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来来往往的婢仆看到她,都纷纷问好。
萧钰对着他们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脚步不停的往她的那座城堡内走去。走进城堡后,一直往后走,所走之处,水晶灯散发着淡蓝色光晕,没有指令却自己亮了起来。
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传送阵。这个传送阵连接着很多地方,所以进了传送阵后,心中要有明确的目的地,否则便会随意传送,甚至有可能到灭魂幽谷。
萧钰走进传送阵,选定城堡下方的浴池后,淡蓝色光晕散开,萧钰便来到了浴池旁。
说是浴池,倒不如说是一个地下宫殿内的浴殿。整个地下宫殿在整个山的下面,各种药材成丛成丛的遍布整个地宫,随处可见。
萧钰意念一动,一些药材便飞进了浴池里,淡蓝色魂力将其清理的甚是妥当。待浴池内的水变为琉璃蓝时才褪下衣裳,走了进去。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整整两个小时,水才变澄清。
萧钰见此,漫不经心的走了出来。淡蓝色的血,顺着背上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流出。不消片刻,便将这个浴池内的水都染为淡蓝色,散着诱人的彼岸花香,勾人心魂的同时却又叫人心惊胆战。
走出浴殿,眨了眨瞳,走向储绣宫,拿了一条绷带,懒散的绑上。萧钰就是这个性子,看似比谁都慵懒散漫,可实际上,比谁都冷戾淡漠,这种淡漠,不仅对别人是,对自己,更甚。
挑了件浴袍,松松散散的穿上后,便走进传送阵,离开地宫,回到城堡。拿着玉箫,走出城堡,走出围墙,跳到一个离这最远的美人树上,萧抵着唇,一首悲凉而异常欢愉的曲吹出,随着夜风,飘飘扬扬的传了出去。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充满苍凉悲寂与诡异的愉悦欢乐。
一夜,该睡的睡,该战的战,该玩的玩。明明曲异常的飘扬,可却好像如萧钰一般从未融入着世界,没有人听到,没有人为其悲凉,就好像这曲,从未响起。
萧钰本便料到会没有人听到,可在真正实践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嘲弄。
她,被世界所抛弃,因此融不进这世界;她的曲,如此;她的过去,亦如此。
正如同十三年前,她什么也没做,可她的父亲却声称她,是祸国妖孽,唯有取走她体内的魂丹,方可去煞。‘大义灭亲’,以最残忍的方式取走她体内的魂丹,对她下噬魂毒,并对外宣称‘萧钰,因知自己为祸国妖孽,自毁魂丹,并吞下噬魂毒’。
可却从未有人想过,这一切到底是事实还是谎言?从未有人想过,一个三岁的孩童,就算再火锅,有能活过到哪里?从未有人想过,一个对这世界还懵懵懂懂的孩童,能力又能抢到哪里?从未有人想过,这一切,对一个孩童来说是多大的伤害,是多深的阴影!
正如同十一年前,她魂魄尽碎,可她的那些长老,依旧不懈的将她锁在锁魂链中,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炼化她的心脏、魂丹。就在一个黑暗的囚笼里,一个血族的王,被当成一个永远也吃不完的食物一般,一遍又一遍,伤口好了又再一次的,一遍又一遍的吃。
就在这个囚笼里,她忘记了温暖,忘记了阳光,忘记了光明,忘记了心,彻彻底底的步入黑暗的教堂,坠入黑暗的深渊,被黑暗所包裹,再也爬不起来。
曲,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可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从未有人过问,从未有人关心,从未有人心疼。
微微扬眸,带着藐视一切的似笑非笑,带着漠不关心的慵懒散漫,带着摄人心魂的邪魅冷肆,带着危险阴暗的冷戾嗜血,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冷嗤出声:“光啊~~”
尾音拉长,带着满满的嘲讽、冷戾、嗜血。
“呵,可真是,讽刺啊~~”说话间,摘下一片树叶,随手往上一丢,直遮明月。
此时的她,犹如一个恶魔。勾着人,妖娆的诱惑着,诉说着,引人一步步坠入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