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宵小,竟敢杀我儿!”人影未见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声传来!紧接着一道白色遁光从天际出现,仅几息后就悬停在了张宇十丈开外。
白色遁光敛去,一个身穿青袍,踏着一把扇子的中年修士,赫然显现。
张宇远远就探得这名中年修士有着真灵第二步的修为,所以并没有落荒而逃,“前方道友,不知如何称呼?”
“我是赤雷宗司家五长老,司傲山。敢问道友又是何人,为何杀我儿?”司傲山见张宇只有真灵第一步的修为,又孤身一人,所以他判断张宇大有可能是散修,就选择自报家门想以势压人。
自从云霄宗覆灭,赤雷宗入主以来。未遭劫的云霄宗弟子就散落在了雷泽帝国各处,成为了散修。如今雷泽帝国的散修数量相比云霄宗之时多出了几十倍。在外面随便遇上一个修士,都有很大的可能是散修,隧而司傲山才有此判断。
张宇微微一笑,拱手道:“我乃一介散修,名唤张宇。我对司道友并无威胁,对司家更没有威胁。望司道友勿与我为敌,否则对司家不利!”
“张道友先杀我儿,竟然说对我没有威胁,道友此话怎能让我相信?还请道友签下永不为敌的神魂契约,留下赔偿,此事就可了却。”司傲山言语平静,好像对此类事件的处理非常在行。
在这个世界上力量称尊,如果张宇只有淬体境的修为,估计司傲山早就动手清除张宇这个威胁者了。不过张宇和司傲山都处于同一个大境界,如果以武力清除威胁者就有些危险了,故而以签下永不为敌的神魂契约方为上策。反正是先消除互为威胁,然后再赔偿被损害的一方,如此就能完美解决。
至于什么杀子大仇不报誓不为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类云云,因情感而作为的情况是几乎不存在的。除非被幻境迷惑了,或者被邪教同化了。亦或者天生就是初心不变如同凡人,只是这种人很容易被淘汰,无缘仙道,在东灵大陆上存世甚少。
张宇可不打算照着司傲山的意愿去做,在这里他是强者,弱者应该求放过,从而消除来自强者的威胁。
这就是第三种情况了。第一种是武力消除威胁,第二种是和平消除威胁,第三种就是求饶了!
张宇也不废话,念动间二十枚高阶灵器赤雷令就齐齐从储物袋中飞出,携带着二十道电芒瞬间就把司傲山围在了中间。
现在以张宇的修为最多时已经能同时驾驭二十件高阶灵器了,而且识海体积堪比通神大修,所储灵气如大海无量,能够长时间维持二十件高阶灵器的驾驭。
司傲山的反映极为快速,赤雷令的电光刚起他周身就出现了三十六面,铜钱般大小的圆形盾牌。这些微小的盾牌环绕着司傲山快速转动,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屏障。
而司傲山此时手中已经手持那把原本踩在脚下的扇子,欲做攻击之势。只是他稍微感应了一下周围飞舞的那些赤雷令,随即脸色大变,一挥衣袖便收起了外放的所有法宝,然后笑容满面地拱手道:“张道友原来是赤雷宗弟子,失敬失敬,刚才有所冒犯之处还请道友谅解!”
赤雷令是赤雷宗核心人物才有资格拥有的法宝,是身份的象征。张宇一下子拿出了二十枚赤雷令,已经把司傲山吓得胆战心惊,只能强作镇定。先别说赤雷宗,就说眼前被二十件高阶灵器围着的形势,怕是稍有不慎就要身首异处了。
张宇见状也收回了所有的赤雷令,一脸和气,“无碍,我不会为难于你的。不过我本就要去司家一趟,麻烦司道友带个路。”
“哦!”司傲山大松一口气,随即拱手言道:“原来张道友也是来参加轩辕祭祖大典的。既然如此,那道友将请帖交于在下,在下可以帮助道友选一处绝佳的居所,再备上一份厚礼谢罪。”
“我不是来参加什么轩辕祭祖大典的,你们司家是不是有两个人,一个叫叫司静,一个叫司千?”其实张宇之前可以携带着周长海离开“犯罪现场”,那样就不会碰上司傲山了。但张宇听到了那个已经被周长海杀死的修仙者自称是司家的人,所以就是有意在此等候。因为张宇也要去司家,既然遇上了就顺势而为。
“张道友原来是要寻人,这就巧了,司千刚好在外游历回来,至于司静嘛……”司傲山开始还有些诧异,但说到最后却是沉吟了起来。
“司道友但说无妨!”张宇示意司傲山说下去。
“唉!”司傲山叹了一口气,“这司千和司静本是一母同胞,两人都天赋异禀,将来司家很有可能拥有两名真武强者坐镇。可惜这两人似乎修炼了某种残缺的秘术,一时不慎司静走火入魔,虽然不死却也如同僵木,无识无感。而司千为了救醒司静说是要去找什么人,可这一走就是十几年,人没找着,回来的时候却是每日消沉无心修炼。”
“我与司千倒是有些渊源,我或许可以让他重拾向道之心。”司千和司静都是张宇用来实验星位道术的“小白鼠”,如今看来还真的有问题。至于要让张宇去当心里医生,这是不可能的,一旦拿到实验数据他就会马上开溜。
“张道友实乃贵客,虽然没有请帖,不过也没有关系。在下刚刚接到赤雷宗的通知,赤雷宗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已经无暇派人来参加大典。所以首席的位置就空了一个,以张道友的身份正好补上。”司傲山笑脸相迎,心中暗道:此人与司千早就相识,又持有二十枚赤雷令,看来切不可得罪,要与之共利,不可争利。
“还请司道友稍后,等会再与道友去往司家。”张宇拱手说完,就落下地面来到周长海身前,然后随手打出一道隔音屏障。
此时的周长海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司傲山,拳头紧握恨意滔天。他依稀记得四十年前的那夜,十名修仙者降临,仅是动念间全族便成了灰烬。其中一人就是眼前这个中年修士,司傲山!
让人觉得可悲的是,司傲山依旧是那般模样四十年未变。但周长海却是从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到了如今的两鬓垂落,一半已成霜。
“别看了,别人杀子之仇都能放下,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张宇拍了拍周长海的肩膀。
“我不是修仙者,我做不到清心寡欲,心中所恨日日折磨,我也受不了!”周长海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满腔恨意尽在其中。
“既要报仇就得隐忍,更需要力量。你看你,年老体衰,又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又能获得多少力量?。”张宇说完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张黄橙橙的符纸,“你把此符送到平北城翁府,一定要亲手交到翁某手中,他会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助你突破武道极限。记住,即使你突破了武道极限,可是后续的修炼之法只有我能给你,你好自为之吧!”
“张仙师这是料定我不会跑了吗?”周长海接过符纸轻笑一声,他确实不会跑,因为复仇的执念太深,又只有张宇能给他机会,甚至还有可能寻得长生大道。
张宇可不是这样想的,人心难测怎敢百分之百料定。其实周长海跑与不跑都没关系,因为周长海接过那张符纸的时候就已经被施加了一个追踪烙印,他是逃不出张宇的五指山的。
“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成功突破了武道极限,千万不要自作聪明。该说的都要如实说来,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张宇气势逼人,一只手搭在周长海肩膀上使其动弹不得。
张宇让周长海验证突破武道极限的方法属于次要,因为验证并无特殊条件,随便抓来个武者都可以完成。张宇想知道的是周长海为什么能使用妖兽的力量,但周长海紧紧抓住这点不放,认为只要不说便可让张宇投鼠忌器的话,那就是自作聪明了。
接下来,张宇便和司傲山驾驭着各自的法宝升起遁光,一起迅速远去。
周长海目光深邃,看着远去的遁光,嘴角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冷笑,不说是死,难道说了就能活?生死不还是在你的一念之间,看来还得去求求那个老家伙。仇我要报,长生大道我也要走,这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是死也不能捏在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