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诺诺的清爽声音,已经喝的云里雾里、眼神都不清楚的惑举起酒杯,往嘴里倾泻了一丝酒液,模糊的抱怨道:“你也太能喝了。”
“嘿嘿,那是你太弱了。”诺诺等他小口的抿完一下后,豪迈将一整杯灌进肚子里,蛮不在乎的坏笑道。
“……”
惑有点晕了,其实不怪他,诺诺是因为有圣光滋养身体,食物、酒液入口会被祛除有害成分,以防损害身体,可惑这小身板,连普通人都不如,陪诺诺这么喝下去,不醉才怪。
诺诺看着他快醉了,却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反而兴奋的更厉害了,小手给惑又倒了一杯,笑道:“对了,我一直很奇怪,你当初是怎么跑到原始森林那去的,我是迷路了,可看你的样子是主动的,为什么要脑子不好的跑那里去啊?”
惑突然一滞,朦胧的眼眸中有一丝痛苦闪过。
诺诺赶紧把酒壶收起来,“不说了,不说了,你这家伙,一提到这,总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到底是不是朋友啊,哼,喝。”
说完,他就不是很满意的喝了一大口,两人在这半年的游历中关系贴近了很多,几乎无话不说,和诺诺需要隐瞒家族不同,惑没什么不能说的,对于外界好奇的诺诺让惑把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都说了一遍,虽然平淡,但却让诺诺觉得很有意思,唯一一个惑始终闭口不言的,就是他为什么会离开生长了十几年的小镇。
每次提到这个,还有当初为什么他们会在原始森林相遇的时候,惑都是一反常态、神色黯淡,却怎么也不肯说,让诺诺心底有些不快,他能看出来,惑一定是很在意那件事,而且深受困扰,可是既然有困难的话,不是更应该找同伴帮忙解决吗。
这次把惑灌醉,固然诺诺是坏心眼的想看平时冷静的他一副醉眼朦胧的好笑模样,但同时他有着一丝想喝醉让惑把实话说出来的意思。
书上说,痛苦嘛,即使解决不了,倾诉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同样会好的多,而且看惑这样子,估计也没什么能诉衷肠的朋友,她诺诺大人就勉为其难的倾听一次吧。
没想到,这家伙,就是醉了,嘴巴还是那么紧。
诺诺很是不满意的给惑倒酒,他今天就是要喝倒这个别扭的家伙。
“等等,我喝不了了。”虽然眼前朦胧,但是惑还能隐约看出诺诺的动作,差点吓的一抖。
“不,你想喝。”
“我不想…”
“你想。”
“我真的不…”
“你真的想得不得了。”
诺诺轻易的绕开惑的手,把一杯满满的泻满,就快溢出来了。
惑呆看了一会,随即苦笑,“我、我今天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啊。”
诺诺蛮不在乎,“反正房间就在楼上,你不省人事了,诺诺大人就屈尊降贵的把你弄上去吧。”
惑觉得自己舌头都在颤抖,“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身为副官,居然连陪酒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小心诺诺大人惩罚你,喝。”诺诺干脆的拿起一坛崭新的酒壶,掀开泥盖,也不用杯子,直接让惑震惊的往嘴里豪迈一倒。
惑虽然有些醉了,但还是眼眸一下睁大,这种喝法,别说是酒,就是白水常人也不太能一下灌上一壶吧,别说酒劲,就是吃的饱饱的肚子也不能再装的下啊。
啪的一声,诺诺把酒壶放到桌上,白皙的脸颊出现一丝红晕,“痛快。”他看向惑,“该你了。”
惑觉得后脊发冷了一些,“劝人酒,不太好吧?”
诺诺满怀恶意的笑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脚,“不喝也行,我是有点喝起兴了,想活动活动身体,你陪我练练也行。”
惑瞬间如拨浪鼓一般的摇头,他这样子,要是陪诺诺打醉拳,估计真会被这看上去跟女人一样纤细,实际力气大的惊人的家伙打吐出来…
吐出来,那也太丢人!
惑愤愤,随后猛的握紧酒杯,哼,不就是一杯酒吗,有什么大不了,就当是白水喝了就是。
惑一昂头,没有小口小口抿,而是豪气冲天的一口干。
诺诺眼睛一亮,“好。”
干完,惑就倒在了桌上。
诺诺赶紧过去,他不会量没控制好让这家伙直接昏倒了吧,那他还怎么打探出惑的秘密啊。
还好,惑虽然倒了,但是眼眸还没闭上,而是半睁着,朦朦胧胧,理智完全失去了。
诺诺见状,小心翼翼的放低了声音,凑到惑耳边,“惑,你到底是为什么离开了小镇,一个人跑到原始森林里想不开,难道你是为了迎接诺诺大人不成?”说到最后,他不禁低笑了两声。
惑眼皮颤了颤,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酒液麻醉了大脑,让他迷醉的同时,生出了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不是,是因为不想在小镇待下去了,至少一年内不想回去。”惑低声道。
诺诺好奇的睁大眼眸,“为什么,你不是说放不下母亲吗?”
惑眼中划过一丝痛苦之色,“我不能陪在妈妈身边确实是不孝,但是我实在是…我已经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在有她的地方。”
诺诺心中大奇,敏锐的捕捉了字眼,“她?是谁啊,好啊,惑,你居然还有秘密瞒着我。”
惑叹息了一声,当初的那一幕幕埋在他心里太久,以至于虽然游历山川大河,表面上他情绪好了很多,但内心深处依然有着伤疤,愈合不了,如今若是倾诉出来,或许真的会好一点。
“是我喜欢的一位少女,不,应该说暗恋更为合适吧,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会见到她的一刻就坠入爱河了,从此以后,我的眼中只有她…”
惑呆呆的,像是梦呓一般的声音缓缓传出,他将当时那虽然短暂,但在心里深深铭刻的时光叙述了出来。
深醉的他当然没有注意到,在刚开始诺诺还是一副兴致满满,“我总算抓到你的小辫子了”的坏笑表情,但是随着他的讲述,他脸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浓浓的惊讶。
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他继续了说了下去,“就那样,我向她表白了,叙述了自己的心意,她拒绝了我,这很正常,我没有气馁,而是继续每天去看她,想尽办法向她表明我的心,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有信心,因为我觉得她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她也有着情感,而且比常人更加丰富,于是,那一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晚上翻进了教堂,找到了她的房间…”
诺诺脸上带着一丝异样,似乎是强忍着笑意,还有一些隐藏的其他情绪,此时听到惑停下,急促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