村长看着前面慌张的二狗子,不禁问。
二狗子只顾闷头走,不理他也不回答。
村长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二狗子的娘亲,她也是蒙圈,只好跟着走。
二狗子一路上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村长,但是后来一想,再怎么样,阿月姐姐也是一个外人,他不能拿着整个村子人的命开玩笑。
“扣扣。”二狗子敲敲寂樊玥熙家的门喊道,“阿月姐姐。”
寂樊玥熙坐在床上看书,听到有人敲门便起身去开门。
“小扎,怎么了?”寂樊玥熙看着二狗子有些红的脸,问。
“阿月姐姐,今天我看见了檄文。”二狗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寂樊玥熙听到后就全明白了,脸上的笑一僵,说了一句:“进来说吧。”
村长和二狗子的娘亲不知道什么檄文,只是见事情有些严重,就跟着进去了。
“二狗子,赶紧把事情说一遍。”二狗子的娘亲坐下了以后就说。
二狗子点点头,把事情说了一遍,四个大人坐在一旁听着。
二狗子说完以后,屋子里就安静了,几个人都在沉默,二狗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搞了事情。
“这个和我小姐……”汀兰着急的开口解释,却被寂樊玥熙打断。
“这个事情还是我来解释吧。”寂樊玥熙开口,有些沉重,那些被搁浅的往事,依旧是要被重翻。
寂樊玥熙平静的说着,好像故事里那个被人唾弃,被人辱骂的人不是她,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事情就是这样,这段时间打扰了,我们会离开的。”寂樊玥熙说完站起来鞠了一躬说。
二狗子听完却不乐意了,气呼呼的说:“这是什么男人!阿月姐姐不要回去。”
村长坐在椅子上没说话,一直沉默着,寂樊玥熙这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汀兰说:“去收拾东西吧。”
汀兰看了看寂樊玥熙,去收拾东西,二狗子却跳起来说:“不能收拾,阿月姐姐不能回去,阿月姐姐住我家,我可以保护你!”
二狗子的娘亲听见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村长,你说句话啊。”二狗子着急的催促道,“阿月姐姐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被通缉啊!”
村长就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
“阿月姐姐,你别走。”二狗子抓着寂樊玥熙的衣袖,哀求着。
“唉。”村长突然叹了一口气。
二狗子急忙转过身去看他,二狗子的娘亲也转过头去。
“阿月,你来这里也很久了,你也知道,我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小村民……”村长有些纠结的说着。
“我知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寂樊玥熙勉强的笑着说。
“如果你可以不牵连村人的安危,我可以允许你住在这里,而且不外说。”村长话锋一转,看着她说。
寂樊玥熙一愣,转头看向汀兰,汀兰把手里的衣服一扔,发自内心的笑着说:“可以,我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寂樊玥熙也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苏小扎,微微歪头,朝他笑,摸摸他的头。
送走了村长和二狗子一家,汀兰终于松了一口气,轻松的说:“还好村长留下了我们。”
寂樊玥熙望着门口,点点头说:“是啊,其实他们比起我们都很幸福,他们从不奢求,只求能够保全性命,吃上伙食,住的温暖。”
汀兰跟着点点头,两个人一时无话,却有着一种宁静的美好。
冰楼的人从京都出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寂樊玥熙。
“还没有找到?”琅御忍不住语气有些重,都找了二十多天了,还没有找到。
“去王府。”锦决说完抬脚走出了门。
琅御想了想跟了上去。
三个人再次站到王府门前确实物是人非,琅御首先走了进去。
“王爷。”琅御维维作揖说,“人还是没有找到。”
北冥曜已经不知道自己听过了多少次这个消息,只是心里还是会不断的希望不断的失望。
北冥曜只是把垂着的头点了几下,没说话,宫上看着颓废的王爷,心里都有些不忍了,开口劝道:“王爷,你还是注意休息。”
乐影在一旁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王爷已经多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胡子也长出来了,黑眼圈也出来了,眼眶有些发青了,乍一看挺吓人。
“知道。”北冥曜不耐的回复了一句,人都找不到了,他怎么睡得着。
宫上也知道他是在着急,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锦决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回想着这几天冰楼人的描述,怎么会找不到,京都出去的北面和西面都直接找到了边境,却没找到。
只能说明人不在北面和西面,东面是海,南面……是江苏。
锦决的眼睛一眯,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情。
“去江苏找。”锦决又撂下一句话出了门。
琅御和宫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对视一眼喜悦的说:“对对对,去江苏,没错。”
北冥曜看了他们一眼,起身对乐影说:“去江苏。”
随后和琅御他们一起出了房门,他知道,江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北冥曜眼睛微微一眯,为什么是江苏,他也知道,只是他忘记了。
印象里那个粉嫩嫩的小丫头叫着他小哥哥。
“小哥哥,你长得好帅。”
“小哥哥,我好喜欢你。”
“小哥哥,今天师傅去了江苏,我也想去。”
“小哥哥,你说江苏是什么样子的?”
北冥曜眼睛一闭,嘴角牵起一丝笑。
还真是怀念以前的小丫头,整天跟在他身后,不停的粘着他,他离开的时候还哭的不成样子,现在想想还有些心疼。
北冥曜一路来到江苏省,没有一点的好脸色,黑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
“主子这几天怎么回事啊?”乐意拉着乐影问。
“不知道。”乐影瞥了一眼乐意干巴巴的回答。
北冥曜就是心情不好,来江苏的路上,他坐了多日马车都觉得累,那她来的时候受了多少苦。
而且北冥曜心里还有些慌。如果她不在江苏,他就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了。
不再胡思乱想,走上街,随便转转,看看能不能碰的到。
北冥曜真的很邋遢,微乱的头发,脏乎乎的黑红大袍,青黑的眼眶,走在大街上,俨然是一个失意者。
北冥曜好无目的的瞎转,就看到了檄文,盯着画像上的人看了许久。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快点回来吧。”北冥曜伸手触摸到了檄文上人的脸,小声的说着。
站在檄文下,过了很久,他才转身离开。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家,在哪里?
北冥曜自嘲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