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国找老公
沈奈儿因为工作要到市东面海鲜一条街，做海鲜美食的介绍报导。她拒绝搭乘同事小东的车，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地点，却选择自己坐车到海鲜一条街再搭计程车前往目的地。
她随意选了几间店品尝各式新鲜海鲜料理，却发觉尝不出什么感动的美味，她拍了照片，勉强写下一些心得笔记，工作结束后，天色还早，她突然很想到东埔街走走。
再一次来到东埔街，上次跟司徒毓来此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仍旧是古香古色的街景，游客依旧喧哗，但此刻的心情却不见当时的心境了。她跟司徒毓的关系也变调了。走到卖狗不理包子的摊贩，拿着热腾腾香气四溢的肉包子，叉了一小个送进嘴里咀嚼，她蹙起眉头认为味道变了。
为什么第一次尝到时会觉得美味可口，可现在吃起来却索然无味？她想起司徒毓亲手做的包子，比这个更有口感，更让人感动的美妙滋味。
不知不觉来到了小山日式街，坐在同一间包厢内，点了同样的四道日式招牌菜。
她夹起一块鳗鱼饭团，缓缓咀嚼着，口中却化成一股腥味，不自觉地蹙起柳眉，硬是吞进去。原先不是觉得味道很美妙吗？
又拿起一串三文鱼串尝了起来，酸甜带辣，就如生活中碰到种种不同际遇，就如他们从幸福美满的婚姻到如今各奔东西的遭遇吗？那种滋味真的很辣，她尝不出它的甜，只有刺激全身每个细胞的呛辣，更刺激了她的泪腺，蓦地一股温热，眼泪滑落脸庞。一个人的餐宴，显得孤单寂寞。
木棂窗外不知何时已飘下绵绵细雨，雨水打在肥厚翠绿的树叶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室内典雅带着些许忧伤的和乐伴奏着，更给人牵出一段缠绵的忧愁。
沈奈儿无意识的盯着墙壁上的水墨画，眼泪伴随着雨点不断落下……不知何时她离开了日式料理店，外面仍下着雨，这次的雨一点都不温柔，失神地漫步在雨中，雨水打得全身湿漉漉，但她似乎毫无察觉继续往前步行，缓慢地走着，空洞地走着，雨水伴着泪水，视线模糊的走着。
恍然间她明白她不能失去他，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就这样结束他们的婚姻。
沈奈儿突地从床上惊醒。
她坐起身，烦躁地用力抓着头发。
签了！她签了！她竟然签了！
她怎么可以在离婚协议书签字？
如果只是一方签字，那么协议书就会作废。可是现在她签了，那么是不是就是说他们离婚已成事实了？是不是说他们已没有可能了？
那样爱她、呵护她的老公，那样完美的男人，已舍她而去，再也不能回到她身边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不应该签的啊，她还可不可以后悔？她抱头沮丧呻吟。
她可以给他一些时间沉淀思索，也让他好好地去散散心。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是的，他离不开她。
没有他的这些日子，的确是很难熬，度日如年，做什么事也力不从心，甚至经常会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她怀疑自己都快进入更年期了。而那个律师每天准时都来关照他。
刚开始她还可以勉强逃开他，但在昨日很不巧地被他逮住。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被迫聆听三个多钟头的长篇大论，直至疲劳快进入昏迷状态之际，心里一股气直往心头窜，便负气地抢过笔就着离婚协议书一气呵成。并不客气地把冷血律师踹出自家门。这是沈奈儿自司徒毓离开后思念加上低估的情绪煎熬的第一次近乎粗野的失控行为。
直到醒来她才惊觉自己昨晚犯下了大错，而现在恢复理智的她，顿时感到彷徨无措后悔莫及。
“签了！你到底是怎么被说服的？这种新好男人已经濒临绝种，你到底知不知道？至少你应该打个电话询问下我的意见吧。”电话里的好友陈静不禁职责她竟糊涂到轻易就妥协。
“签了！不是让你死都不要签的吗？只要你不签，司徒毓是你老公的名义就不会变。你真是猪！”夏浩忍不住她的粗神经，竟然掉进律师的圈套，才几天就放弃立下的绝不放弃的誓言，糊里糊涂的就签了字。
尘埃落定，沈奈儿自觉明白现在不管怎么埋怨也于是无补。她该想想办法怎么挽回老公的心。
“奈儿，妈相信你跟司徒毓缘分并未尽。你要不先回家住，免得一个人胡思乱想。没有他在你身边，你也不懂怎么照顾自己，不过才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奈儿。”刚听到女儿在离婚协议书签了字不免惊讶，但沈母还是温和安慰。儿女大了，也难免碰到生活上一些不如意的事。
“是啊！搬来这里住，彼此也有个照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照顾好才能解决问题。”见沈奈儿一副颓废沮丧的样子，继父也很忧心。
“我决定要去英国！”
沈奈儿突然大声宣布，餐桌前的三个人都诧异地望着她。
“我不想坐以待毙，我要直接去找司徒毓。”沈奈儿再也受不了这种无谓等待的折磨。签了字的确让她懊丧，但也激发起她的决心，她要主动出击。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你一个人去我们会不放心，要不让夏浩陪你一同去。”继父率先开口。
沈母见女儿去意坚决，便一同盯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浩，欲征求他的意见。
“我没意见，就看姐愿不愿意？”继弟夏浩了然地说道。
“放心啦，我一个人去没问题的。”说完拍了拍别扭地叫她姐的夏浩，想明白的她只觉得全身轻松，心情愉悦。
花了几天的时间把工作安排妥当，沈奈儿跟美事杂志社请了长假，只身赶往英国。
初夏，是伦敦最没的季节。天空退去了阴霾，换来一片清新的气候。日照长，到处是绿树鲜花。无论是伦敦的大街还是小镇的僻巷、不管是公园绿地还是火车小站，到处是繁花似锦，绚丽多彩的景色真的让人眼花缭乱。
第一次造访伦敦市他们的蜜月之旅，为了顺道探访司徒毓的家人，她选择英国旅游。
一样的秋天，一样引人入胜的美景，为这一次，沈奈儿却觉得入目一片萧瑟，只感觉到秋的愁绪。
下定决心前往英国的她，原本是充满信心、斗志昂扬，却在到达这个国家，踏上他所在的城市时心中一片惶恐不安。
万一，司徒毓不欢迎她的出项该怎么办？虽然想要挽回他们的感情，但其实下一步该怎么做她并没没有底。
她伸手招了辆计程车，司机先替她将行李放置后车箱，然户她坐进车内，在皮包里翻找着司徒氏宅邸地址的便条，翻了半天索性把皮包里的东西都倒在椅座上。
司徒第四次用英文询问她的住处，语气有些不耐烦。
沈奈儿只能重复同一句话，惨了，她明明记得有把抄下的地址放在皮包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司徒毓家的住址一长串，她根本不可能记住，冷静点，先想想有什么东西可以提示……
她想说餐厅创始人司徒氏家族的住宅地址，话未说完，司机已了然的点点头，踩下油门，将车子飞快行驶上路。
沈奈儿仍心存怀疑，司机是否真的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她只能望着车窗外一栋栋往后倒退的美丽复古的建筑物，心也仍旧忐忑不安。
沈奈儿后座望着挡风玻璃外，建筑物大门上方有一串英文，这是Hotel babylon餐厅没错，却不是司徒毓的家。
“Hotel babylon！”沈奈儿摇摇头，跟司机说了一大串英文解释她不是要到餐厅，而是要司徒氏宅邸。
司机见她慌乱得手脚比划、口沫横飞了一阵，终于会意的点点头，然后转动方向盘再度飙上车道。
沈奈儿轻吁了口气，心里也在懊恼以前怎么不好好学习英文，也不至于一句话解释得那么辛苦，不过，这次司机应该不会弄错了吧。
这一次的车程有点远，让长途跋涉的沈奈儿疲倦在车内打起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叫唤她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她抬起眸，望着前方的建筑物，美目圆睁。
又是一家Hotel babylon餐厅，她忍不住低头看看腕表，天哪！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她现在是在哪个城市？
她知道Hotel babylon在欧洲共有数百家分店，光英国境内就有一百多家分散不同的城市。
视线再往驾驶座旁的收费仪瞄了一眼，真让惊吓了一番。天知道她身上的现金已不够付车费了。
她不禁在心里痛骂司徒毓，他们家族没事开那么多餐厅做什么。
沈奈儿翻开皮包，拿出欧元数算，她以为来法国就会直达司徒宅了，换的现金并不多，看样子没办法再返回伦敦了。
付完车资，她打算进餐厅满满打听消息，既然是司徒氏家族的连锁餐厅，那么应该可以问出司徒氏宅邸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餐厅经理是他们家族的人。
下车后，她旁问了路人，才知道自己在靠近伦敦的一个城市Brighton，离在伦敦近郊的司徒宅邸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刚要进餐厅，只见一个美艳妖娆的女人刚好走出来。沈奈儿便走过去，用英文询问她。
“你要找司徒毓？”女人用英文询问她，出门便瞧见一个长得很漂亮很引人注意的东方女孩，好像在打听人的消息。
“你认识他？”沈奈儿眨着眼看着高挑的黄发蓝眸的美女，兴奋问道。她约莫三十五岁左右，五官深邃明艳，跟自己差不多的身高，168公分的身材在东方女性来说算是高挑了吧。
“当然。”女人微笑道。
“那请问你是否知道司徒氏宅邸？”仿佛见到了一丝曙光，沈奈儿急忙询问。
“当然。”再度微微一笑，第一眼她就喜欢上眼前美丽高挑的东方女孩，那双黑色大眼睛好像在说话时会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东方女孩。
“可以告诉我地址吗？”沈奈儿忙拿出纸笔要她写下。
“我明天刚好要过去，不介意的话一起搭个便车。”女人友善大方的提出邀请。
“方便吗？”第一次遇到热心的陌生人，让沈奈儿有些迟疑。
“没问题，路上有个伴。”女人仍热情邀请，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沈奈儿沉吟了下，便问：“那明天要几点出发，我们要在哪里会和？”天色渐暗，她得先决定今晚的落脚处。
虽然面对陌生人有些陌生，但沈奈儿猜想她有可能是司徒氏家族的亲戚，司徒毓曾说过他们家族血亲、姻亲数十人，包含许多种族国籍。
既然有人愿意带路，她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况且对方是个热情有礼的外国美女。
“你今晚住哪里？”
“抱歉，我还没找到住宿饭店。”沈奈儿据实告知。
“是这样啊，那要不要跟我一起住，我住的饭店就再附近而已。”女人再度盛情邀请。
沈奈儿被她的热情亲切感染了，便欣然同意了。
“sorry，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丹娜，法国人，跟司徒家现在有很好的关系。”丹娜友善的伸手右手。
“你好，我叫沈奈儿，中国人，司徒毓的……”她迟疑了下，该说是老婆还是前妻。
“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女孩。”丹娜看出她的迟疑，改为张开双臂热情拥抱她。
相互热情的介绍彼此后，她们就一起用晚餐，很自然随意的聊着。丹娜开朗大方很健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毫无芥蒂。所聊的话题都与司徒家和司徒毓无关，都是聊着一些不相干却轻松自在的琐事。
沈奈儿对丹娜很有好感，心想在辈分上也许是她的长辈吧，尽管丹娜没过问她的身份，她也觉得没必要刻意采问对方。
两人愉快的相处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丹娜开车载她准备前往司徒宅邸，她们并不是直接朝着目的前进，而是一路上见到好风景就听车下来欣赏，一起游玩。直到傍晚时分，她们才抵达司徒宅。
沈奈儿看着金碧辉煌的巍巍大门，连绵的精雕围墙里是一栋米白色洛可可式建筑，犹如一座豪华的宫殿。
第二次莅临司徒豪宅，还是令沈奈儿忍不住连声赞叹。
丹娜轻易通过警卫室，车子顺利驶进宅邸，朝正前方被五彩缤纷的花园所包围的华丽建筑物前进。
片刻，车子停在富丽堂皇的主楼前，丹娜下车走往大门口。沈奈儿心里犹疑地下了车，心跳加速。
雕刻精致的拱形大门开启，一个高挑俊美的男人出来相迎。
丹娜立刻飞奔向前，热情搂抱那个男人。
丹娜与他相拥亲吻。
男人虽没回应，性感的薄唇却扬起淡淡得几乎不可闻的笑意。
相隔几步远的沈奈儿却突地呆愣在原地。
那个男人，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竟然……那样热情地搂抱着另一个女人。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才分开短短的几个月，他竟然有了新好的，又或者会将成为他妻子。
沈奈儿微蹙眉头，在心里拼命地耍掉那个想法，心绪却又一阵混乱。跟她有好相处了一天一夜的丹娜竟是她的情敌，这种巧合会不会太滑稽了。
突地，司徒毓看见站在丹娜身后的她，一瞬间，他瞠眸怔愣住，心漾开一圈圈涟漪。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冻结着，两人无言相望。沈奈儿微轻启唇瓣想着该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司徒毓闭上双眼，咬住下唇。
他的表情反应让沈奈儿期待的心蓦地一冷，接着他慌张迅猛地转身，疾步往屋里走，步伐气息狼狈紊乱。而丹娜听见屋内有人叫唤，便也快步奔进里面，忘了仍待在外面的她。
沈奈儿怔然地看着司徒毓的仓促笔挺的背影，然后大门缓缓阖上。
她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急促。
她曾有过他可能会不欢迎她的最糟糕的想法，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这种视而不见把她当透明的冷漠是意想不到的相遇。
他面对丹娜是如此热情，而见到她却是那样的冷漠，这仿佛一本木棒重击她的脑袋，她在晕眩呆滞后开始愤怒又感到痛楚。
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算是他提出离婚，就算她不慎签了字，他们也不应该顷刻间变得比陌生人更陌生。他不是因太爱她才选择离开的吗？那为什么在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对自己的嫌恶厌恶？难道他想彻彻底底跟她一到两断，没有任何迂回的地步？
沈奈儿心乱如麻，咬住下唇，视线一片模糊，她转头拿出车内的行李箱匆忙的奔出司徒宅，跑得急促而仓皇，欲摆脱这种心折的痛楚。
屋内，华丽大厅里，一群人热络交谈，纷纷与丹娜热情打招呼。
晚餐时刻，男男女女围着欧式长桌用餐，丹娜忽然想起了什么。
“毓，来找你的东方女孩怎么没一起用餐？”忙着跟大家热络，丹娜这才发现一直不见沈奈儿的踪影。
“什么？”司徒毓一直心不在焉，千思万绪。听到丹娜的话才抬眸微愣了下。
“就是那个跟我起来的东方女孩，指名要找你所以我把她带来了，她竟跑到餐厅去钟爱你，幸好我也在那里。”丹娜微笑道。
“你带个东方女孩回来？”司徒毓蓦地内心一扯，瞠大双眸望着丹娜。
“是，叫沈奈儿，很美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美丽，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方女孩。我很喜欢她，该不会是你的台湾妻子吧？”突然想到司徒毓是司徒家异性绝缘体，来找的女人应该很亲密的关系。
“奈儿！”司徒毓霍地从皮椅上跳起来，因为动作过大而震动了桌上的餐盘。
不是幻影！真的是奈儿！他竟然以为她是幻影，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影，才对她视而不见。
他做梦都想不到奈儿会千里迢迢亲自来英国找他，而他其实才刚结束一段旅行，今天回到司徒宅，跟家里人聚餐，并准备回中国。他想她，无时无刻地想她，想到心痛，深夜难以入睡。
司徒毓急忙奔往玄关，打开大门冲了出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道路两边的艺术街灯仍可清楚照亮四周围得景物，他仔细梭巡张望，并没见到沈奈儿的身影。
该死！丹娜回来都已超过一个小时了，奈儿没有敲门入内，肯定是误解他的冷漠，伤心离去。司徒毓内心异常懊悔沮丧，彷徨无措。天知道他此刻多痛心，多想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好好疼爱，对她轻声诉说这些日子他有多思念她，每天都在想她现在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有没想他。
他压住烦乱的心神。急跑往车库，钻进车内发动引擎，一边拨打电话到夏宅。
“司徒毓？呃……姐夫，你跟奈儿和好了吗？”夏浩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意外。
“奈儿真的来英国了，自己一个人？”司徒毓急切地问道，在极度担忧之外有着惊喜。
“是啊！她应该昨天到了，你们不会还没见到面吧？”夏浩感到疑惑。
“还没。”司徒毓将车迅速驶离宅邸，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寻人，只能随意开往一个方向。
“什么？那她去哪里了？早知我就跟她一起去。”夏浩不由担心紧张起来。
“事实上她有出现，但我错以为是幻影……”
“嗯？”夏浩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我一定会找到他，再联络，拜！”司徒毓无意多作集合四，快速结束通话，放慢车速，目光专注的沿路梭巡。
沈奈儿坐在机场大厅，抬头望着航班显示仪，飞往中国的班机即将准备登机了。
离开司徒宅，她便前往机场，在大厅一连呆坐了好几个小时，她神智有些恍惚，心情沉重如压了铅铁。
以为自己会失控的大哭一场，却只是眼眶酸涩，紧盯着某物无意识的凝视。
她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准备进关，却突然止住了脚步。难道她就这么逃回家，将司徒毓让给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彻底结束两人的关系？难道她就这么没出息？
不，她摇摇头，她不能这么走了，她不想再过那种恍恍惚惚、食不知味的日子了。她受够了！她不会轻易就放弃认输的，属于她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拿回来。哪怕要去做她从未做过的事。
沈奈儿顿时醒悟，从灰暗低迷的深渊重新攀爬起来。她转身拖着行李箱走往自动提款机，提领了一笔现金，有钱才能打仗，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打一场感情仗赢司徒毓。将一叠欧元收入皮包，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提款卡，其实她提款的账户是司徒毓的海外账户。
她呆在身上的数百元欧元全支付车资了，没想到才两天就莫名其妙地花掉了几万人民币，没预算会有多余的花费，她连信用卡都没带，皮包了只有二张卡是司徒毓结婚时交给她的，以前不曾用过，出国前匆匆忙忙随便抽起，现在也才能用上场。
没想到他的账户的资金这儿可观，上面的存款位数让她咋舌，以前他说过他的东西全是她的，即使没有过户到她名下，但保险密码、存款密码她全都知道，可以自由提取。而光这个账户的存款就够她吃喝好几辈子了，但她一点也在意这些，她只希望能再看见他对自己热情微笑。
司徒毓在伦敦市区绕了一整夜，却完全找到沈奈儿的身影，她的手机没开机。一想到她也许会难过回台湾，他离了驱车飙往机场找人，询问了几间航空公司柜台，却没有她登机的纪录。
凌晨五点，坐在机场大厅，司徒毓抬头紧盯着航班显示仪，如果她飞回台湾，他可以马上搭下一班飞机追回去，但她此刻却行踪不明，让他异常焦虑不安。
她在英国人生地不熟，一个人会跑去哪里？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万分自责自己怎么会瞎了眼把她当成幻影，伤了她的心。
离开机场，他前往警局报案寻人，然户拨打了数通电话寻求协助，通知在英国境内所有Hotel babylon餐厅负责人要密切留意，若有东方女孩去找他，一定要留住她并立刻通知他。虽然这个时间还没营业，但他仍然前往最近的英国餐厅探看，最终一无所获的返回司徒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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