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伏波山那边。
侬克娇交代好杨帆,离开伏波山之后,杨帆一边正常地操练小弟们,一边让王铁梁核对山中财货,经过几天的统计,财货与账目丝毫不差,够这帮兄弟们吃半年的。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经过一周的熟悉,狄浩已与寨里的小弟都混了哥脸熟,狄浩便向刘义与王铁梁说起了复仇之事:“二位堂主,可还记得报仇之事?”
王铁梁道:“当然记得,这两天只顾着忙活啦,都没说这事,狄兄弟,你说,该怎么做?”刘义点点头表示同上,狄浩悄悄地在他们耳边嘀咕起来。
第二天,刘义对杨帆道:“二当家,我老家有些私事需要下山去办,可能需要耽搁一些时日。”
王铁梁道:“二当家,我很是思念我的父亲,近日也没有什么事,我想偷偷回家看看我的父亲。”
杨帆见到两位堂主同时请假,心中便有些嘀咕,觉得他们两个有事情瞒着他,于是说道:“两位堂主可是担心归顺朝廷后,回到家乡后遭到仇人的报复?”
刘义道:“没有这种想法,确实是家中有事。”
王铁梁道:“的确与此事无关,请二当家相信我。”
杨帆见问不出实话,于是说道:“算啦,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既然你们不愿意说,作为兄弟,我也不能强逼你们,早去早回,如果回来得晚啦,说不定等你们回来时,山寨已经没人啦,哈哈。”
刘义与王铁梁道:“多谢二当家,告辞。”
杨帆道:“一路保重。”二人便转身离去,与在吊桥处等待的狄浩合为一处,离开了伏波山,向象县走去。
几天之后,三人便到达象县,刘义怕被官府的人认出来,便带着斗笠,还贴了个胡子伪装自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他们找了一家距离城门最近的客栈住了下来,买了三匹马,刘义不方便出门,他根据自己的记忆,画了一张县城的简易地图,毕竟这是一年前的记忆,可能现在不是很准确,为了确保万一,白天的时候,狄浩出门侦探地形,把跟地图上不一样地方记下来,晚上就让刘义完善地图;王铁梁则负责跟踪象县知县易标的行踪。
王铁梁道:“经过四五天的跟踪与观察,我们已经大概确定了易标每天的行程路线,早上便到县衙点卯,没有案件的时候,便到大象茶馆喝喝茶,一到晚上,换便装到春宵楼喝花酒,之后便坐轿子回家,偶尔就住在春宵楼。”
狄浩道:“县城不大,格局是四四方方,一条主干道贯穿东西城门,另一条贯穿南北城门,我们住的客栈距离东城门最近,官府在中间位置,易标的宅院距离官府和东城门各一里。”
刘义道:“信息都已收集齐全,狄兄弟,下一步该怎么走?”狄浩思索了一会,在他二人耳边轻轻地讲了讲自己的计划。
晚上,三人便尾随易标从官府到春宵楼,在易标坐轿返家的途中,三个人尾随在后,悄悄地把负责保护他的保镖一个个打晕,等到了易标府邸门前,只剩下了两个轿夫,落轿之后,易标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两个轿夫就被王铁梁和狄浩捂着嘴拖到了黑暗处。
易标发现了异常,刚反应过来,刘义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冷冷地说道:“狗官,你可还记得我吗?”
易标道:“光线太暗看不清你是谁。”话刚说完,王铁梁和狄浩便在身后扭住了他的胳膊。
刘义道:“那就道你家,让你看个够。”说罢便去敲门,管家听到敲门声,便来开门,易标平时经常回来得很晚,管家习以为常,在这县城,谁敢动县太爷呀,也没有问是谁就打开了大门。门刚打开,刘义便冲了进去,一把捂住他的嘴说道:“不想死,就不要出声。”管家使劲地点着头。
刘义道:“把我们带到一间没人的房间去。”管家看到易标也被抓啦,也不敢多问,便将众人带到了一间没有人居住的房间。
点上蜡烛后,刘义道:“狗官,你可看清我是谁?”
易标道:“你是......刘义。”
“哼,记性可真好呀。”刘义道,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继续说道:“当年你趁我押镖外出,强行霸占了我的老婆,可还记得?”
易标看到另外两个人都是恶狠狠地望着自己,吓得哆哆嗦嗦地说道:“刘镖头,都是我的错,当年不该见色起意,霸占你的老婆,我该死,你就饶了我吧。”
刘义道:“饶了你?哼,那得看我老婆同不同意。”
易标道:“刘镖头,我虽然霸占了你的老婆,可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比较刚烈,宁死不从,我也没办法,就把她关在屋内,不让外出,想要磨掉她的性子再......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呀。”
刘义吃惊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刘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真的。
易标道:“都是真的,我哪敢骗你呀。”
刘义道:“你现在就带我去见我老婆。”
易标道:“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三人押着二人前去见刘义的老婆,走到一间烛火还是亮着的房间,易标停了下来,说道:“就是这间。”说着便推门而入。屋内确实有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她见到易标进来,立即拿起床头的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大声说道:“你不要进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易标急忙道:“别别别,我不进来,你看,谁来啦?”刘义从易标身后走了进来,两人相见,顿时眼泪汪汪,相拥在一起哭诉衷肠。
刘义泪眼汪汪地说道:“玉荷,让你受苦啦。”
刘义的妻子哭着说道:“义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已经泣不成声。良久,见二人恢复了正常的情绪,狄浩道:“刘大哥,如何处置这个狗官?”
王铁梁道:“还用说,直接杀了算啦。”
秦玉荷道:“不能杀他,他可是知县老爷。”
王铁梁道:“他强行霸占嫂夫人,就该死。”
秦玉荷道:“虽然如此,但是我以死相逼,他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至于死吧。”
易标马上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各位大爷饶命呀,我知道错啦,以后再也不敢啦,玉荷夫人说得对,我真的没对她做过什么坏事情呀,你们就饶了我吧。”
刘义得知自己的老婆并没有被玷污,杀心便已经没有啦,于是说道:“看在玉荷的份上,就饶你一命,以后若干那些再强抢民女、祸害百姓的事情,就活剐了你。”
易标道:“多谢刘兄弟,多谢刘夫人不杀之恩,我明天就取消刘兄弟的通缉令。”
狄浩道:“你若反悔,再找刘大哥一家的麻烦,我一定回来要了你全家老小的命。”
易标把脑袋咳得砰砰的响,说道:“以后再也不敢啦。”脑袋都磕出了血。
刘义道:“我们走。”四人便离开了易标的家,管家看着跪在地上的易标,都傻了眼,这易标平时都是气势高扬的大老爷,今天居然像个孙子似的跪在地上求饶。
易标站起来看着管家说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去半个字,我打断你的腿。”
管家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老爷,小的不敢,今天我什么也没看见。”
易标道:“快给我拿个止血膏来,疼死老爷我啦。”管家赶紧去拿。
回到客栈后,狄浩道:“刘大哥,虽然易标当面答应以后不再追究此事,也不再干坏事,但这个结已经结下啦,就算以后他不再找你麻烦,但是,如果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以后恐怕也不好过呀。”
刘义道:“狄兄弟说得对,就算我们归顺了朝廷之后,我们夫妻二人也不会再在这里生活,我们天下镖局在各个州县都有分局,到时候,我向总部申请换个分局再做镖师。”
秦玉荷道:“归顺朝廷?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呀?”
刘义道:“自从被易标通缉之后,我便落草为寇,现在朝廷准备招安我们,我们正在等朝廷的诏书。”
秦玉荷道:“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刘义道:“不,都是我无能,才害得你被他人霸占。”两人说着说着,眼看着又要哭啦,狄浩道:“刘大哥和嫂夫人很久没有相聚啦,我们两个先行告辞啦。”
刘义道:“哎呀,在二位兄弟面前出丑啦,很是惭愧呀。”
狄浩道:“这正说明刘大哥与嫂夫人情深意重呀。”
王铁梁道:“狄兄弟说得对,我们就先行告辞啦。”
刘义道:“今天辛苦兄弟们啦,早点回去休息吧。”狄浩与王铁梁便辞别刘义,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易标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发公文,撤销对刘义的通缉,衙役便挨个把刘义的通缉令撕了下来。
狄浩道:“刘大哥的仇已报,嫂夫人也完璧归赵,现在,该帮王大哥报仇啦,我们在此地不能停留太久,要尽快赶往王家庄。”
刘义道:“那是必须的,何时动身?”
王铁梁道:“刘大哥和嫂夫人刚刚相聚.....”
刘义道:“我和你们嫂子来日方长,咱们先说说下面的计划。”
狄浩道:“我们要做的事,不能让嫂夫人知道,所以,刘大哥,你在县城里可还有其他亲朋好友?”
刘义道:“有个远方亲戚。”
狄浩道:“让嫂夫人先在那里借宿几天吧,等我们报完仇,再回来接她一起去伏波山。”
刘义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