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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非心上人

陆九是一个缝子,家里排第九个,就叫做陆九,别说这名字朴实无华,着实是家里头没人肚子里有墨水,最有文化的阿爷也只认识十个大字,一到九再接榫上列祖列宗言传身教般拿着竹板子一下一下打出来的一笔一划的“陆”字。

陆九不出意料的话本会有八个兄弟姊妹的,可惜是天公不作美,狠心的降下天劫般一口气劈死了陆一陆二陆三陆四陆六陆八,也就是说除了陆九外只剩下陆五和陆七命大尚存人间。

也不知道是否巧合这仨都是姑娘,这让去年刚刚去世的陆家唯一男丁,也就是她们的阿爷死不瞑目、含恨而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老五和老七前些年被一个自称是青城内数一数二的青年俊彦陈安歌远房亲戚的一名姓陈的肥头大耳男子给相中了,一同被娶回家做十几房开外的姨娘去了。小日子过的倒是挺滋润,但却翻身农奴把家忘,直截了当的断了与陆家的一切联系,这也是导致阿爷去世的间接缘由,又说这两个忘本儿女也已经恶心到连去年阿爷去世也不肯装模作样般前来吊唁的发指地步去了,这不禁令年仅十六的陆九咬牙切齿。

肤色黝黑、个头不高的少女每每想到自家那俩不肖姊姊,就会想到她们嫁给的那个只在她十岁时远远望过一眼便难以忘却那肉山身材的肥猪,也会想到这头肥猪竟然自言是陈安歌的远房亲戚,她便忍不住的作呕,青城内姓陈的多海里去了,难不成个个都是陈安歌的远房亲戚?谁没一张吹牛皮说大话的嘴?

虽说活到现在也没有见过那位被茶馆酒肆里的说书先生说过不下千遍的青年俊彦,但陆九可以一眼判定那个号称是陈安歌远房亲戚的五、七姐夫是在不折不扣的为自己脸上贴金。

哪个少女不怀春?

无需多言毋庸置疑这个相貌一般的陆九怀的便是陈安歌的春,谁让那些个说书先生喷着唾沫星子谈笑风生着说那个可望不可及的陈公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有一双微眯起来能让女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桃花眼呢?

什么冠玉朗星悬胆涂脂,斗大字不识的陆九不懂,但她知道什么是桃花眼啊,就是那种笑起来非常特别十分好看的眸子嘛!

或许是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太多了,陆九揉了揉眉心,就沿着羊肠小道轻车熟路的向前跑去,谁让她是一个缝子嘛,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缝子。原来是打小就心灵手巧的陆九被临终前的阿爷用尽了那一辈的最后一点儿人情给托关系找来的一个收入可观的体面活儿——刘记裁缝铺的打杂。跟着上一任裁缝打杂了一年,勉强把那些压箱底的本领学得七七八八后,就被告老还乡的上任裁缝托付成了刘记裁缝铺的现任缝子。

突然的擢升让这个别说见过大世面就连她做梦梦到不知多少回的心上人陈公子也不曾见过的少女傻了眼,只觉得自己的肩上多了点沉甸甸的不可言状之的东西。好在父母双亡的她,除了那两个让她感到一阵恶心的姊姊外,就是孤家寡人一人,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缓了一两个月后,就被东家催促着上岗干活的陆九在三四日收到了一笔大单子,心情和双手一同颤抖的少女接下这笔单子后,就是埋头苦干挑灯夜战了三个日夜,方才一针一线的按照那头的要求给缝制出来了,时至今日,也便到了交货的日子。

陆九对此可没有一星半点的懈怠之心,当即便加快了轻灵的步伐,也顾不得前方飘过的落叶粘在了她的身上和后面一路的尘土飞扬。骤然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迅疾白影从少女那对不算很出彩的眸中掠过,刚跑过一堵墙的她突然愣了愣,叫骂一声“哪里来的东西”后,身子便往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了。

看着那堵墙,她依稀记得这堵墙有一个不大不小恰一人可钻的狗洞来着,是一些从外地来的流民或草寇因为无通关令牌而投机取巧给一石头一石头凿出来的,究竟存有多少岁月了,陆九也太清楚,只知道年幼时便曾见过了。

陆九伫立发呆时,面前那个不知被多少黑户界前辈钻过的狗洞突然有一个脑袋从另一头钻到这一头来,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满头青丝下的一双微眯着的眼睛往自己这边打量而来。

对于那些像眼前这样逃亡进城的草芥流民,土生土长在青城的她心底里并不反感,反而有些亲近,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经常听说书先生嘴里说的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

毕竟从某种方面上来论,陆九或许还不如这些逃亡的流民呢,其中或有曾是富贵人家颠簸流浪至此,但少女却是实实在在的穷苦人家,到现在也没有半点咸鱼翻身的盼头,兴许是所有的风水气运都跟着那两位薄情的姊姊嫁入夫家去了吧。

陆九走近几步蹲下,伸出一只如脸一般黝黑的手臂,想要搭把手拉出那个已经钻到一般的流民,后者稍微愣了愣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收下少女的善意便抓住其手掌,前者见势用力一拉,便将其扯出洞来,没有一不小心将日行一善的陆九扑倒在地的意外,只有一男一女对视的平淡场景。

看着那个站起身来、投来善意的目光往自己打量而来的少年,陆九微微吃惊,这人看上去好似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这儿让少女讶异的“小”并不单是指年龄,还有那看上去才九十来斤的重量,要知道这个消瘦的少年足足高有七尺呢,目测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个半头。

此情此景不禁让少女出窍神游,想起了许多年前也有一个流民中人曾把逃亡过程中仅剩的口粮含在嘴里十多日不肯吞咽下去,钻进了青城才松了一口气的含着泪将嘴里已经惨不忍睹的半块干饼吃进嘴里去,陆九仍记得那个不过七岁的男童如尝人间至味般的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也不知道那个总爱笑的四十来斤的男童去了哪里?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心仪的姑娘?陆九给自己打了一连串的问号,又自顾自的摇头,兴许早就被抓去斩首示众以敬城主颁布的那条“无令牌不进城”的铁令去了,或许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千辛万苦逃入青城的羸弱少年也会被抓去斩首吧。黑户的际遇结局大抵如此,或许有命大到被土生土长的青城人士给庇护下来偷生,但那也只是极少数,大多数还是难逃一死的。

陆九回过神来,却后觉那让她对其长有一双明亮如夜光杯般的眼睛而感到可惜的少年,竟是人间蒸发般的不知去了哪里。

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自己日行一善搭了把手做了点好事积了点善德,又后知后觉的想起那笔当日交货的大生意,就踩着熟悉的石块往刘记裁缝铺小跑奔去。

像陆九这样生活在底层的百姓,生活也大抵如此这般枯燥无味,偶尔有一两颗石子坠入湖底扰了清净,也不过只是一时混浊罢了,终会被流水岁月无情的磨平,成为最初的波澜不惊、平淡无奇。

但人间百味,尽在其中啊。

……

陈家公子和城主家大小姐的婚事早在好几日前就传的沸沸扬扬,上至豪门高第,下至寻常百姓,闹得满城皆知。两家精心设计挑选而出的喜帖也是送出了一大叠,乃是秉承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古言,故而登门造访者不是肥头大耳,就是左牵黄右擎苍,左右清一色的家仆恶奴,排场大到金玉其外,至于是否是败絮其中又有人在乎呢?

作为新郎官的陈安歌还是穿得寻常穿着的缂丝衣服,头上还是扎着那支雷打不动的玉簪,倒是破天荒的腰间没有别着个铜葫芦。这番穿着若是放在平日里头自当毫无问题,可搁在大喜之日的今日,却是有些怪诞荒缪,于情于理到从各方各面来说都应该是一身象征着喜庆的火红,而绝非是当下这般寻常衣着。

这若是落在某些有心人眼中,指不定又要怎么地嚼舌根了,虽说陈安歌还没及冠时便已经达到了明月入怀的境界,但还是怕极了那人云亦云的污蔑诋毁。倘若真遭遇上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思想境界早已经从明月入怀蜕变成幕天席地的他也不去维护辩解,谁让他二十岁束发戴帽时自己给自己取了个令自己不得不淡然置之、一笑而过的字呢。

但今日不合礼仪的穿着寻常衣着打扮,绝非是陈安歌故意使然,而是大管事阿通早在三四日前便定下的长袍马褂貌似逾期了。陈安歌便催促阿通去,后者头一次壮着胆子露出了难以言说的神态,反常的拒绝了陈公子的要求,这让陈安歌傻眼了许久,从中询问套出裁缝铺子其地址哪里,便不修边幅的简陋穿了件缂丝衣服,出门去了。

循着大管事阿通告知的一条条偏僻的羊肠小道,踩着青城里头最常见的大块青石,陈安歌很快便寻到了那家的地居陋巷刘记裁缝铺。

记得阿通那些支支吾吾的只言片语中这家生意惨淡、濒临倒闭的铺子的缝子,姓陆,单名一个九。被上任不负责任、受不了微薄的薪水的缝子三言两语糊弄着接任,这个狡猾至极的老缝子,对外说是年迈无力、告老还乡,这一点就连在其手底下打了一年杂的徒弟、也就是现任缝子也不曾对其透露出半点真情实感。实则是暗中跳槽到了另一家裁缝铺子去了,所以说生意惨淡是有原因的,实在是那个老奸巨猾的老缝子对刘记裁缝铺过于知根知底了,底层中打滚的他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不会,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可是熟练的很呢。

若非是自家大管事阿通脑子抽风了,在这家不知何时便会关门大吉的铺子里定下了这件长袍马褂,恐怕连续三四个月,刘记裁缝铺可能都不会有生意做。陈安歌摇摇头,对于这些寻常可见的肮脏事他可管不过来,自然是眼不见为净的闭上眼睛。

陈安歌矗立在裁缝铺子门口,本想拉门环却突然收回伸出的手来,他听到了如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的悦耳歌声,娓娓动听,婉转渺茫,双手揣进兜里,丝竹声透过门传出来。

“园林晴昼春谁主。”

“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

“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

“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

陈安歌如听仙乐,迷眼眼眯,笑容醉人,推门而入。

他看到一个无论是身世还是身高都只能让他俯视着的正在对镜贴花黄的少女,被自己这位不速之客冒然打断而中止歌声后,显而易见是猜出自己前来的目的的陆九不慌不急的取出早该送至府上的衣裳。

陈安歌定睛瞧去,映入眼帘的是与少女的桃腮粉脸交相辉映的鲜红喜服,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将其平放到了陈安歌的手中,抬起头向俊俏到生平仅见的公子歉意一笑后,见其收下了衣裳后隐隐露出欲要辞别的隐晦目光后又是一笑,起身相送,直至门口。

接过长袍马褂的陈安歌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过后,便就转身离去的,出了铺子后,他回头看到陆九柔柔一笑以再表歉意,也轻轻点头,不敢无礼的回

比及少女施施然弯腰入了铺子那一抹的风情微漾,陈安歌并无失态微滞、看呆傻眼,谁让海底月是天上月,但眼前人非心上人呢?

回到铺子里的陆九自然是笨拙到没有认出刚刚那个俊俏公子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陈安歌陈公子,只觉得这公子是真的好看,心中又暗暗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陈公子,其模样行头也许比之还要更好看点,要是肯眯眼笑起来的话一定要甩掉这个只会客套微笑的男子几十条街才行的。她正襟危坐在梳妆台前,拿着面铜镜,若有所思的张开了口,便是将这首词的后半阕红袖添香般的给添了上去。

“无据。”

“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

“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

“当上苑柳秾时,别馆花深处。”

“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

并没有走太远的陈安歌,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这让他期许良久的后半阙,双手捧着一抹红色,身上穿着一件缂丝衣服。有风泠然来,不知何处去,少女顺风探头侧目而来,他逆风眯眼笑容可掬。

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曲。

陈安歌,字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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