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说的走后门效率很高,才一天秋沙白就收到了酒展的电子邀请函。
她认命的开始联系Osman,希望海关能够让她这小小的几瓶酒快速过关。
听说秋沙白要买房子,覃老师第一个就跑过来给她选地。
覃老师和苏道长的弟子同道中人,具体是哪一师派秋沙白从来没有问过。
北京路延长线的金海湾别墅区,地理位置其实挺好,倚着盘龙江,地基厚实,距离地铁站不愿不近。至于为什么会被淹,那就要问修下水系统的设计员了。
“这里的风水都挺好,惟渡呀,我建议你买西岸的那套,大,邻居隔得也远。”
“大师,没钱啊。”
覃老师看了看她道:“首付的钱还是有的。”
秋沙白快哭了:“我总不能和银行说,等我这边老房子卖了,再付尾款吧?”
“应该是可以的。”覃老师笑道,“有出才有进啊,这地方风水好,聚天地灵气……”
“打住打住,我打电话给我爹,让他问问啊。”
覃老师高深莫测的道:“这样不就行了嘛。”
哭的心思都有了。
秋沙白是真的只有钱付个首付,去年Laselamo的分红全都还给了挪威医院,自己还得留下一万块钱去上海,首付若是不够,或许还要向老爹借……
银行是知道秋沙白的情况,毕竟能活下来可见其也是一个狠人。付了首付,在联盟路的老房子做抵押,让秋沙白看到了房门钥匙。
“你先装修,等春节回来一边卖房一边搬家。”银行经理如是说。
秋沙白点点头,行吧,就这样咯。
春节过的不算喜庆,外公直肠癌在秋沙白大学毕业的那年去世,外婆或是想念老伴,或是什么心眼小的奇葩原因,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秋妈妈之前一直压着,没让秋沙白知道。
但是春节,听着秋沙白买了房,老太太是一屁股就嗦到了地上哭天哭地。
说的话着实是让她生气。
秋沙白不顾自己母亲的劝阻,冲进厨房就将刀架拿了出来。
“你老要是想死,我给你刀。”
“啊啊,死老头子啊,你走了人人都欺负我啊!”外婆还在哭。
“白白,算了,你外婆抑郁症。”
秋沙白将菜刀拔出来放到她面前道:“想死,直接一点。”
外婆抬头,见她孙女脸色着实难看,歇了气。
“怎么不哭了?我买房子,是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出来的!您儿子要换房子,让他自己出去拼啊!”
秋妈妈的弟弟也就是秋沙白的舅在那里不说话,但是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被侄女抹了面子,他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你老舅,他,让你爸爸给他找一个啊。”
“他开的条件太高,找不到。”
“怎,怎么会找不到?”
“太远不去,可能会有夜班不去,要应酬不去。”秋沙白忽然笑了起来,“现在是社会主义,不是旧社会,您老人家也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不用出门,就可以看到天上掉钱。”
“白白,你少说两句。”秋妈妈不想闹。
秋沙白心口有些疼,她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还有你,我妈,外婆只是抑郁,不是残疾。你不是奴隶,她不是主子,你凭什么屎尿都要给她打理?”
“秋沙白,你不能这样和我说话!”
“姐……”表弟张津铭第一次见她这样发火,有点怕。
“还有你,铭铭,”反正话都说到这里了,秋沙白也懒得憋着,“你想以后照顾爹妈,照顾谁谁谁,那都是要钱的,钱怎么来,读书啊!”
“我认得呢……”
秋沙白觉得心口疼的有些不对劲:“我爹,送我去医院。”
全家人一下就慌了,也不管她刚刚怼得自己个儿心里舒不舒服,一家人冲到了医院。
“没什么大事,器官有轻微的撕裂,好在没有破。”医生将情况说了一下,就把空间留给他们了。
秋沙白看着吊瓶,直接给拔了。
“诶!!秋盈盈,你到底要干什么?!”秋妈妈也暴躁了。
“出院。”秋沙白不想理会又在哭的外婆和发脾气的母亲,“我在外面将生死交给天的时候都没有哭,背了医院几十万欧币医疗费的时候没有哭,外公走的时候我也没有哭,外婆你委屈,大家都委屈。你想好好过,那我们就过,不想过了那就算了。”
“我妈没有那个意思!”秋妈妈脸都红了。
“不是这个意思,那大过节的哭什么,闹什么?”秋沙白在卫生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该敬的心该做的我都做了,其他的事情我不会让着你。”
秋爸爸看着秋妈妈道:“媳妇儿,你真的过了!”
然后追着自己闺女就出去了。
秋沙白的外婆也是硬气,收拾东西就去儿子家:“以后我不会用你们家一样东西。”
秋妈妈劝说不住。只能对着秋沙白发脾气。
“我还是那句话,要钱没有,要命她受不起。坐着躺着等着别人来为她服务,她是天王老子吗?”
“秋盈盈,她是我妈!”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妈,就可以了,是不是?你老了以后的伴侣,你的女儿都不要了,是不是?”
秋妈妈皱着眉不说话。
“我妈,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逆来顺受的性格了,你想受这份委屈,你自己去,不要拉着我爹和我。”
秋爸爸放下烟:“白白说的对。张劲没有工作,就打麻将,我俩个的收入要还房贷还要养你妈,你弟弟,你侄儿子,又不是百万富翁,坐着等着钱就会掉下来。你觉得你能承受住,你就受着。房贷我存了四年,等白白从上海回来,我就搬过去和她住,你想来就来。”
秋妈妈觉得这个家没有人理解她,哭着就回房间抽烟了。
春节一过,该开学的开学,该工作的工作。
秋爸爸辞了在汽车公司的工作,回来守着新房子的装修。
Laselamo从冰岛如期而至到上海海关,秋沙白最担心的大石头落了地,将自己存着的助学存款丢给秋爸爸,一个人坐着飞机前往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