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搓着古玉上的纹路,杨正心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追忆的笑容:“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久到我都还没有遇到你的娘亲。”
轻轻叹了一口气,杨正心便将那块古玉,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怀中。
见到杨正心只是睹物思人,并没有将那块古玉递给自己,杨洛枫反倒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种被盘的油光水滑,看上就十分圆润的玉石,就算这是自己老爹盘出来的。
“既然认识的这么早,那老爹你为什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这样也太不够朋友了吧?”话才刚刚说完,杨洛枫便突然瞪大了双眼,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老爹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一袖云的师傅,该不会又是您老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吧?”在知道了罗青衣和纳兰翠玉的存在之后,杨洛枫实在是对自己老爹,没有了什么信心。
这些年来,杨洛枫只知道自己老爹最爱的人,便是自己那已经过世了的娘亲,
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既然自己娘亲是他最爱的,那么便肯定会有一些不那么爱的人存在。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是被自己的姐妹给祸害了,杨洛枫就感觉特别的崩溃。
明明这里是大明朝,又不是那个棒子国,怎么就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
“你个臭小子在乱说什么呢?你爹我像是那种人吗?”被杨洛枫狰狞的模样吓了一愣后,只是瞬间杨正心便反应了过来。
“哦?”不屑的哼了一声,杨洛枫便重新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压了压惊:“您是不是这样的人,孩儿并不清楚,但罗玲她好像应该是姓杨的吧?”
既然杨正心反应那么大,杨洛枫也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再怎么说,有反应也要比默认来的强,只要一袖云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妹,那么其他的任何事情,杨洛枫都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这种记了这么久的人,不是有仇,就是有恩,最多也就是老情人而已,又不是没见过,这有什么的啊?
“洛枫,做镖师行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沿途遇上那么几个心动的女人,那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见到杨洛枫脸上依旧是那一副不屑的模样,为了自己作为父亲的尊严,杨正心顿时就更加的,努力辩解了起来:“更何况那天我还被下了药,一时冲动下做出一些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根本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你就想让我,也犯一下你曾经犯过的错误?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知道我现在哪里都还疼着呢吗?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吼着吼着,杨洛枫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只要是洁身自好的老实人,哪有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的?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自己的第一次就毫无感觉的没有了?
眼神躲闪的从杨洛枫脸上移开了视线,杨正心也是不由得有了些许的羞愧。
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杨洛枫的脸色,杨正心便咳了一声,转过了身去:“这个……好久没配过迷魂香了,药效确实是有点太过了,不过你放心好了,虽说药效有些过了,但是女方的感觉还是会残留下来的。”
双目无神的瞥了一眼杨正心,现在杨洛枫根本就什么都不想说。
女方的感觉会残留下来?这对他有什么用处吗?
哦……用的好以后常来是不是?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
那个迷魂香的效果不是让女的失去知觉,方便男人为所欲为?
怎么到了自家老爹这里,偏偏就反过来了?
心中碎碎念了一会儿,杨洛枫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迷魂香,是老爹您自己配的?不是在外面买的?”
原本还在左右为难,满脸愧疚杨正心,在听到杨洛枫的话后,立刻就面带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那是当然,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单单是给你的迷魂香,就将那个一袖云用的,那也是你爹我当年调配出来的。”
得意满满的夸耀了一番,杨洛枫便轻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和那个小姑娘的师傅情投意合,只差一步便成了亲,可惜造化弄人,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门派,而不愿意随我回到镖局。”
黯然神伤的叹了一口气,杨正心便满是激动的转过身,看向了桌旁的杨洛枫:“所以从那时起我便发过誓,或许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她心,但我却一定会得到她的人。”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杨洛枫却还是没发现这其中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被甩了吗?你迷魂香都准备好了,自己直接去下药不就行了?关自己什么事啊?
把自己儿子,送给自己前女友的徒弟糟蹋很刺激?要不要心理扭曲成这个样子啊?
见到杨洛枫那副茫然中带着不爽的模样,杨正心脸上的坚定,顿时就变成了颓废。
“可惜我的决心下的慢了一步,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因为偷盗皇宫,被弩箭射伤了肺部。”
“就算我凭借关系保下了她,更是找了最好的御医,却依旧是落下了一个哮喘的毛病。”
“对于这样一个稍微喘气粗一些,就有可能送掉性命的身体,就算我配出来了特质的迷魂香,又怎么能用在她的身上?”
盯着自家老爹那副黯然神伤的帅脸,杨洛枫实在是很想一巴掌抽上去,看看那脑袋里是不是全都是浆糊。
偷皇宫被抓了,然后你让宫里的御医给她治病?这不是纯粹找死呢吗?
你家偷完主人家的东西,然后还让主人家的大夫治病的?
能够只是哮喘,而不是我们尽力了,那就算那御医有医德了。
望着杨正心的侧脸叹了一口气,杨洛枫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毕竟把自己的没有做到的事情,强行加在自己后代身上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杨洛枫也只能站起身,重新躺回了床上。
除了沉默以对之外,他还能怎么办?指责自己的父亲吗?
“枫儿,为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我们做镖师的,就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历练,我也是为你好。”
将所有的过错,全都归纳成了为你好之后,杨正心便一身轻松的离开了杨洛枫的房间。
这种关爱儿女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