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巧遇
禀告六爷,水痕不侮使命,已查到她的来路。她乃是秦丞相府中的一名丫鬟,中秋前夕回幻花省亲,名叫梦奴,是城西一户农家的女儿。
是吗?我嘴角渐渐泛起了笑容,亦像是自言自语:怎么会是她?随即我动了心思:水痕、花影今晚你们住去客栈,不用跟着我了。说完,我转身欲往城西而去。
六爷不可!你身份高贵,怎可独自一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属下可担待不起。花影和水痕相继跪于我身后。
你也知道我是六爷,那还那么多废话!我不顾他们的劝解,向城东走去。当我到达城东时,也没看见几户人家。偶有一位担柴的老人经过我身边:借问老人家,附近可有一户姓梦的人家?
老人家上下打量我,接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借问?公子可知有借有还的道理?
好个老人家,我从怀中取出一两碎银递于他:这是给老人家的喝酒钱,请笑纳。
老人家却没有接,而是径直往前走。我正纳闷,他却没有回头的对我道:往前再走两百米,过了小桥闻见桂花香,跟着花香走便到了。我正想谢谢他的指路,他却又说了一句:又是个打梦家姑娘主意的人,可惜人家有了婆家了。
我如被雷击中一样,愣在原地。本想上前问清楚,无奈老人家已经走远了。不行,她是我的,我决不会让人把她抢走。我按照老人家说的过了小桥,果然闻到浓浓的桂花香。说来也怪,在桥那端可是一点味儿也嗅不到的。我顺着香味向前寻去,一户人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门口那位摆弄花的少妇果和她有几分相识之处。
我走上前,恭身作揖:这位夫人,在下有礼了。
少妇轻抬美目,用奇怪的眼眸看向我:这位公子有何指教吗?
我把早已想好的话徐徐道来:夫人容禀,在下初次来到幻花,没想到贪恋美景竟在乡间迷了路。而且现在天色也暗了下来,四处又无其他人家,夫人可否通容在下留下一晚,明早再赶路。如若答应,在下必感激不尽,愿奉上银两。
这……少妇有些迟疑,屋内传来我熟悉的声音:娘,是谁在外面?说着她已出了屋,掩然一副农家女的装扮,更是别有风味。
是位迷路的公子想借宿。少妇像征询意见一样看向她。
接着她才一脸疑问的看向我,接着脸上满是惊奇与错愕:你……
我故作惊奇的回看她:阿奴,你……你怎会在此?
梦儿,你认识这位公子?他是?少妇仿佛被我们的样子弄晕了,有些不解的看向阿奴。
娘,他……他是……
我打断她的话,看向少妇:原来夫人是阿奴的娘,您好。在下曲清风,只是一介书生,在京城时与阿奴有过几面之缘。对吗,阿奴小姐?
是,就是这么回事,娘。阿奴也顺着我的话,有些不自然的说着。
哦,既是你认识的朋友娘本该让他留下,可娘失去丈夫,你又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留下他恐招惹闲言碎语。梦氏也很为难,不知该如何。
我也觉得梦氏说的有理,毁人名节也不是君子所为:夫人说的有理,在下还是趁天能看清时离去,不打扰你们了。我转身准备离开。
六……曲公子,你等等。我去撑灯,为你照一下路,以免晚上路滑,你不慎摔倒。阿奴急急的回屋,不久后提了一盏灯出来:娘,曲公子对这儿的路不熟,我送他一程。
梦氏犹豫着看向我,又看看阿奴,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们行离梦家后,阿奴一直走在前为我撑灯,不太想跟我说话。我耐不沉默快步走上前:你姓梦?是叫梦奴吗?
是啊,六皇子有什么指教吗?她犀利的看着我,让我有些不自然的紧张:六皇子为何会到幻花,为何如此凑巧就到了我家?
我干咳了两声,不看她:不管你信不信,这真的只是凑巧。我是被父皇逼到这儿来的,遇上你也是看你在路边施粥。其实遇上你真的是个意外,不过是个不错的意外!我喜由心声的把话全说了出来。
不错的意外?是吗?她喃喃自语,好像对我的出现很苦恼似的,本来不错的心情在看到她懊恼的样子时,我竟莫名的生气。她看到我就那么不爽吗?
正当我想追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时,有吵闹声传入耳中。我们过了桥,离吵闹声越来越近,直到有个男子冲出路口撞上阿奴。我担心的上前扶起被撞倒的阿奴:梦儿,你没事吧?我不自觉的叫她的闺名。被我扶起的她明显的怔住了,只是天暗了,看不清她的脸。
我……没事。她有些口齿不清,是紧张吗?
我生气的看向撞倒她的男子,他还杵在那里碍眼:你是怎么走路的,怎么横冲直撞的?!
对不起,小生只是太急了。男子有些畏缩的低头答道。
是柳明哥哥吗?阿奴试探性的问男子,还叫得那么亲热!我心里的无名火一下燃了起来,叫那么亲热,不会是那个所谓的婆家吧!
梦儿,是你!我正想找你!我恨恨的盯着黑暗中的男子,虽然看不清他的脸。梦儿是你叫的吗,叫那么恶心,真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
找我?有事吗?
寻儿的父亲欠下赌债,竟将寻儿卖给了巧月楼。半个时辰前,寻儿被巧月楼的打手抓去了,我想只有你能救她了。男子看来很紧张那个叫寻儿的姑娘。
原来是这样,柳明哥哥不要急,我这就去救她。
等等,这个女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一听这个男人说什么巧月楼,就知道不是个好地方,她一个女子竟然想去犯险?真不知说她是善良还是傻瓜,总是只记得别人。
我拉住想走的她,满脸不悦:你想干嘛?你就这样去救人,你疯了吗?我怕你没救到那个什么寻儿的,你自己也会搭进去呀!
她认真又傻气的看向我,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可是柳明哥哥让我去救她呀!寻儿是我们从小的玩伴,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再说,不去救怎么知道救不了?
我长叹一口气,有些服了她:好,我陪你去!
不行,你刚才也说危险,你……你可是……不行,我自己去!她怎么这么倔啊!
我要去!我用很坚定的语气看向她,她的大道理马上就咽了下去。
她看向身边的叫柳明男子口气温柔:柳明哥哥,你不要太担心,我一定会把寻儿带回来的。你现在去我家告诉我娘,我会早些回的,叫她安心!六……曲公子,我们走吧!
我凑近她耳边吹气道:上次不是告诉你,只有我们两人时就叫我清风吗?怎么忘了,我会生气的。对了,巧月楼在哪儿?
她别过脸不看我,冷冷道:在幻花的临近县——帝郸城内。
什么?!那么远,而且还是二皇兄的管区,这可如何是好?我看向坚定的她有些纳闷:你不会告诉我,现在这么晚,你要走去那边救人吧?
有何不可?她竟然傻气的看向我,好像我说的话她听不懂。
管它的,反正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去哪儿也一样,走就走吧:没什么,那走吧!只是后来,我们竟然在路上捡到一匹千里良驹。我当然知道是水痕他们干的!只是我没有告诉她罢了。骑马总是要快些,而且和她共骑一骥的如此美事,不骑是不是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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