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异真院附庸局,清冷面壁出关,发现他家老板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驴踢了,时不时的偷笑。
周祯自顾自的笑了半刻钟,心情尤为轻松愉悦,舔舔嘴道:“清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挑出五百人前往x区修葺房屋,再把足够的生活物资运过去,你辛医生有用。“
“是”,清冷嘴上笑嘻嘻的,心里mmp,x区是什么地方啊,一片荒废了上百年的废城,如何能修葺到能住人的样子。
周祯一边拿着手帕抹他的灵昆手杖剑一边缓缓道:“之前迪阿拉机场的任务你完成得极差!扣你工钱!”
清冷怔怔,忙不迭的认罪:”属下知错!“
心道,他还以为大人把这件事忘了就不找自己算账了,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吃土了。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有人要致我于死地,甚至在你安排的车里装了炸弹,以后你做事注意点。”
清冷面无表情,其实内心已经怕得要死的答道:”是!”
周祯冷冰冰的再来了一句:"给你三天,逮出幕后。"
"……"
周祯挑挑眉:“迪阿拉机场的恐袭........”
清冷忙否认:“绝对不是我们干的!是,是A国内战,波及.......”
“我看可不是波及,倒像是火焰鸟干的。你帮我去查几个人,就,就辛医生的那些......“周祯一提到德玛医院的破事儿就非常烦躁,一摆手:”那些乱七八糟的同事,查查死哪去了,弄个去处。”
清冷应是,心道,完了完了,这又是跨基地又是广阔大地的,上哪去找几个素不相识的人,但是他不敢有任何意见啊,只能在心里默默叫苦。
南宏位于罅隙南边,气候闷热多雨,倾斜的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棂上落在了周祯的脸上,他却闭着眼负着手站在窗前,迎接着又一场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像这小姑娘闹脾气一样的天气终于开始沉淀下来了,不再那么炎热得火爆。
“参谋,下雨了,需要关窗么?”清冷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唯恐打扰了他。
“嗯。”周祯沉沉的应了声,不再说话。
清冷闻声,迅速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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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琳是市医院的护士长,面对眼前的一片混乱无计可施,这名患者家属实在是无理取闹,躺在大厅撒泼,见无人理会,便一边哀嚎着死去的孩子多么可怜,一边死死的拽着一名小护士的衣领扬言要炸了一整个医院。
最后,她被保安暴打了一顿,扔到了医院百米之外的垃圾集中站,垃圾发臭腐烂流出刺鼻的汁液,慢慢的浸染了她的全身,腐烂的气息与她鼻青脸肿的哀愁‘相得益彰’,她挣扎着扶着浸透汁液的地板坐起来,顿时发出骇人的笑声。
夏天,正是多雨闷热的季节,眼前的垃圾在磅礴大雨中变得如此顺眼,就连手上沾染的腐臭汁液也变得香甜无比,她眨了下双眼,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伸出舌头舔向手上的液体,直到两只手都舔得干干净净,好像脸上的伤没有那么疼了,突然发疯死的趴在地上,不停的舔着地上的腐臭汁液,急迫得好像有人要与她争抢。
细雨根本无法冲掉她心里的腐臭。
这一幕被追上去的众人看在眼里,当然,凯琳也在其中。他们发出肆意的笑声,谩骂,侮辱,嘲讽,他们知道这个女人一定疯了。没有人上去帮助她,有的人甚至拍下来发到网上,顿时在网络上掀起一片轩然大波,网络暴行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是最锋利的刀剑,把视频中的主角捅得千疮百孔,逼上死路。
辛粒对此深有体会,当她在视频中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当时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也是在最痛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被人拍下全过程,有心的人把视频剪辑了,只把他们想让别人知道的部分发到网上,顿时,她成为了众矢之的。
“哈哈,真是恶心的女人,要是我,我早就去自杀了。”同事a抱着胸哈哈大笑。
同事b被逗笑了,笑声尖锐而刺耳:“那些保安也太差劲了,这种穷鬼祸害就应该杀了,免得伤害了我们,你看,李南桑都差点被那疯女人掐死了,啧啧,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怂,当时说不定都尿裤子了呢,哈哈。”
同事c扑哧一声笑,又道:“可那李南桑甚至还为那疯女人求情呢,她可真真算得上是个圣母白莲花儿了,呸,真恶心!。”
疯女人的行径引来众人哄堂大笑,之后拥簇着口口相传离去。
辛粒哂笑,走到她跟前将她舔舐的脏物踢开,微曲着腰身挑起她的下巴,小声道:“你故意的吧?“
疯女人一怔,双眼逐渐清明。
辛粒说:”前几天引我过贫民窟的人也是你,今天呢?你又想引我做什么?“
辛粒:”起来,地上凉。“
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辛粒:“你哭什么?站起来说话。”
怔怔的,她真的很温柔
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想救我的孩子。“
”就凭你?疯疯癫癫的,谁会看你一眼。“
”不疯,就会被发现。“
原来她是没有吃过圣水的人,有精神的有思想的。
”我不让我的孩子喝圣水,我们都是有思想的人。
周祯:“她?”
“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是唯一有意识的人,我不能活活的等死。”她从贫民窟跑出来,疯疯癫癫的就没有人理他,如果她是正常的就会被发现,这样我一定活不了的。
“她没有喝过圣水河水,所以,她有思考能力的。”
周祯:”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摇摇头,继续手头的准备工作。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时钟指向18点。混乱的一天终于过去,起身,挎包,跑......当初在单位,她可是出了名的跑得快,当然,仅限下班的时候。
跑出大厅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男子,她一个急刹车向前踉跄了一下,男子伸出食指抵着她的额头,把她固定住。
是周祯。
他眉眼弯弯,对她的神经大条一点不意外,说道:“跑那么快干什么?”嗯,两片唇瓣薄薄的透着晶莹的粉色,不错,很诱人。
辛粒惊喜:“啊,周祯,你来得刚好,走走走,咱们去......”脑子叮的一下,她努努嘴不说了,谨防隔墙有耳。
她拉着他逃离医院,清冷看两人上车,驱动军车。
周祯淡淡的:“去动庭酒店。”
辛粒愤愤的:“先去看病人!”
周祯不解:“病人有什么好看的,乖,先去参加宴会。”
“你之前说只要我弄出疫苗就实现我一个愿望,现在还有效不?”
“当然!除了回国!”
他真是谨慎得很,一点空子都不让人钻。
辛粒把手肘搁坐椅后背上,瞧着二郎腿坐歪歪扭扭:“你还记得今天会议上的男孩不?”
周祯坐过来,把她翘起来的小腿推下去:“嗯,逛贫民窟的时候在寻人启事上看到过。”
“今天她妈妈来了。”
“我知道,还做了不少疯癫事呢”
辛粒眯眼瞄他:“疯是疯,也另有目的。”
周祯饶有兴致:“哦?怎么说?”
“她看似疯癫,却显得有些刻意,就好像事有预谋一样。”
辛粒轻呵一声:“她在引起社会舆论,准确的说,应该是引起贫民舆论,哎呀,周大人,你们有麻烦了呀。”
她笑得狡黠,满脸的幸灾乐祸。
周祯挑起她的下巴,靠近了看,问:“你在为我考虑?”
辛粒尴尬:”emmmm,就当是报答你多次的救命之恩咯。”
他凑得更近了些沙哑的声音绕着她的耳畔四处回转,一个字一个字的传进她耳中,而后又转了个小弯儿蜿蜒盘旋了一番:“谢谢~”
辛粒被撩得面红耳赤,轻咳着将他推开,故作镇定:“不客气。”
清冷似乎忍了许久,心中的疑问就像是臭了的豆腐,吃进肚中不及一刻钟便上吐下泻,遂为了不被‘病魔’折磨死,他在惹怒周大人的边缘疯狂试探:“辛医生,属下有个疑问,单靠她一个孤母?无财无势的,最多被当个笑话,又如何能成事?”
辛粒:”我猜,大概是有推手的。“她似乎怕清冷听不懂,又做了解释:“舆论,其实也是‘统治者’鬼打鬼的一把刀,我们那边的舆论或许比你们这儿还要更锋利些,分分钟能将一人打入无间地狱。而你们这儿,与统治者作对的刀,或许是盾刀甚至锈迹斑斑,砍人的时候不会痛快会被反噬,可到底是能见些许血的,现在只看,那拿刀人是出自什么目的了。”
话到此,她又释然一笑:“但是目前为止,似乎是朝好的方向发展”
周祯拉过她的手把玩了一番,待心满意足后方转过脸抿了抿唇,指着前面充当司机的好奇宝宝佯怒道:“瞧你,还没一个初来者看得通透。”
辛粒看他那娇俏样,玩心四起,一巴掌拍他后背上:“你发什么大小姐脾气呢,对清冷温柔些。”
清冷:可怜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