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一盆子冷水泼醒的。湿淋淋的从头到脚,泼了一身都是。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体态肥胖,胭脂味浓得让人想发吐的女人,她扭着看不出腰身的身体,笑着对之前打昏我的大汉说道:“这姑娘长得倒是水灵,只可惜……”说完,眼睛朝我的胸部飘了飘。
该死的,我的胸部小碍着你了吗?看什么看,比起你肥得腻人的大胸部,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玲珑有致的小胸部,哼!我不满的一眼瞪去,却见肥婆旁边的两个壮汉两眼发直的盯着我的身子瞧。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那身衣裙因为淋了水的关系,此刻正湿漉漉的紧贴着身子,将这副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一清二楚。该死的,虽然这副身子不是我的,可身体里的灵魂却是我啊。倘若不是我被捂住了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然我一定骂死那个肥婆,顺便诅咒她祖宗十八代。
“哎哟,小姑娘的脾气可还真不小啊?”肥婆扭头见我正狠狠的瞪着她,语带戏谑的说。还不忘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摇拽着过于肥胖的身体走到我面前。天啊,缠在她腰上的游泳圈能够拉去打批发了。能长成这样还真不容易!
郁闷,死肥婆。干嘛将你那么肥胖的身子贴我这么近?我嫌恶的看着她,她却是毫无知觉那般硬是将她过于肥厚的嘴巴贴在我耳根边,先是冷笑一声,而后轻言道:“来我醉金楼的姑娘比你有傲气可就多了,如今还不是乖乖的听我话。不怕你不信,你要是想自讨罪受,收拾你的法子,可多了去。”说完,又扭着游泳圈上下运动的腰身走向那两个大汉。
一阵风吹来,凉凉的滑过我的肌肤,我浑身恶寒的打了个机灵。妈呀,真是受不了。我到底是穿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来了?还有这醉金楼是什么地方啊?那肥婆说得跟监狱一样恐怖。我就不信她还能宰了我不成!
自顾自的愤恨哀怨一阵,见没人理睬我。遂抬头举目四望,这屋子算不上豪华,也没有我住的房子大。不过也算是精巧了,明显是女孩儿的住所。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泼墨画,画中是一片白雪,零星的点缀着几朵梅花,颇有高洁不屈的气质。想必住在这个房间的女子也是有着这样的气节吧!
没容我再多看几眼,死肥婆又扭着箩兜般大小的屁股朝我走来。
“小姑娘,你爹可是签了这卖身契,你来按个手印就成了。”说完,将一张乱七八糟的纸递到我面前。又命人松开我的手脚,撕开捂住我嘴巴的封条。
得了自由,我狠狠瞪了肥婆一眼,才伸手接过那张纸,这古代的字在我面前就是鬼画符,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懂,索性一把将它塞进肥婆手中,道:“不按。既然是我爹答应你的,那你叫我爹把他自己卖给你得了。”我扔下那张所谓的‘卖身契’,又瞪了死肥婆一眼。我活到22岁就没做过粗活,想叫我卖身醉金楼给你当丫鬟使,没门!况且,我可没这种卖女求荣的爹!
在我说完的下一秒,肥婆满脸的肉都抖动了起来,一把拽过我的一只胳膊,使力狠狠拧了起来。
我禁不住疼叫出声来,眼泪汹涌着奔出眼眶。一边奋力试图挣脱她的钳制,一边大喊救命。然,直到肥婆停止对我的谋害,我也没能挣开她的钳制,更没有一个人进来救我。之前将我带进来的两个壮汉已经不知所踪。想必是拿了钱财离开了吧!
“小姑娘,你要是听话,又何苦遭这个罪?不是金妈妈不通人情,只要你乖乖听话,做好你的本分,自然没人会为难你。”肥婆看着我,我亦是看着她。可恶的老妖婆!假好心,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签了那张‘鬼画符’你能放开我?我的手臂都给你拧得紫青了。要是你这个老妖怪都通人情了,美国就不打伊拉克,世人就都改吃素了。哼!
对视良久,肥婆收起打量我的目光,道:“你先跟我来。”说完,扭着******走在前面。我不甘愿的对着她肥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跟在后面。想不到在21世纪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居然穿来古代做丫鬟,真是没天理!
“好了。现在起,这里就是你今后住的地方。”老妖怪指着前面一道别雅的小木门对我说,露出未刷干净,尚残留着辣椒皮的牙齿。
我恶心的干呕一声,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挺干净的一间屋子,一张精致的红木床,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架琴。右手边一个书架,整齐的堆放着一格一格的书,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用品。
不错,比我想象的‘狗窝’好多了。至少没让我像‘小燕子’那样辛勤的劳作,而后还只有窝窝头啃。最不幸的是窝窝头还好死不死的掉进了废水桶里。
哎……人要知足。知足常乐嘛。
这似乎屋子很长时间没人住了。琴弦上细细密密铺着一层灰,伸手一碰便在指尖上烙下黑黑的印子。东翻西找,终于在床底下找了一块手绢,估计是原来这屋子的主人落下的。我弯腰拾起来,细细擦拭着这架古琴,有些爱不释手。没跟李寂然谈恋爱那会儿,我也常常去咖啡馆弹琴,不过我弹的是钢琴,这古琴我可不会。
一根一根,我仔细的擦拭着琴弦,心里柔软。想象着曾经有怎样的一双手细致的抚摩着它,弹出清雅舒畅的小曲。不自觉的,唇边勾起一丝弧度,若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