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充斥着腐烂刺鼻的酸臭。惊惶痛苦的尖叫声,一波连一波的传来。
“你、给我滚出来!”牢房中的狱头,指着一旁的柳銘涵不耐烦的喊道,站在一旁的狱卒,连忙将粗大的锁链打开。
轻闭上的眸子在狱头的叫唤声中,缓缓地睁开。还没等柳銘涵开口,他已被狱卒粗鲁的拖了出去。
“小的已经把人带来了!”狱头一改刚才的气势,哈腰点背的看着眼前的侍卫。
看着如此势利的狱头,柳銘涵不禁失声一笑。他的笑,不仅是在嘲笑眼前的狱头,更是嘲笑那些势利的朝廷大臣。
“嗯!”带头的侍卫点了点头,大掌随之一挥,一旁的狱头带着喽啰连忙退步走下。
“带走!”带头侍卫一声令道,手下的侍卫连忙将他押解起来,带往御书房去。
“皇上,犯人以带到!”领头的侍卫独自押解着柳銘涵走上了大殿。
司徒潼淡淡的看了一眼身着囚衣的柳銘涵,低声道:“下去”
领头的侍卫悻悻退下,偌大的御书房顿时只剩下三人。
“你知道朕此次召你过来,是为了何事?”司徒潼打破了房内的沉寂,俊眸直逼着地上的柳銘涵。
坐在一旁的紫衣男子,轻端起桌上的香茶,细细品茗,微扬的薄唇、眸中尽是戏谑,仿佛在享受这轮番上演的好戏。
“罪臣知道!”柳銘涵不亢不卑的低声说道,虽然他在牢中呆了许久,但是外面的事情他还是略知一二。
“既然你知道了,那朕也无需多说,朕现在命你,手执虎符,调遣十万禁卫军,直奔潼关。”司徒潼直视着柳銘涵,话语中尽显王者风范。
“臣万死不辞!”柳銘涵俯着身子应到,“但臣请皇上,将樱儿贬出宫。”此话一出,他的眸子正对着司徒潼的星眸,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的心中有几分胜利的把握,他相信司徒潼绝不会为樱儿,放弃了这大好河山。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薄唇微扬,一抹淡笑浮上了他的俊脸。
“臣不敢!”柳銘涵身子俯的更低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这次他竟然违背了做人臣子的原则,想到这里,愧疚之情打从心底涌上来。
“朕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能威胁到朕的。”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厚,最终化作了寒冷,“她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朕让她生,她就不能死,朕让她死,她就活不到三更。
他的话,让柳銘涵心狠狠震动了一下。他想不到他的极力保护,却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灾难之中。
看着司徒潼冷酷的表情,司徒恒眼中的戏谑随之消逝,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深沉。
樱儿,到底是何女子,竟然会让二哥当仁不让,看来他实在是离宫太久,孤陋寡闻了。
“请皇上饶了她,臣愿请缨出征!”柳銘涵伏在地上,大声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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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庭院之中,几人的对话显得格外的刺耳。
“大哥,你说那个皇上会如何处置那个刘将军?”尾随其后的侍卫,已经极力的压低他的声音,可是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声音还是如此响亮。
“不用多想,与后宫嫔妃私通,不是处以炮烙之刑,就是凌迟处死。”领头的侍卫依旧面容悻悻,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一幕的到来。
“你们再说什么?”他们刚才的对话,司徒祁并非完全听清楚,只依稀的听到炮烙之刑。
“奴才,参见康亲王!”一行侍卫神色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呼道。
“谁要受炮烙之刑?”紧扶着怀中的人儿,司徒潼扫视了地上的侍卫,淡然的问道。
“这……”领头的侍卫有些迟疑,但瞥了一眼司徒祁,他便慌忙的道:“是刘将军,我们奉皇上的懿旨…………”
“他要做什么?……不行……”听了侍卫的一席话,澄樱用力的推开司徒祁的手臂,失魂的往御书房跑去。
“滚!”俊眸冷扬,语气里没有掺合一丝感情,但他微怒的俊脸,却出卖了他的心事。
一旁的侍卫一头雾水,依旧跪在原地不敢走动。
“还不给我滚!”微扬的薄唇淡然的吐出几个字来,如阳光般的星眸,顿时变得阴冷。
一旁的侍卫从未见过司徒祁这般模样,顿时个个连滚带爬的走开了。
拖着伤痛的身躯,澄樱奋力的往御书房跑去。
“福公公,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见皇上!”澄樱低声的说道,脸上尽是着急。
“皇上已下令,闲人不得入内!”福公公虽然想要帮她,但他也不敢公然违抗圣谕。
“那休怪澄樱无理了!”还没把话说完,澄樱就推开了站在一旁的富贵,夺门而入。
“娘娘!”富贵低声的呼道,连忙上前追赶。
“臣妾参见皇上!求皇上饶了我二哥!”看着龙椅上端坐的司徒潼,再看看地上一袭囚衣的柳銘涵,澄樱连忙跪在上恳求道。
“娘娘……”眼看着澄樱走进了内阁,富贵连忙收声,跪在地上喊道:“皇上,娘娘她…………”
“下去!”
司徒潼虽是对着富贵说话,可是他的眸子却从开始,一直停在澄樱的身上。他绕过御桌,缓缓的走到澄樱的面前。
这该死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雨夜跪求,也就算了,竟敢公然挑衅皇权。想到这里,心中的无名怒火再次被无声的点燃。
“是、”富贵低着头,连步退下。
“爱妃来的正好。”眼中的愤怒一扫而尽,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温柔。
司徒潼轻抚着澄樱,将她从地上拉起,臂膀紧扣着她的纤腰,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
“皇上……”
“嘘!让朕猜猜。”澄樱欲要开口,却被司徒潼坚决的打断了。
“皇上。”看着司徒潼如此温柔,与原先判若两人,澄樱有些迷惘,她不知道,中的司徒潼,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