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吃过早饭,隋氏见杜远要出门,好奇问他:“小远,这是要去哪儿?”
“早晨锻炼身体,出门跑跑步。”杜远一脸认真说道。
“这样啊,那早些回来,莫要贪玩。”
“哎!”
杜远小跑着出门,隋氏喃喃道:“真是个好孩子。”
看了看北厢房还关着的房门,有些恨铁不成钢,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然而还在被褥里熟睡里的杜宇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自己亲娘嫌弃了。
出了门,直奔南边的枫叶林,那里既然被樱夜推崇,选为修炼的道场,自然并无道理。所以杜远不会舍近求远,直接前往。山清水秀的地方灵气浓郁,前世道家大都选择远离尘世,占据名门大山开山传宗并非随意为之,只因名门大山屹立巍峨天地之间,本身便是超然物外,远离闹市的吵杂,也更适合来养生健体。
此时枫叶林虽然经历严冬,树叶只剩下零星几片挂在树干,但一夜细雨润无声,伴随着鸟啼,反而显得充满了勃勃生机。
杜远在四周找了找也没找到明婆婆与樱夜,想来她们可能还没来,杜远从怀里拿出藏着的沙袋,分别绑扎在手脚,腰间。沙袋做工十分精致,只有一厘米的厚度,杜远小跑了一阵,没有感到丝毫束缚感,虽然身体变得沉重,但重量也正合适。
不过轻功本质为内功,也是杜远知道的唯一一门正经内功。他先是站桩,以三体式为核心,待到身体微微发热,慢慢吐气,时急时缓。纵身一跃,只有半米高。因为古人都留着长发,所以杜远也没有免俗,锻炼了一段时间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黑布条绑在额头,他并不是要打气加油这些,只是免得汗水与长发粘在一起,他觉得难受。
杜远席地而坐,并非打坐,而是抱守归元的调息,吞吐天地灵气,在丹田内聚气,将吐纳的气拧成一股力。但并非一次次都会成功,在不断失败的第十次聚气后,杜远才修出一丝内力。之后都要时时刻刻练成一种呼吸的习惯,这样内功功力才不会不进反退。
这本轻功自老师傅的宝箱里搜出来,当初就被杜远背的滚瓜烂熟。他不自觉地捏了捏下巴,这本《洛神赋》与曹植流传下来的《洛神赋》截然不同,虽然前段也述说了曹植与宓妃的故事,但卷写着的还是正经的轻功功法,可能背后有一段后人不可查的故事罢。
这本轻功附有内功篇与身法篇,身法有三大境界,动静圆明步,阴阳螺旋步和凌波微步三大境界。
杜远虽然熟读,花费数年的时间与无数前辈交流,也只对动静圆明步与阴阳螺旋步两层境界勉强悟通,而记载中,至凌波微步大成后便可在水面翩翩起舞而不沾丝毫水汽,如洛神在水面起舞一般。
违背了世界观的轻功,之前杜远想破头如何也不能相信,因为凌波微步真正的打破了万有引力的束缚。但来到这个世界,就曾在《猛虎印》内有学到一种提气的动作,作用能让人滞空两秒,虽然短短两秒,但已经打破了杜远的想象,当时他才如此的惊奇,对凌波微步又一次有了灵光,他开始真正对凌波微步有了些许的想法。
枫叶林一边,离杜远数十米距离的一颗大树,樱夜与明婆婆盘坐在石板上,吐纳天地灵气。为了避免凡人叨扰,故布下着幻术的遮掩,所以杜远一开始没有找到她们,不过杜远一踏进枫叶林,其实樱夜就曾悄悄睁眼偷看过他。
明婆婆要求她沉心静气,感应天地自然。虽然她此时可以做到打坐时亦可打量四周,不过她清冷的性子向来不以物喜,可此时竟不知不觉地被杜远吸引去了注意。
灵力作用于双眸,樱夜的心念延伸开,在杜远在运用内功之时,她才发现他的一身精气神内敛无比,似乎在进行质的蜕变,倒是失败了九次,第十次才在腹部开始了精气神的第一次质变。
“凝结妖丹的法门?却又不同……”
杜远眉头一皱,睁开双眼打量四周,心绪急转:“好像有人在附近。”
得益于这几日《涅般经》的修炼,魂魄心窍得到细微地提升,才能察觉得到暗处他人的窥视。但可能修炼时间尚短,还不能凭此顺藤摸瓜找出源头。
杜远正色道:“谁?我看到你了,出来吧!”
盘坐的樱夜心里一慌,以为他真的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连忙将心念从天地中悄悄退了出来。
被盯着的感觉顿时消退,让杜远松了一口气,再次专心修炼内功起来。
樱夜回过神来,发现被他骗了啊,退回去的心念再一次席卷而来,嘴角不自觉泛起诡异地微笑。
这一次不再是暗中进行,被窥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盯来,杜远不得不停下功法,心里憋屈,惹不起那我躲可以吧。
“哎!”
看到杜远恼怒地起身要离开,小女巫心急了叫了出来。惊动了明婆婆,睁眼疑惑地看向樱夜。
樱夜看杜远已经跑远,心想下次找个机会给他道歉吧!
在明婆婆的疑惑中重新打坐起来,明婆婆遥望远方只能看见小小地背影,以为是外人打扰到樱夜的打坐,不以为意,见她打重新打坐,也没说什么。
另一边,杜远躲到乱石之中,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杜远就坐在乱石堆里,安静地修炼内功。直到辰午朝阳的金光打在脸上发烫,才停下,一个时辰(两小时)的打坐丝毫不觉得枯燥,他反而甘之如饴。
回到家,隋氏告诉杜远康王府的人来寻他,世子邀请他过去读书。康王府就是府尊的府邸,杜远将与齐向阳相识的事情告诉了隋氏,隋氏脸色犹豫不决,拉着他进来关上门。似怕隔墙有耳,又拉进厨房,掩上门。
“小远,康王府的小世子身体不好,好生应付他一番就快些回来,切勿多留。”
“昨夜神力赐福,现如今他应该好转了吧!”杜远不解道。
隋氏压低声音,“别人不知,你叔可告诉我了,自齐向阳出生到如今,可接受了不下十次神光洗礼,什么百病不侵,也没见他好起来,过了一段时间就又变回原样了。你叔上年去了康王府一趟,回来就染了风寒回来,闹了三天才好起来。他多壮实的人,不是一样害了病。听婶儿的,婶儿不会害你。”
“不会是意外吧!风寒难说的吧?”
隋氏一脸认真,“可不是玩笑话,他府里的仆役每天都会重新轮人换班,他生病之时,更是没人敢待在他身边,这种事,有点消息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顾着府尊的脸面秘而不宣罢了。”
杜远看隋氏这么认真的神色,也信了几分,不过他犹是疑惑,以这个世界的医术都不能治愈吗?
“听你叔说漏嘴过,似是一种诅咒,十分神秘。还告诫我切莫说出去,惹来麻烦。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这些,你也莫宣传出去了好吗。”
杜远点点头谢过隋氏,不过还是出门前往康王府,及时应邀,对于朋友一词,他一向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