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颦儿大声惊叫。
还是柏书眼尖手快,及时扶住了苏沫瘫软身子,这才免去她与大地做亲密接触的机会。幸好有太医在,在沈王妃的带领下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苏沫抬到王府的一处客房安置着。
“没事,这位姑娘只是一起气虚。多多休息就好了。”太医把脉完毕,又对众人交代清楚苏沫的状况,便起身收拾大木医箱。
“陈太医,王爷的病……”沈薇眼里不无担忧。倘若他一直记不起来,她该如何是好?王府上下又该如何是好?这么想着,沈薇的脸色便更沉了些,头疼的抚了抚额,有些站立不稳。
“还请王妃切勿忧心。依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王爷头颅内的淤血不多,应当是暂时性失忆。在这段时间内好生照看着,别再出什么岔子。老夫这就开几副调养化瘀的方子,等过两天老夫再来看诊。兴许那时,王爷已经好了。”陈太医是跟随先皇的老太医,与箫子栩这位六王爷自是有着不错的交情,因此他极力安慰着这位娶进门不久的王妃。
“那就劳烦陈太医了。”沈薇在陈太医面前一点也没有王妃的架子。说完,又命人送上看诊的银子,还另加打赏了不少银子,这才派人跟着陈太医前去取药。
送走陈太医,这会儿屋内便安静下来。柏书站在颦儿身边,一副誓死护卫的姿态,沈薇沉着气,不说话,眼神却凌厉的射向两人。王爷会受伤,与眼前这两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柏书曾来过几回王府,是以对沈薇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女人,不是个吃素的主。表面上看着与谁都温和有礼,举止大方,可暗地里也是个难缠的主。颦儿却是一直忧心着簌玉寰,她并不知道簌玉寰为什么会离开韩府。
“沈姐姐,我想将姐姐接回韩府照料。”颦儿低声道,此时的气氛变得微妙。
沈薇半眯着眼睛看向颦儿,这女子她是见过的,箫子栩每次约柏书来王府,都是她陪在柏书身边的 ,两人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这让她心里既是羡慕又是嫉妒。不过,这回王爷受伤的事情,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沈王妃,王爷受伤不过是个意外。”柏书到底是见多识广,从沈薇那阴沉的脸色一下子就揣测到她内心的想法。
“是啊。与我姐姐无关的。”颦儿赶紧补充道。其实她虽然没看见事情发生的经过,但她知道王爷的伤多半和簌玉寰有关,虽然不是她亲手弄的,但到底也是因为她王爷才会受伤。不过簌玉寰是她姐姐,哪怕是说谎,她也是要保护周全的。显然,在颦儿的意识里,箫子栩的伤是与苏沫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给弄的,毕竟苏沫是个女人家,哪会有那么大的劲能伤得了一个男人。
(PS:颦儿并不知道苏沫会武功的事情,就连苏沫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毕竟箫子栩在讲自己体内的真气灌输给苏沫之后并没有告知她,而韩凡在和苏沫办了那事之后也没有告知她真相。是以她会有飞上房顶等等举动,也不过是凭着直觉行事。并非她知道自己身怀武艺。)
“是吗?可本宫却不这么认为。王爷与你们出去的时候,不都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莫非你们真当本宫是三岁小儿那般好欺?”话说到最后,沈薇的王妃气势完全展露无疑。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因为她散发的气势而暂时凝结。
“王妃恕罪,草民不敢。”柏书拉着颦儿一起跪下。毕竟沈薇与他们身份悬殊,既然沈薇都已经端起了王妃的架势,而王爷现在也因为陈太医替他施针的缘故昏迷不醒,那他们还是识时务为俊杰。
“不敢?这话倒是说得好。既然不敢,那本宫倒要好好问问你,王爷与你们一道出府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沈薇轻哼了一声,眼神依旧凌厉。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并没有让两人起身的打算。
柏书无限怜惜的看了颦儿一眼,他跪着倒是没关系,只是心疼她也跟着受罪。颦儿也在这时看向他,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她没事。相爱的人总是如此,即使陪着对方吃苦也会觉得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沈薇看了两人的恩爱秀,心中的怒意更是汹涌。她不是心里变态的女人,只是她就是不明白为何她对箫子栩情深意重,而箫子栩却总是对她视而不见。久而久之,她便成了一个深闺怨妇,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浓情蜜意。
“回王妃的话,王爷醉酒,回来时不小心误撞了一旁的柱子。请恕柏书大意,一时没有察觉,更没有及时扶住王爷,这才出了事。”柏书背脊挺得笔直,语气诚恳。他也没亲眼看见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供出这事和簌玉寰有关。是以,也只能扯了个谎。
沈薇显然是不信柏书说的话。自己撞的?醉酒那么多回都不见出事,怎么这回就偏偏出事了呢?!若说与那女子无关,她是绝不相信的!不过看这两人的姿态,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个所以然,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既是如此,那也怪不了你们。本宫刚刚也是一时心急,语气坏了些,你们快快起身。本宫这就让厨房做些好吃的,就当是向你们赔不是,你们可一定要赏脸留下来一道用膳。”沈薇对着两人笑了笑,笑意却未到眼底。
柏书道了谢,又扶着颦儿站起身。这时,沈薇已经径自走出了客房。
“她这是想强留我们下来。”颦儿偎在柏书怀里,担忧的道。那双清秀的大眼里泛着愁思,面容上也是有些倦怠。
“别担心,有我在。”柏书拉过颦儿冰凉的手握在他掌心。
“恩。”颦儿点点头,退出柏书温暖的怀抱,走到床边看着尚未转醒的簌玉寰。她细心的替簌玉寰拉了拉被子,看着她安静的睡姿,她忍不住一阵鼻酸。她们,有多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