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夫人突然看着许氏忽然这样的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认为自己持家有道，对自己的所有的孩子向来都是公平的。
可是，大约是因为自己太注重于老大了。
越发导致这些年老二越来越与自己疏离，根本就不会怎么理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啊。
明明这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聂老夫人一想到这里，就越发觉得心寒。
算了算了，也就随着他们去吧。
就当做自己这个母亲在赎罪吧。
聂老夫人叹了一口长气，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无比期待的许氏，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点了点头。
“既然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便答应你们两个吧。操办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说太大肆宣扬。这会让大房那边的两个孩子寒了心的。”
许氏连忙应承了下来，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儿媳当然知道这事情得稳重，大哥这尸骨未寒的，我们二房如果说大肆宣扬的话。就算不为大哥他们考虑，也得为我们二房的名声考虑……”
聂老夫人见许氏这个样子，也就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块大石头。
“不过……”许氏似乎有一些为难的望了望聂老夫人。
眼睛里面有一些期待和渴望，犹豫了半天，还是将那些话给开口说了出来。
“母亲，我们二房现在身上一分银子都没有。如果就算是要操办的话……这银子的问题……”
聂老夫人见许氏话虽然是这个样子说的。
但是，许氏自己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的算计和精明的神色其实都已经通通暴露在了聂老夫人的眼睛里面。
聂老夫人冷冷开口，看着许氏的神色已经再无之前那般和善。
可是许氏却仿佛毫无察觉的模样，也没有听到聂老夫人语气中的不快。
而是继续的笑的花枝招展，嘴巴都快要合不上去了。
“母亲，你也是知道我们现在二房是有困难的。所以，母亲……我们想借一点大房的银子。好为我们打理上下的关系，毕竟老爷成为了淮南侯。这不疏通一下关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聂老夫人就知道许氏的主意是打在了大房的银子上面。
眼睛里面有多了几分的嘲弄，看着许氏都是一副鄙夷的目光。
许氏看书到了聂老夫人表现出来的神色。
咽了咽自己的口水，脸上刚才还有的气场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就连表情都带着几分的胆怯和卑微。
许氏在自己的心里面嘲笑自己为什么要得寸进尺。
就连聂老夫人的真正的雷霆手段都给忘记了。
“母……母亲？”
许氏小心翼翼的看着聂老夫人，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丝的颤抖。
而此时的聂老夫人也已经不再打算随便应付她了。
目光冷漠的扫了一眼许氏，让许氏整个人都宛如像是被毒蛇盯着一般，有些害怕的颤抖了一下身子。
“你以为你现在就可以代替我在这个府里当家做主了吗？”聂老夫人狠狠地摔了一个青花瓷杯，不偏不差，正好丢在了许氏的脚边。
许氏被这茶杯摔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可是却还是不敢将自己的身体移动半分，只能乖乖的站在那里，忍受着。
“大房的财产，你想都不要想。这两个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他刚那么小就少了爹没了娘。现在你竟然还想要他们屋里的财产。你是真正的大房没有人了就觉得这两个小孩儿好玩弄对吧。”
说着说着，聂老夫人的目光又再次冷了下来。
“你以为他成为淮南侯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吗？若非不是渊儿没有成年的话。你们二房，怎么可能会翻身。”
许氏一听这话，当场也就不乐意了，开口和聂老夫人争执了起来。
“母亲，你这样的想法是要寒了儿媳的心啊……我们怎么可能不会对大房好。这两个小孩儿也可是我从他们小时候一直照顾到现在的啊。如今我只不过借他们一点点银钱而已，又不是不还……”
聂老夫人看着许氏这个样子，越觉得越来越好笑。
嗤笑一声，目光是不经意间的又再次和许氏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想多了？就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反正如果说你再给我我张口闭口提大房银子的事。那么你们二房现在也不用继续操办你们的庆祝了。否则我还担心大房的两个孩子会寒了心……”
许氏听完这一番话之后，当场就急了。
但最终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再提这一回事。
“那儿媳就先告退了，还希望母亲不要生儿媳的气。”
许氏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藏住自己眼睛中的那些不甘，老老实实的离开了聂老夫人的从兰斋。
聂老夫人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乔嬷嬷，声音带着有一些苦涩。
“乔嬷嬷，如今二房得了势，看起来这府里终究是要变天了。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乔嬷嬷看着忧心重重的聂老夫人，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你就别担心了。现如今，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吗……走一步看一步……”聂老夫人感觉有些好笑，目光带着几丝悲凉。
“淮南侯这个位置给了二房，也不知道是究竟是好还是坏……乔嬷嬷，我们老了。以后这府中的事情也就不再是我们这些老人管理了。”
……
“小姐，小姐……如今二房那边正商量着要给二爷庆祝一番，祝贺他成为了淮南侯。你说，这不是像别人的心窝子里捅刀子吗……”
聂桑榆听到了喜儿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也没有多大的在乎。
“二房若想庆祝那便庆祝吧，如今人家成了淮南侯，我们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还不如先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一番，回头好把她们都给搬到老夫人的从兰斋。”
聂桑榆笑了笑，放下自己手中的书本，开始思索起来如何怎么整理自己的这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