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湾手握乌墨剑,当机立断刺出一剑。剑气磅礴,带着一种唯吾独尊的高傲。银发飘飘,绿眸闪烁,骄傲不允许她输,爱情不允许她退。这一战无论如何她都要赢!
纳兰溟泠冷哼一声,伸手舞剑去防。却只见自己手中的剑瞬间飞了出去,直接插入了地里,颤颤悠悠的发出一阵阵悲鸣。剑刃划过纳兰溟泠的手,那白皙的手上缓慢的露出一滴圆润猩红的血。他蓦然瞪大双眼,怎么可能?他竟然丢了剑?一抹猩红染上他的眼睛,然后消退。
孙月湾高仰着下巴,虽有些盛气凌人,却不惹人讨厌。绿眸盯着那震惊的人,略带傲气的说道,“胜负已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输了!”
纳兰溟泠并不气恼,反倒是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你难道以为我仅此而已吗?你也是太小看朕了。”只见他伸出那漂亮的双手在空中缓慢的画出一个有些诡异的阵法。暗金色的光芒在那古朴的纹路上闪烁着光芒。纳兰溟泠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下一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翻手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那浑身上下最纯净,力量最强大的心头血就那么滴在了阵法。他红润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两颊瞬间下凹,却带着一种癫狂的疯感。可是他却仍旧在坚持手中的事情。
“以吾心头血祭奠仙界列祖列宗,祭奠仙界战神。愿战神大慈大悲赐我法力!”纳兰溟泠一种庄重的声音说道。果不其然这一次纳兰溟泠的实力竟是再次上升,但再高的法力也难以掩盖那苍白无力的脸色。这一次可不仅仅是伤筋动骨般需要疗养,他付出了百年寿命为此一搏。
孙月湾愤恨的咬住唇,自己已经无法再次提升实力,除非死!但还是那句,为君死,又何妨!
可是纳兰溟泠却咬定不能给孙月湾时间再次提升,他的长发在空中飘荡,“去死吧!”这种天才,若是多给几年,必成他心腹大患。唯有一死,才能安这大好江山。
两人实力已经差距太大,孙月湾纵然知道要躲,却无能为力。可是这一剑却并非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一个相对于女子来讲有些魁梧的身材上。纳兰春自然是痛苦万分,她做不到杀了孙月湾,也无法违背自己父亲的旨意。如今一动,便是被扣上了反叛的名头。这些她心知肚明,但她甘愿一死,以死谢罪!只愿那原来似精灵般的巧人儿可以躲过今日一劫。
那一剑并非因为这是自己的心声骨肉而心慈手软,只有在震惊之余微微又些偏了的剑锋。剑刃不长眼,灵巧的刺入纳兰春的身体,然后拔出。
“纳兰春!”孙月湾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是纳兰春救了自己。
虽有夜老当初留下了一个保命玉佩,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纳兰春仍旧奄奄一息。她黝黑的肌肤露出一种无力的苍白,明亮漆黑的大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带着一种灰蒙蒙的感觉,像一块毫无生机的石头一样镶嵌在脸上。但她仍旧挡在孙月湾的身前,就像以前一样,用她的身体保护着身后那个曾经深爱的人。
“哼!死有余辜。胆敢背叛朕的,都该去死!”纳兰溟泠冷哼一声,但是他的手在无意识的颤抖。
孙月湾却无心去管他,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震惊和怀疑。她终于开始怀疑当初那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纳兰春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算计了。曾经的坚信不疑终究在这种视死如归的爱情下出现了豁口。
纳兰春有着一个保命玉佩,总归是留了一丝气息。她伸出手,挣扎着在空中胡乱摸索着。“我真的好想再看看你的容颜。我真的好想跟你再说一次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让我摸摸你好吗?让我再摸摸你。阿湾。”纳兰春浅灰色雾蒙蒙的大眼里出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滴。
孙月湾终于不再犹豫,抓住纳兰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不傻,她能从纳兰春的表现中看出,她真的被计算了。她是无辜的,她还爱她。只可惜有缘无分,有幸相知,无幸相守。是呀,心微动奈何情己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可泪不是孙月湾能控制的,它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落下。她终于泣不成声。
纳兰春感到了湿湿的感觉,她有些慌乱却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强撑着说道:“阿湾,不哭。不哭。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那只常年握剑有些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头上轻轻的安抚着,就像以前一样。
孙月湾极力忍着泪,哽咽道:“春,我不哭。我不哭,你好好活着行吗?”
纳兰春已经有些累了,但她听到这句话,咬咬牙,不能睡!自己还要活着。
孙月湾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纳兰溟泠!我要你赔命!”说着挥舞着手中的剑便杂乱无章的攻了过去。心已乱,剑更乱,结果不言而喻。
“呵,不自量力!”纳兰溟泠一挥手,孙月湾瞬间被掀飞了。
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吧。不甘心呐。还没有为纳兰春报仇,还没有带着魔界走向胜利,还没有带着乌墨楼重回巅峰,还没有看着自己的哥哥娶妻生子,更没有和王俊凯一起并肩而立,走向未来。不过也好了,终于要死了。可以去找阿妈,母皇、二哥、大姐她们了。
“月湾!”
孙月湾听到有人在叫她,但是好疲惫,再也抽不出力气来回答。王俊凯身上的阵法还没有破解,不过也好。这样就可以忘了自己,几年后娶一个贤德淑良的妻子,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哥哥们,月湾无能不能护你们一世周全了。但愿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们不会太难过。未来仍有希望。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手抱住了自己。不是胡玉的,没有那么紧。好像是,好像是。。。
“伤吾徒儿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