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斯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将军,这根本不可能得,就算是后金鞑子祖祖辈辈都在用海东青捕猎,可如今的后金鞑子也只有数十只海东青而已,就算是在后金八旗里,也只有贝勒,贝子才拥有,主要是捕捉一只海东青实在是太难了,海东青天生桀骜不驯,就算是你有幸捕捉到了,也不会轻易的做你的仆人,你要费劲精力去熬他……”
陈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看来是没机会让夜不收营的将士人手一只了,不过一个小队一只也行啊。”
听到自己将军陈金的话,安国斯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国斯继续说道:“既然海东青都在这里了,后金鞑子的大军也不远了,最起码有后金鞑子的一个旗的人马,我们该好好准备一下了。”
陈金沉思了片刻,接着缓缓说道:“我们一路上,斩杀的鞑子传令兵,哨骑,几乎全都是后金鞑子镶白旗的人马,这一点倒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啊。”
安国斯接着说道:“将军的意思是,我军前面驻扎的军队是后金鞑子的镶白旗的人马。”
陈金接着说道:“要是镶白旗的人马,那可就太好了,这场仗就打胜了一半了。”
安国斯满脸疑惑的看着陈金,继续问道:“将军,这是为何,据我所知,后金鞑子的镶白旗战力也是不俗啊,虽然比不上上三旗,可同样也是兵强马壮的,在后金鞑子的八旗里面,也是上上之数啊。”
陈金笑而不语,看着安国斯一脸疑惑的模样,缓缓说道:“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一想到就要和后金鞑子作战,陈金心头暗自窃喜,终于可以真正的后金鞑子扳手腕了,接着兴奋的喊道:“地图,拿过来。”
一旁的亲兵急忙从后背上取下一个皮质圆筒,然后掀开圆筒的盖子,从圆筒里拽出一叠黄色的牛皮纸张,取出其中一张,递了过去,这张地图上面,详细的将辽东的地势地貌,密林盆地,河谷平原,画了下来,甚至连哪里有个水井都画上了,这是陈金让辽东锦衣卫做的,耗费无数时间,精力才做出来。
陈金接过牛皮地图,看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看,我猜是这里,后金鞑子多铁骑,而我大明王朝的军队多以车营为主,骑兵较少,尤其是这里两侧都是密林,中间一块平地,地势比较低,最有利于后金鞑子的骑兵集团突然对明军军阵发起冲锋破阵。”
安国斯看了看地图,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将军,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
“等……”?安国斯疑惑到。
陈金目光如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继续说道:“等我们的后续大军,我要在这里,一举歼灭后金鞑子的六个旗,十余万人马,辽东战事,一锤定乾坤。”
……
戚家军中军军阵,戚金站在指挥车上,脸色如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惊的波涛汹涌,这里距离大明宁远重镇,还有一段距离,眼下,数万后金鞑子不停的围攻,根本脱不开身,又如何谈得上救援宁远重镇,恐怕不用等到赶到宁远城,自己这数万将士就早已经战死沙场了。
戚金望着刚刚从前方撤下来的狼兵,几乎人人带伤,出阵的四千多狼兵,能活着回来的不足一千人,可见战斗是多么的激烈,眼下戚家军火器营的火药,弹丸还剩下不多了,虎尊炮的弹丸也都打空了,要是没有援军,自己和戚家军以及白杆兵,狼兵必死无疑啊,可惜了,这么多精锐的老兵了,心里一片唏嘘。
戚家军中军主阵前方,白杆兵在主将秦良玉的指挥下,带着浓浓的复仇火焰,奋力抵挡着后金鞑子的疯狂进攻,数万精悍的后金鞑子不计伤亡的疯狂的进攻着白杆兵军阵。
虽然白杆兵人人悍不畏死,奋勇杀敌,可耐不住后金鞑子人数上的优势,在后金鞑子的进攻下,白杆兵军阵岌岌可危,连主将秦良玉也亲自手持白杆长枪杀入了战团。
望着身旁的将士,一个个的不停的倒在了地上,秦良玉双目如水,玉齿轻咬,心里如刀割一样的疼痛。
手下的白杆兵,火铳的弹丸也打光了,箭矢也射没了,仅仅凭借手里的一杆长枪和一腔热血,坚持到现在。
秦良玉如玉的面庞上,粘满了灰尘个汗水,用白杆长枪支撑着地面,苦涩的笑着说道:“兄弟们,我们杀了这么多鞑子,也算是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了,我们就算是下去了,见到他们,我们也有话说,兄弟们,等到了下面,我秦良玉还要带着你们杀鞑子。”
剩余的白杆兵军阵突然敞开了,剩下的白杆兵纷纷举着手里的长枪,悍不畏死的冲向了后金鞑子。
戚家军中军指挥车上,戚金望着秦良玉带领剩余的白杆兵,对着后金鞑子的铁骑就反冲锋了过去,心里大为心惊,忍不住感叹道:“硕大的大明王朝,多少男人,却靠一个女子在打仗,实在是我大明的悲哉之事啊。”
说罢,戚金猛的抽出腰上的戚家军刀,奋力大吼一声:“传令,戚家军步兵冲上去,救白杆兵,杀啊!”
“咚!咚!咚!咚!”
坚固的戚家军车阵突然徐徐打开了,数万的戚家军冲了出来,冲出来的戚家军熟练的摆开了阵型,以小队为单位,将大名鼎鼎的“鸳鸯阵”列了出来。
牌手在前,狼宪枪在中,火铳兵其后,长枪兵在最后,小队之间紧密连接,首尾呼应,而一个小队和另一个小队又组成了新的阵型,小队与小队之间又是相互了解,交相呼应。
正蓝旗的后金鞑子的铁骑进攻白杆兵的时候,损失惨重,死伤无数,旗主莽古尔泰怒目圆睁,有好几次亲自率领正蓝旗的巴牙喇甲兵冲击白杆兵的军阵,除了留下一地的尸首之外,什么也没得到。
正在莽古尔泰头疼不已的时候,明军中军的主阵,突然打开了,万余明军步兵冲了出来,莽古尔泰谨慎的看了看冲出来的明军步兵,见到这些明军步兵一身的蓝色罩甲,头戴红色毡帽,一副明军卫所兵的打扮,心里大喜,急忙大吼一声,带着一支巴牙喇甲兵亲自去破阵。
一直跟在莽古尔泰身后的正蓝旗甲喇章京担心莽古尔泰有失,急忙又带着正蓝旗的大半马甲兵前往支援,一来二去,白杆兵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突然,明军又响了一声鼓声,冲出来的明军突然又变了阵型,所有小队,突然聚合在了一起,明军用盾牌又垒起了一座“巨墙。”
莽古尔泰面色不变,在他看来,这是明军步兵的一贯战术,只有胆小,懦弱的明狗,才会一味地使用这种战术,而大金战士才是真正的勇士,勇士只会无畏的进攻。
这一仗,彻底打破了莽古尔泰的无畏冲锋,还没冲到戚家军军阵前,就突然听到一阵震天的火铳响声,最前面的几个正蓝旗的巴牙喇甲兵连人带马全都被打翻倒地。
莽古尔泰面色不俱,继续嚎叫着冲了过去,这几个损失对于“人强马壮”的正蓝旗来说,根本不是事。
奔跑起来的战马,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冲到了戚家军的鸳鸯阵军阵前,正蓝旗的巴牙喇甲兵刚想利用战马的冲击力,趁机攻破戚家军的盾阵。
突然,戚家军的军阵猛的伸出了一根根扎满刺的竹枪,几个巴牙喇甲兵急忙挥枪拦挡,锋利的竹枪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片,根本挡无可挡,就被猛的勾下马来。
冲过来的正蓝旗铁骑,突然陷入了一片混乱,后面赶过来支援的正蓝旗马甲兵见状,只好缓缓降下马速。
莽古尔泰见到冲击势头一弱心里大怒,可也无可奈何,只好大喊道:“正蓝旗的勇士,下马步战,给我攻破明狗的军阵。”
“喳!”
正蓝旗的巴牙喇甲兵纷纷跳下马来,挡在了莽古尔泰前面,指挥着马甲兵开始列阵,准备步战进攻。
看着似乎有些羸弱的戚家军军阵,疯狂的正蓝旗的马甲兵还没等阵营列好,就疯狂的嚎叫着,冲了过去。
“哒!哒!哒!哒!”
戚家军军阵先是升腾起了,一阵浓密的烟雾,紧接而来的响起了一阵震天的火铳声,如爆珠般响起的火铳声,却仅仅是打死,打伤了七八个冲在在前面的马甲兵。
手持盾牌的正蓝旗马甲兵,猛的撞了过去,戚家军军阵丝毫不动,戚家军的狼筅兵猛的将手里的狼筅刺了出去,无数倒刺的狼筅根本无法拨,挡,狼筅上锋利的刀片将正蓝旗的马甲兵身上未着甲的地方划得鲜血淋漓,凶悍的马甲兵还是忍着剧痛,猛的将手里的大刀砍了过去。
突然,狼筅兵后面的长枪兵,也猛的将手里的长枪狠狠地刺了过去,锋利的枪刃,轻易的就将正蓝旗马甲兵的棉甲刺透了,无数马甲兵哀嚎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