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遁?木龙之术!”
被柱间的木龙撞飞,扉间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成功将柱间用秽土…呸,死者复生之术给召唤出来,通过自己改良后的秽土转生甚至奇迹般的保全了柱间所有的灵魂,此刻的柱间拥有着几乎无限接近于生前巅峰状态的实力。
其结果就是,自己被按在地上打。
都不带还手的那种。
柱间刚从死亡的寂静中归来,灵魂之中带着一股阴气,而漩涡一族拥有十分强盛的精力,这使得整个涡之国的阳气非常旺盛,阴气与阳气一相遇,便好似那冷水浇入了热油中一样,使得柱间的整个灵魂处于非常暴动的状态,偏偏一身强大的实力使得秽土转生之术自带的控制手段完全失效,此时的柱间就像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爆。
“怪力?普通拳!”
“砰!”
躲开柱间怪力的一击,眼见半个纳面堂在这一击之下支离破碎,扉间眼角不停抽搐。“这一拳真要打在身上的话,会死的吧…”
看着击碎纳面堂后转过身来,依然气势汹汹、不依不饶并准备再次出手的柱间,扉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够了!”扉间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指着柱间怒骂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把涡之国拆了吗!”
听到‘涡之国’三个字,柱间总算是停了下来。
“涡之国,吗?”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柱间渐渐回忆起了生前的记忆,终于平静了下来,“是了,这是涡之国,是水户的家。”
看向被自己破坏的地方,柱间露出了一丝苦笑的表情:“一不小心,把水户的家乡折腾的不成样子啊,这下怕是要挨骂了。”
“但是…”柱间话锋一转,方才平静下来的查克拉又开始剧烈的涌动起来。“不惜使用禁术打扰死者的安宁,将我召唤出来,扉间,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扉间他也是出于好心。”正在扉间纠结于刚准备对兄长发火以转移话题就被柱间的质问给顶回来的尴尬时,受纳面堂发生的大动静而被吸引过来漩涡正彦正好赶到,顺势帮扉间免去了一顿家暴。
“渍渍渍,柱间大人还真是威武啊,随手这么几下就把我们漩涡一族的神圣之地毁去一半,扉间,我可是好心帮你才允许你进纳面堂研究忍术的啊,怎么样?搞成这样,不赔个几千万两说不过去吧。”开口还是柱间怎么怎么地,闭口就到了扉间这里,看漩涡正彦那张笑眯眯的老脸,就差写着‘我,漩涡正彦,索赔;他,千手柱间,惹不起;你,千手扉间,打钱。’这句话了。
“好了,言归正传…”通过眼神交流向扉间传达了赔款的相关事宜,漩涡正彦还是将话题拉回了正轨,开始向柱间解释封印,与重生一事。
“复活?”听说了扉间的打算,柱间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略微沉吟了一会,柱间开口说到:“人非圣贤,岂能无私,更何况柱间对此世确实尚有留恋,若能复活,我自然是愿的。”
“只是生老病死,乃是天地间永恒不变的法则,修为越到深处,便越是能感受到,冥冥之中,这份法则背后的严肃与忌讳。”谈及此处,柱间微微皱眉,努力回想着生前修炼时的记忆,试图去找寻死者复活背后的禁忌。
“我在湿骨林修炼仙人模式时,身合自然,上体天心,隐约间,触摸到了天地之间的一丝真意,感受到了,有一股意志,游离在这天地之间,区隔着阴阳两界。”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感到那股意志十分亲切,而且其区隔阴阳两界的行为,合乎天道,似在守护着天地间的,生死轮回。”
“但相比于天地的广袤,那个意志虽然强大,却也难免顾此失彼,只能说,是在勉力维持。”
感叹着,看向天空,仿佛在看着那个守护天地的意志,柱间摇了摇头,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沉声道:“后来,在那股意志之上,我又感觉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恶意,现在想来,亦令人遍体生寒。”
“仅凭一丝恶念,几乎让我连抵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这样强大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是福是祸?那个守护阴阳平衡的意志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贸然打破生死轮回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直视着扉间的双眼,柱间严肃而认真道:“我不知道打扰死者的安宁,扰乱阴阳的秩序到底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所以我禁止你使用秽土转生之术。同样,我也不知道我的复活会对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可能很小,什么都不会发生,也可能很严重,让那守护天地的意志崩溃,让那倾覆世界的恶降临。”
“但我不想赌,也不能赌,所以虽然我想复活,但是我反对。”
“扉间,我们要对这个世界负责。”
……
沉默,起源于情感的私心,却受制于世间的大义。
怎么办?是不顾一切,将复活柱间的计划推行到底,然后去承担那有可能到来的大恐怖?还是就此打住,送别柱间,将复活的计划与方法封存甚至销毁,从此不再去挑战这天地间的自然法则?
扉间不知道,他不想就此放弃,他不想放弃自己长期以来的研究成果,他不想放弃秽土转生这样可以改变世界的忍术,他想开发出可以复活亡灵的方法,他想守护自己所在乎的那些美好的人们,他想把柱间留下。
但是他担心,担心那后果太严重,他承受不起。
但是有人并不愿担心他们的担心,所以有人就要反对他的反对。
但她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出现的本身,就是反对。
一个瞬身,柱间出现在她的身边,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听说九喇嘛又不乖,让你难受了,我揍他。”
……
没有回应,她只是慢慢的走到扉间面前,拿过扉间手中的死神面具,开始对其施展封印法术。
“扉间你以死神面具为基开创新阴界用来保存灵魂的想法很好,但还是有两个小问题。”清冷而略带疲惫的声音,刚从安定九尾的封印中醒来,此时的水户还有点虚弱。
无视柱间关切的眼神,水户继续说到:“第一个问题,扉间你所学颇杂,这是好事,这使你眼界开阔,触类旁通,也因此让你在忍术开发上无往不利,每每有打破常规的灵感,且多数能成功开发出来,成为划时代的忍术。”
说到这里,水户顿了一下,斜眼瞟了一下柱间,补了一句:“不像某人,一天到晚守着木头过日子,一身实力全是靠吃天赋的老本吃出来的。”
柱间讪笑着,却是不敢在此时插话,只得站在一旁,默默的接受训话。
“但这导致了你的第一个问题,杂而不精。至少在封印一道上,还是由我漩涡一族设置的封印会更为精致,更能达到在有效的封印、保存灵魂的基础上最大程度的削弱封印术的杀伤力的效果。”
随着水户的说明与施术,死神面具上布满了代表封印的咒文,而随着水户最后一个结印施展完成,遍布于死神面具上的咒文犹如活过来了一般,开始流转、变换。
松开手,任由面具落下,只见那面具落在地上后竟是直接沉入地面。
紧接着,以面具的落点为中心,一个巨大的封印法阵肃然展开,其范围竟覆盖了周边十几条街道。
一阵诡异的诵经声在封印法阵内凭空响起,而伴随着这诵经声,一个左手佛珠,右手持刀的白首乱发死神自法阵中升起,诡秘而可怖。
“第二个问题。”抬起头,看着被自己召唤出的死神,或者说是自己所创造的‘新阴界’,水户无喜无悲,缓缓的继续对封印术的说明。
“任何的封印都不是永久,因为封印的能量会损耗。”
“所以我们会发现对忍具的封印耗的查克拉少一点且可以封印的久一点,而对敌人尸首的封印消耗的查克拉会多一些且往往不能保存太长时间。”
“而眼下这个封印术,光是施展已经需要耗费不少查克拉,若是想要维持至扉间你成功将复活之术研究出来的那一天。”
“水户!”似乎害怕听到接下来的话,柱间急忙大叫一声,想要将水户打断。
转过头,看着柱间,水户笑了。不同于初到时清淡的表情,此时的水户,露出的是一种温柔却带有几分嗔怪的微笑。
“我不知道贸然打破生死法则会否招致灾祸,我不在乎。”
“我只知道,只剩我一人的感觉,并不好过。”
“这么多年,你我两人携手走过,无论对手多么强大,最后获胜的一定是你。”
“若是你感觉到那强大的恶意存在,那么不论它是否会因你的复活而降临,它,总会降临。”
“只因畏惧而逃避,这不是我认识的柱间。”
“你想对这个世界负责,那么它,也是你的责任。”
“所以,来吧,柱间。”
“至少这一次,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