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做得太刻意了。从引平王来到翠烟楼到安排洛雨看到这支舞,明显有些太巧合。
皇上早年对外宣称即墨遥为即墨家唯一后代,为表对即墨一族尊重,将即墨遥封为异姓王,享受王爷的待遇,同时还有皇上的特例。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没了即墨遥,即墨一族就绝种了。
这么多年,皇上对即墨遥的偏袒大臣和百姓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当初的那个“前提”早就不算什么了,如今凭空冒出个即墨遥的血亲弟弟,皇上一定会矢口否认,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而洛雨又得皇上器重,他自身的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皇上绝不会让这么一个人才白白的浪费掉。所以只要皇上不承认,这件事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千凌国的每一个人自然也就不会承认,洛雨还是他的御用宫廷画师,即墨遥依旧是他高高在上的平王,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凌月还傻傻的以为只要搬出十几年前皇上下的条令就可以扳倒洛雨,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既然即墨遥能毫不畏惧地当众说出洛雨是他的弟弟,就是算准了皇上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更不会干预他们兄弟之间的事。
当然,还要洛雨承认他是即墨遥的弟弟才行。如果连洛雨都不承认,那皇上就更不会承认了。
“原来是这样么……”凌月颓废地躺在地上,捂着脸的手慢慢松开,面纱顺着手的移开滑落在地,露出一片可怖的疤痕。
仅留下来的的几个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凌月一边脸颊上的面目狰狞,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以为凌月蒙着面纱是因为长得太美,怕歹人起了不好的心思,没想到面纱下的竟是这样一副光景。一瞬间,众人看凌月的眼神都变了。
凌月就像是没有察觉到那些一样的目光,闭上眼睛,像是在对即墨遥说“任君宰割”。不过即墨遥显然没有看到,所以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片刻后,朝洛雨走去。
看得正带劲的百里翊发觉了这两兄弟间的异常,斜睨着眼,问楚砚浔:“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古里古怪的?真是别扭。”
楚砚浔在心中默默地喊冤。天地良心,他绝对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姑娘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啊!
不过这两个人确实有些古怪,原本他们在宫中也没什么交集,又一次偶然撞见了他们二人相遇,平王就这样站着一动也不动,洛雨那双常年握笔的手猛的握成一个拳头,示威般在即墨遥眼前晃了晃,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却没想到他们会是这种关系。
百里翊顺手拈了一块桂花糕,指着洛雨说:“这人要生气了。”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洛雨在即墨遥靠近前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将手中断成两半的玉笛扔到即墨遥的身上,语气明显的厌恶:“离我远点,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原本还有零零散散几个人的翠烟楼不知何时那些人都走光了,也就是说这里只剩五个人,凌月已经昏过去了。
即墨遥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忽然朝百里翊所在的包厢看过来。百里翊明知即墨遥说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慌张地放下了帘子。
好可怕的气息,好像能凭感觉判断出她的身份。
“两位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戏已经看完了。”即墨遥冷冷地说着,洛雨闻声望了过来。
既然被发现也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百里翊索性将帘子一掀,和楚砚浔一起走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