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锦袍,顶着一把黑的发亮的二十四股油纸伞,只将鬓间的头发的几缕发丝束到脑后,脸上挂着一张纯白面具。站在奕辰之和女鬼之间,凝聚灵力抵抗奕辰之的法力。余千好看着奕辰之的眉头微蹙,她还没见过有谁是奕辰之的对手。
二人默契般的收了手里的法力,“多管闲事。”
“你一天界上神来欺负一对弱小妇孺,岂不是让人笑话?”那人用沙哑的声音怼道,听得人几分糟心。“罢了,这娃娃还这般小,若就此魂飞魄散,也到是于心不忍。”奕辰之倒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人一道术法便直接带走了女鬼和鬼娃娃。
奕辰之没有追的意思,那女鬼的命,他根本不在乎。让他感兴趣的,是刚走的这男人。
“若是那女鬼再找上门了怎么办,就这么放她走?”奕辰之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那人的灵力不再我之下,我打不过他。”“你这么厉害了还有你打不过的人。”
温润的指尖挑起余千好的脸颊,叹道,“你说你都这般年纪,如今还将这脸毁了,莫不是要我养你一辈子?”
余千好一抹脸上的血,顿时两眼发黑,意识却无比的清醒,怎么也倒不下去。奕辰之揉了揉她的脸蛋,眼前一副俊脸瞬间清晰,“千好?你怎么了。”余千好摇晃了两下脑袋,意识又回了过来。“我不是晕血的嘞?”
“何人?竟敢擅闯王府。”燕木泓总是在尘埃落定的时候来把余千好捡走,余千好心觉那娃娃凄厉的叫声应该将那些侍卫引来,没想到王府的人竟然无一察觉,除了那和尚。燕木泓跟着和尚走进院门,却被一张无形屏障挡在外面,方才不知为何才能进入。燕木泓提溜着宝剑,气势汹汹的走到奕辰之面前,转头看到余千好一脸的血,用指尖轻抹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微怒,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凌厉,倒是带了几分自责,“本王竟让贼人这般轻易入府,伤本王的女人!”语罢,手里的宝剑直指奕辰之喉间。
余千好一惊,哪里来的脑回路?“王爷,可是误会?”
奕辰之瞬间明白个中关系,没想到这姑娘下手还真是快准狠。余千好看到奕辰之微妙的表情变化,立即道,“师傅远游归来,徒儿竟未曾迎接,实乃不孝。”顺道做了个揖,顺手将剑拿下,放回剑鞘。
燕木泓狐疑道,“你师父会有这般年轻?”
“师父常年居于山间,驻颜有术,通的药理和变幻之术,这等自然不在话下。”燕木泓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怎感觉自己比人师父还显老?
“方才发生了何事?”
“方才有一妖物作祟,王爷可信?”余千好笃定的说,眼里净是真诚。燕木泓接着道,“这和尚是来降妖的?”
余千好再次真诚的点了点头,燕木泓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信你才怪。对随从道“给本王请御医。还有,给我加强王府的防卫。”这女人,定是被她这所谓师父给带坏的。
暗卫耳语几句,他脸色一变,拉着余千好道“随本王进宫。”在余千好来不及挣扎之下拉入了宫里。奕辰之慢悠悠的跟着上去。
余千好一进去就被他扔到了太医的手里处理好伤口,出来后下半张脸宛如带了一张面具,留出一张嘴还能说说话。太医停在皇帝床前,恭恭敬敬向燕木泓行礼后,“殿下,皇上近日忧思过虑,气血攻心,并无大碍。”太医这话说的行云流水,作戏一流。
“皇上可有中毒征兆?”
“未曾”
奕辰之跟在他俩身后幽幽的道:“黄泉之下,恶鬼为食,其魂长生,其善永存。”燕木泓惊愕的回过头来,他听余千好说过,朽木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