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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genuine

【上回提要:

盐玦进神殿

席地谈天美少女

进山念海艾文奇

缓】

清晨。

现在不算是很好的秋日,盐玦却可以闻到秋高气爽的味道。

告别了自己在心中留下很好印象的雾,她背上了稍微轻点的登山包,向着山脚进发。

盐玦可以隐约地闻到草药的混合香气,她低头,看到雾在自己临走前送给自己的香囊。

她便立刻停了下来,在渐矮渐苍的草丛中驻足。

竟然从脖子上漏出来了……看来要系好啊。

这是一个以红为底顶,以相互咬合黄绿块锯齿为中心的水滴状布囊。

非常小巧,至少盐玦是这么认为的。

盐玦将这个香囊的长绳收了起来,稍作思考,将它置到了怀中的侧兜里。

如果一直闻着这种味道的话,好像,不论哪里,都可以到达呢。

盐玦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在苍色中前进。

向着那,一望无际的苍白。

=

踏雪。

盐玦本不打算隐藏自己的痕迹。

开始倾斜。

登山,自然不能硬上。

盐玦计划着,让自己的路线缠绕着山脚,寻找上山的路。

虽然这里没有什么人来,但山顶有神庙,就说明,山脚处有很大概率存在上山的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盐玦却有种预感。

她觉得,上山的路很可能是用石头砌成的,台阶式的山路。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盐玦是要做出选择的。

所有,是要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呢?

男左女右,便向右走吧。

况且,不论怎样,总会找到上山的路的。

盐玦的考虑比较浅,得到了“反正都会找到路”的结论后,并没有继续考虑下去。

然而,即使意识到了时间问题,那又能怎样呢?

穿行着,跳跃着,在乱石群的顶端停驻,张望,又快速地穿行着。

盐玦感觉不到寒冷,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把脖子缩进了长围巾中。

真的是感觉不到寒冷嘛?

盐玦稍稍放慢了脚步,将手探向了身旁的薄雪。

可以感到寒冷,却不会因为寒冷而胆怯。

没有附着树叶的树木的枝丫像极了神经元的轴突末梢。看起来脆弱,实际上却出奇坚韧的深棕色,竟然承担起了和他们相同厚度的雪。

盐玦感到有什么流了下来,她发现,自己手上的团雪已经融化了。

这当然不是难得一见的场景,但,几颗有这样骨气的树和作为背景的雪山群,却很好地描绘了一种端虹诗人追求的,恬静淡雅,空灵无我的境界。

盐玦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思想,但就算这样,她也有资格感到这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对,对。是这样的。

虽然这么说,盐玦却不知道自己要回答什么问题。

只是感到心满意足,罢了。

=

日轮上移,而,不论怎么移动,它也只是在那一片区域内活动。

盐玦终于找到了上山的楼梯。

时间已经无声息地流走了。

一个时辰后,盐玦便终于找到了一个向上的楼梯。

或许在这之后也会有上山的道路,但盐玦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积雪,隐约显蓝的白色长条方砖依靠显出蓝灰色的物质黏连在一起,重复着,变得方方正正。

路的两侧,竟然是有栏杆的。

这种栏杆的材质和铺路的长砖是一样的。虽然年代久远,一眼望去,这种栏杆已经变得断断续续,但,两个竖桩之间的三条方形横条却没有将自己的边角变得圆滑。

正如方砖,这是极其方正的道路。

盐玦稍稍观望了这里的景色,将它记到了自己的心中。

接着,她什么都没有考虑,便直接踏了上去。

=

登山并不是件快乐轻松的事。

【这一点,作者我是可以保证的。……对不起,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对于盐玦来说,则不完全是这样的。

“呼……呼……”

她有节律地呼吸着,飞快地顺着台阶窜了上去。

她单脚便可以抓稳一阶,抬高另一只,身体前倾,上越,便弹射了出去,大概四五阶后,才总算是落了地。

这一过程的时间很短,呼吸间,她便从最底层的山脚,飘到了第一个大歇脚台。

“哈——”

盐玦好像很高兴。她跳跃着腾空,像是要抓住天空中的白色痕迹似的。

这是这样轻柔,又如此地虚渺,就像,盐玦的爱恋一样。

所以,落地后,盐玦便感到脸颊发烫。

这应该是适应了风流的吵闹,又停到了无风的安静时的必然现象吧。

距离山脚有些远,但即使如此,也可以稍稍体会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里相当于一个转角,现在,盐玦左边是距离自己有些远的地面,右侧,则是崎岖着上升的台阶山道。

这似乎也是一种美景。

从山脚的某处开始,便已经覆盖上白色。放眼望去,细细的道路已经被藏在那一片雪白中了。

如果是艾文奇来的话,肯定会发现什么吧。

盐玦决定稍微休息一会儿。

这里的栏杆是完整的,就算是单色,就其精美程度而言,称之为雕栏也不过分。

虽然主题还是两竖三横,但横的切面都是四瓣花形的。

盐玦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横栏上,感受其由粗到细,由细到粗的走势。

竖直的地方则是过渡圆润的方和圆,在上面,还有精致雕琢的小兽。

这么说呢,有些像狗,那就确定是岚期了。

有些岚期竖着耳朵,前爪前扑,后爪蹬地,虽然面部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可以感到它的紧张。

有些岚期垂着耳朵,前爪回到后爪之间,竖起腰,把头靠在胸前,显出放松悠闲的样子。

“啊……”

盐玦弯下腰,凑近了,仔细地观赏了这十几个岚期石雕。

虽然都是岚期,但形态各异,竟然没有两个是相同的。

“呼……”

盐玦抬起头,兽耳无意识地抖了抖。

遥远,天空中的白色汇聚。

盐玦看到了层叠的岩石,这是自己出了村子走过的地方。

虽然走过去的时候没感到什么,但这么一看,便察觉到了这片奇石乱石数目之多,遍布之广。

顶着积雪,这些深灰黑色的石块便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但藏的不彻底,便呈现出一片黑于白的交错混合。

盐玦说不出来有什么美丽的地方,但她却觉得这是美的。

再远处,就是一摸纤细的白色,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盐玦觉得自己可以再看到什么,踮起脚,想要再向前一点。

但,刚将头伸出去,盐玦就感到了无端的寒风,赶紧缩了回来。

好险好险,刚刚好危险啊。

盐玦暗自责备自己,竟然这样不注意安全。

对她自己来讲,从这里摔去也不会怎样,但盐玦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既然这样,就决定好了,在这里看吧。

再远,便悄悄地从“远”迁移到“上“的概念上了。

天空和地面的交界线是什么颜色的?盐玦盯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是看不出的。

她揉了揉眼睛,然后活动了一下脖子。

硬要说的话……

盐玦开始侧压腿,弓步压腿。

就是,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的颜色吧。

“啊……”

再向上走,能看到什么呢?

盐玦活动了一下肩部,手腕,然后再次浅浅地弯下了腰。

=

跳跃不是飞翔,所以,不管怎样,都会有落地的时候。

可是,飞翔也是会落地的啊。

盐玦一遍赶路一遍开小差。

她轻轻地落地,几片及膝裙却还在上升。她向前微倾,滑出去,这帆布质的裙摆也只是应和着,贴在盐玦的身上,膝间。

当然,如果还有别人在登山的话,盐玦自然是不会这样轻飘飘地登山的。

穿梭林间。

这里竟然还存有几片树林。这一段没有围栏的路,也正在树间穿行着。

台阶变得宽了些,每一阶长了许多,盐玦移动一次登上去的台阶数量,也便相对地少了点。

林间竟然还存有雾气——的确是雾气,但盐玦并不能解释这种现象的原理。

这种温度的话……应该会结冰啊。

上午的日光投射进来,盐玦的高度并没有超过这片雪中森林,所以,她还是感到了明显的光阴变化。

这条路并不喜欢转弯,即使是盘山而上。

盐玦感到了出乎预料的轻松。

她掀起阵风,自己又依靠自己的阵风滞空,前进。

小转角,盐玦看到了不同之前的路段。

继续向右偏折,便一转之前的轻逸,变得庄严了起来。

褪去层林,这里是被建在岩石上的陡峭长路。

这是如此之长,以至于上升到了“高”的地步,看起来,更像是一座直冲天际的塔。

盐玦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平着上升,显出锯齿状的栏杆,依然是两竖,但夹在之间的东西,却换成了一块平行四边形的厚石板。

石板侧面的是复杂又显得大气的几何图形组合,在整体上,呈现出中凹的趋势。

石板上,特意分割出来的一层,作为扶手而被打磨光滑。

蓝色的星痕疏松地点在雪白的石板上,也在地砖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让这条路在雪中独立出来,又可以融入这片清冷。

栏杆下隐藏着是一痕厚厚的阴影,这样异常的漆黑,盐玦却没有发觉。

少有积雪,盐玦还是轻轻地踏了上去,像是害怕惊动什么似的。

就和它看上去一样坚固。

盐玦没有一跃5阶,而是老老实实地一步一步地前进。

这两旁,竟然还有失去灯芯的固定式矮灯笼。

这就是另外的华美装饰了。

盐玦只是用“镂空”,“雕琢”,“量产”等词语概括,便无心仔细看。

这种让人羡慕和喜爱的东西,每过一段,就会有一对点缀在道路两旁的小家伙伫立在那里,守护着什么。

盐玦可以想象出这里曾经的夜景,又看到灯的凹槽里的黑色痕迹,便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和,用这种悲伤织起来的美丽。

白色的光圈持续上升,在盐玦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率先登上了山顶。

盐玦终于完成了这道漫长的升华。

映入眼帘的,就是更大的雪色平台。

一览无余的时候,盐玦才察觉到,现在已近接近正午了。

该吃饭了啊……

她刚想卸下背包,准备午饭,就感到了自己背后的骇人气息。

她的兽耳在那一瞬间竖了起来,她也随之极限弯腰,堪堪躲过了浓缩为实体的阴影的横扫。

借势向前翻滚,她在空中的一瞬间看到了对手的样子。

这是,所有人都会感到厌恶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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