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虽然作为大明东北军的主将,可陈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短板,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将,自己也没有系统的学过什么排兵布阵,这个主将只能交给别的人,老驴去建立暗影卫了,眼下也只有金睿适合了,而自己还是干老本行,小部队突击,渗透,偷袭,暗杀!
陈金将手下的大明夜不收扩建了,以老夜不收成员为骨架,从各营,各军里挑选本领过硬,武艺高强,以及各种奇特本领,更重要的是不怕死的将士,重新扩建了夜不收营,又用后世特种兵的训练方式,将夜不收营又重新“磨砺”了一番。
安国斯回来以后,陈金让他夜不收营的统领之职,夜不收营都是各营里的老兵,哪一个不是凶悍善战的老兵,看到安国斯白白净净的读书人模样,当下就不乐意了,立刻就恼了,全营将士都不服气,全都到陈金的中军大帐,要一个说法。
安国斯哪里经历过这些,当下就傻眼了,陈金见状,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又亲自当裁判,让营内自己先挑选最强的军士,与安国斯比武,谁赢了,谁当“老大”,毫无疑问,安国斯自然而然的担任了夜不收营的统领。
如今,夜不收营现在足有三百多人,由于挑选太过严格,数万大明东北军只有三百多人,虽然人数不多,可每个人都是精锐老兵,步战,骑射都极为厉害,比后金巴牙喇甲兵还要强的多。
陈金命令安国斯,将三百多名夜不收营的将士,每十五人为一队,四散开来,每队之间通过特殊火烟联系,一旦发生紧急情况,点燃火烟,四周的夜不收小队会立刻前往支援,陈金与安国斯带领二十余名夜不收亲兵,一同缓缓出发了。
整个辽东多山多丘陵,地势起伏不平,这可害苦了陈金了,一路上起起伏伏的,一身疲惫的陈金等人骑着马穿过一处小山坡,不经意的发现前面是一块山谷,谷底是沙土地,看起来干净极了,赶了一天的路了,又累又饿的,陈金立即下令,都下马休息,吃点东西在说。
虽然休息,可陈金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周围的树上,找了几个眼神最好的,担任警哨,四周的密林丛里都安排了警哨,还派出了一支小队,前方提前探路。
一处密林树丛里,一个身上绑满了树枝的人躲在里面,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简直堪称古代般的“吉利服”,他的手里握着一杆同样绑满树枝的鲁密铳,紧紧的望着四周。
“苞谷!苞谷苞谷!”
突然传来了一声奇怪的鸟叫,他也悄悄向四周望了望,接着也小心翼翼的喊道:“苞谷!苞谷苞谷!”
声音刚落,层林里突然走出了几个拿着各种各样武器,身着黑色棉甲,头戴毡帽的军士。
其中一个满脸虎须的军士,走到树丛边,缓缓说道:“发现鞑子踪迹了吗!”
“报告队长,没有,卑职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一个鞑子的踪迹”那个身着“吉利服”的军士说到。
这些军士不是别人,就是大明东北军的夜不收营的将士,他们奉命四处查探后金鞑子的哨骑,可奇怪的是,盖县一带,一个鞑子游骑都没发现。
陈金也是如此,陈金与安国斯迄今为止,也没有发现一个鞑子游骑,鞑子作战,第一件事,就是放出无数后金巴牙喇甲兵以及哨骑,四处巡逻,目的就是打探敌情,替大军作战寻找战机,而今天很反常,一个鞑子游骑都没有。
夜不收营的游骑带回来的消息,着实吓坏了陈金,“事出反常必有妖”,鞑子如此反常,会不会预示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呢?
陈金带着安国斯以及一众部下,来到了一个山坡上,从山坡上可以看见一条大路,这也是唯一能通往盖县的道路,陈金一众人远远的眺望着这条道路。
一个面色显瘦,身躯如同猿猴的夜不收军士突然脸色大变,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声音,接着猛的趴在了地上,将耳朵紧紧的贴在地面上,过了一会儿,那个夜不收军士猛的站了起来,跑到陈金面前,拱手说道:“将军大人,前方来了一队骑兵,数十骑左右。”
陈金忍不住向那条官道望了过去,空空荡荡的道路,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缓缓的马蹄声,传了过来,陈金急忙抬头望去,距离太远,看不清到底哪里的骑兵,要是明军的骑兵,那岂不是误伤了。
陈金紧紧闭上了双眼,接着眼睛里的瞳孔突然变化,重瞳凸显,远处的景象如同放大般,拉近了。
望着那一根根冲天的避雷针,陈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是鞑子的游骑兵,人数不多,就一个巴牙喇甲兵,其余的全都是马甲兵。”
安国斯早就知道陈金的本事,不疑有他,接着缓缓说道:“吆,这么几个人,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呢,对了,是后金鞑子那个旗的人马。”
陈金呵呵一笑,然后继续说道:“白色铠甲镶着红色边,是镶白旗的人马,咱们的老对手了,还是咱们的手下败将呢!”
听到这话,一众夜不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金心头突然心生一计,接着缓缓说道:“就拿这支鞑子游骑来练练手,看看你们的训练结果如何!”
后金鞑子的战力的确是不俗,相比较而言,明军哨骑就差的实在是太远了,也就只有夜不收还算是不错,可夜不收将士太少了,而鞑子这样的军士随处可见的,这仅仅一个小队的鞑子游骑,其战术就显得格外成熟。
数十人的鞑子游骑,分为前,中,后三部分,尤其是前与中之间,相差一里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就算是前面的骑兵,突然遭到袭击,中间和后面的骑兵也会立刻赶过去支援,而不至于全军覆灭。
那个后金鞑子的巴牙喇甲兵在中间的位置,满脸的阴狠之色,走在在路上,不停的打量着四周,手一直放到自己的牛尾刀上,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陈金与安国斯以及一众夜不收将士,早早地就从山坡上下来了,偷偷躲藏在四周的密林里,隐隐的将这支后金鞑子的游骑兵小队,团团包围了起来。
突然,那支游骑兵小队最前端的几个骑兵停了下来,全都从马上跳了下来,手里握着强弓,劲弩的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原本在中间的鞑子游骑兵也赶了上来,那个身着重甲的巴牙喇甲兵见状,也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将骑盾套在手上,大声吆喝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陈金见状,心头暗自心惊,好可惜啊,这鞑子的确是挺厉害的,藏的这么严实,都被发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刚想发射进攻信号。
安国斯突然说道:“将军,等一等,你看鞑子似乎是要安营扎寨,是要休息吧。”
陈金听到这话,急忙望了过去,果真像安国斯说的那样,数十个后金鞑子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一番,就将手里的强弓劲弩收了起来,开始坐在了地上,吃了起来。
那个巴牙喇甲兵走了过来,狠狠地踢了几个马甲兵一脚,几个马甲兵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然后有的爬到了树上,有的向前,向后开始警戒了起来,这时,那个巴牙喇甲兵才缓缓坐在了地上,掏出东西开始吃了起来。
陈金心头暗自窃喜,急忙悄悄说道:“命令夜不收,开始慢慢摸过去,不准打扰其余鞑子,先把几个警戒的鞑子宰了。”
那个巴牙喇甲兵名叫勒尔多,是镶白旗的精锐老兵了,阿及格担任旗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巴牙喇甲甲喇章京,阿及格对他不错,他发誓誓死追随,上次镶白旗出战,他因故没有随军出征,没想到阿及格贝勒爷被明军杀了,这次出征,他一心想要替自己的老旗主报仇雪恨,可没想到,新任镶白旗的旗主塔拜,一上台,就将自己这些镶白旗的老将通通贬职了,自己一个堂堂甲喇章京,却被派到了这里,不但自己牛录被夺了,还成了哨骑,故而心里一路上都在忿忿不平的。
“来人,给我把水拿过来”,勒尔多高声喊道。
一个马甲兵急忙站了起来,从腰间取下水袋,拧开盖子,跑到勒尔多年前,拱手递了过去,然后缓缓说道:“主子爷,您先喝!”
勒尔多心不在焉的接过水袋,胡乱的灌了几口,就又递了回去。
那个马甲兵接过水袋,刚仰起头来,将水袋放到嘴边的一瞬间……
“噗!”
一根利箭不知道是从何方射出来的,竟没有带出一丝破空的声音,悄无声息的就透过水袋,钻入了他的脖子里,狠狠地穿透了他的咽喉,钉在了后面的一颗大树上。
其余的后金马甲兵,包括那个巴牙喇甲兵都丝毫没有发现身旁的族人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