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
连日长途跋涉,接亲的队伍已经越过国界,真正进入了南诏国的国境内。南诏国虽然与天朝是近邻,但是,国中建筑风土人情却大有区别。
进入城镇,己在黄昏时候。车队终于到了途中第一个站点,马车入城,澄樱掀起了车帘向外观望,只见这处虽然是小小城镇,却街道纵横交错,大路宽阔笔直,店铺繁华林立,行人接踵摩肩,酒肆茶寮,花楼香坊,应有尽有,虽然比不上天朝京城繁华热闹,却亦毫不冷清。传言南诏国繁荣,从这热闹的街市上,便可看出一二。
马车终于在一处幽深的府邸前停下,水若云在宫人的搀扶下,进了府邸,亦暂时安顿了下来。因为一路颠沛流离,澄樱觉得极其疲倦,她随意用了一些饭菜后,便回了寝室歇息。
走进寝室,粉色的幔帐已被掀起,一个衣着华丽飘逸俊朗的男子正大摇大摆的坐在榻上,他手执一把玉扇,双腿交叠着,严谨一副主人的姿态。
望着榻上堂而皇之毫不避嫌的陌生男子,澄樱柳眉微蹙,道:“你,你是谁?为何在本宫的房里?”
对于澄樱的疑问,男子既不着急的解释自己的身份,更不着急的从榻上走下了,他悠然的扇着扇子,一脸性质昂扬的直盯着澄樱,道:“你就是让皇兄神魂颠倒的女子么?今日一见也只不过是平平而已。”
“你到底是谁?”对于他的出言不逊澄樱并没有放在心间,她在意的只是这个男子的身份。敢堂而皇之走进她寝室的人,莫非…………
男子视乎知道澄樱心中的想法似得,他悠然的收起折扇,微笑的朝着澄樱道:“就如你所想的那样,本王就是你未来的夫君千月灝……怎么,不是皇兄很意外?”
“…………”澄樱没有回答千月灝的问题,她只是静默的凝视着他,从他的眼眸中她感受到危险的胁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还有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个皇兄,又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么?
“王妃如此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本王,难道是…………,夜长漫漫春宵苦短,本王定会竭尽所能满足王妃的所以需求。”千月灝挑开平铺在榻上的锦被,似笑非笑的凝望着澄樱。从他眸中的认真,澄樱知道她并非是在开玩笑。
澄樱脸色微沉,忽然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冷声斥道:“王爷请你出去!这里是我的寝室,只要我一日没和你成亲,你就不算是我的夫君。我可是天朝的公主,岂容你胡作非为?”
千月灝身形不动,脸上却笑得畅快,他俯身逼近,故意将头倚靠在澄樱的颈间,笑道:“你早晚是本王爷的人,现在又何必如此生分?只要你一心一意爱着本王爷,本王爷不会介意你是不是处子,就算你怎么****,本王还是能够容忍的!”
“放手!”澄樱狠狠地甩开他,冷声道:“堂堂南诏国的王爷竟然如此无赖不要脸,难道你这是想强迫于我么?”
千月灝不置澄樱的拒绝,仍然缠上身来,双手死死扼住她的手腕,用力扭剪到身后,故意将炙热的男子气息喷洒在她颈间颊畔,轻笑道:“我的小公主,你就别害羞了,男欢女爱本来就很是正常,你是我未来的王妃娘娘,我们提前做点什么又有什么不对?你迟早终究是我的人,踏进了南诏国,你就别想再回去!至于我二哥,你就不要在痴心妄想了,现在从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要是晚了,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放开我,千月灝,你好卑鄙!”澄樱用尽全力的挣扎着,她恨恨地看着千月灝,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千月灝已经死了千次万次!
正与千月灝纠缠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王爷请你放开公主殿下!”
澄樱转头看去,却见司徒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此刻正冷冷地看着千月灝,那冰冷的寒眸,仿佛要将他吞噬。
“你是吃了豹子胆,竟敢阻本王爷的好事?”千月灝咬牙冷哼,讪讪地松开澄樱,向司徒风怒目而视。
“她再怎么的好歹也是我们天朝的公主,是我司徒风名副其实的皇妹,你如此侮辱她,休怪我翻脸无情,我不是司徒潼,能够眼睁睁将自己的妹妹送给别人侮辱。”司徒风振振有词的斥道,他的眸中尽是熊熊燃烧的愤怒。
“哼!天朝算什么?还不是败家之犬。司徒风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皇兄已经派人去你们天朝了,想必你的母后,已经去吃牢饭了,等你回宫,你也要去牢里陪你的母后了。”千月灝冷笑,一拂衣袖向门外走去。
看着千月灝离去,澄樱揪在心中的一口气终于消了下去,她看了看司徒风,小声道“谢谢…………”
司徒风静默了澄樱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樱儿,你自己小心一点,不是每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我都能碰上。”说罢,他便点了点头,大步走出了寝室。
望着司徒风远远走去的背影,澄樱缓缓地关上了朱门。倚靠着朱门,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澄樱瘫软的跌坐在地上。她该怎么办,她的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 * *
行馆
一道身影匆匆的掠进了大堂,稳坐在堂中央的男子正兴趣盎然的品茗着手中的香茶,望着眼前的身影,男子没有任何的惊慌,他依旧悠然的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婢女退下。
“我不是警告过你,刘澄樱是我要的女人,怎么?难道你想毁弃盟约么?”司徒风忿忿的之中堂中央的千月灝,只要一想到他用手碰了澄樱一下,心中的怒火就不断的燃烧着。
“…………”千月灝啜饮这杯中的香茶,良久才将茶杯缓缓地放在紫檀木桌上,淡漠道:“游戏的规则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愿意,你就没有说不的权利,你不要忘了,相救你母后,还要靠我,想回嵌月还是要靠我…………,你只不过是本王爷消遣的一只狗,这里没有你说‘不’的权利。”
“你…………”司徒风紧握着双拳,死死地盯着千月灝,他幽黑的眸中布满了血丝。该死的,竟敢如此对他,千月灝你给我等着,我拓拔风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千月灝一脸鄙夷的望着司徒风,对于一条狗他不需要客气什么,“看见刘澄樱,本王的想法改变,本王决定改变策略,我要纡尊降贵娶那个贱人进门…………大喜当日,我要找一个假太监,要他在我的面前和刘澄樱行房…………你觉得有趣么?”
“…………”樱儿,这个该死的畜牲,竟敢如此对待她。
“怎么,本王的话你没有听见么?”挑眉,千月灝阴冷的盯着司徒风,眸中尽是凌厉的杀气。
“有趣……”半晌,两个字艰难的从司徒风的嘴角吐出。樱儿对不起,虽然我现在不能救你,但是将来我一定会杀了他替你报仇的,凡是碰过你的男人,无一例外都要死…………
* * *
接亲队伍并没有在途中多作停留,打点好一切后,继续上路。这趟途中多了一个跟随的人,那便是千月灝。不知是不是因司徒风的原因,接下来赶路的这段日子里,虽然千月灝阴寒着脸,却也投有再闹。只是,他偶尔目光扫过司徒风,却带着一丝阴狠的冷笑。
马车仍然平稳,距离南诏国京城越来越近,远远的,越过雪地,隐隐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的屋字楼阁,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接亲的队伍终于到达了南诏国京都。
澄樱挑起车市,看向外面陌生的环境,马车越是往前行,她的心情便越是沉重。她真的要嫁给千月灝么?她的命运到底该走向何方?
忽然,一阵马蹄声渐渐靠近,打断了澄樱的思绪,她抬首看去,却见千月灝策马前来,不无得意地大声道:“我的小公主,你看,这便是我南诏国京都,与你天朝相比如何?”千月灝目光灼灼,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不如何。”澄樱轻嗤了一声,现在的南诏国确实是比天朝要强盛,但是,那又如何?以强国之名欺凌弱小,那只不过是强盗的行为罢了!
“哼!”千月灝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澄樱,调转马头向前奔去,大声喝道:“进城!”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加快了步伐,向不远处的城门走去。
澄樱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司徒风的身上,这一路来,因为有司徒风在,千月灝虽然几次欲行不轨,却因为司徒风而不得不有所收敛,现在,终于到了南诏国,她有些害怕,害怕司徒风会离去,那么千月灝的胡作非为她也没有什么能力能够反抗了。她虽然不喜司徒风,但现在他毕竟是唯一一个有权利保护她的人,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司徒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