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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拜师学艺

有医圣白南星的调理,长歌的身体日渐好转。

当天见到采药归来的大师兄白南星后,长歌发现他确实当得起沉香说的那句“最年轻最好看的医圣”。一看就是医者仁心的面孔。面对着这样一张温和俊美的脸,听着那充满磁性的温柔医嘱,伤口若是有灵,估计都愿意好得快一点吧。

据说当今世上医者按照医术高低分为神医、医仙、医圣、医祖、医宗、药王、针王、医生、医徒、药童十个等级。如今神医唯有一人,医仙只有二人,医圣不过五人。其下医祖36人,医宗83人,药王168人,针王346人,医生1168人,医徒众多,药童众多。显然越是往上的等级人数越少。唯有达到医生水平的医者方可治病救人。

而白南星年方十八,竟然已经跨过了最艰难的砍,属于九州大陆里医术前十的行列,站在了医药界的巅峰,不可谓前途无量。难怪白沉香那小姑娘整日里师兄长师兄短,连兄长都不叫了。

“哎……换作我有这样的大师兄,做梦都能笑醒了……”长歌自己在那里嘀咕,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刚好被当事者听了去。

白南星其实早就派人调查过长歌了。她身上并没有进岛的通关文牒。但他给不少皇族贵馈看过病,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么一号人。而且他捡到她的那天,她身上穿的双面三异绣的桃红锦袍,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最令人在意的是她脖子上挂的环形玉佩。必定跟她的身份有关。那枚古玉绝非凡物,玉佩上的图腾更是见所未见。总之她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必定非富即贵。

若是世家,名门望族,那调查起来应当更容易才对。怪就怪在手底下的人根本查不到半点线索。她的身份不一般,那么欲谋害她的人估计也旗鼓相当。她很有可能是被人一路追杀逃往神王岛,恰逢前些天那场龙卷水风暴,被意外卷入。好在,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长歌对神医谷并不存在恶意。不过是个可怜的丫头罢了。

至于她身上的奇毒,竟是只在一本千年古籍残卷上提到过的毒,名唤噬魂。医书记载,解此毒,必须集齐十种灵药,取其汁液浸泡银针,扎于固定穴位。最关键的是,等到集齐十种灵药最后一次行针时,毒会瞬间排出体外,且让周围的人再次中毒,中二手毒人却无法通过同样的办法解毒,但是已经中过此毒的人却不会二次中毒。这意味着,除非她自己懂得行针自行医治或者救她之人愿意以命换命,否则她必死无疑。身为医者,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况且,她要自救,只需水平达到针王等级即可,为了活命,想来她定会努力。回头便找爷爷商议吧。

每天行针、喝药、泡药泉,如今,长歌的筋脉已经在慢慢恢复,只剩下身上的毒还未得解,暂且压制着。不过能活着,就好。

白南星说她是他见过的最配合的病人了。

当然要配合。

她可不是外面那些富家子弟,皇家贵女。不惜花重金还特意弄出一身病来就为了多见他一面。他救了原主,也救了她。还包吃包住包药费。锦衣玉食地供着。她可不好意思这么长期地麻烦他,麻烦神医谷。她想要尽快养好身体,方好报恩。

尽管她重生一世,不愿被所谓家族和集体利益束缚。但是如果是神医谷,她心甘情愿。这里,值得她作出这样的牺牲。这些天,她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在世,若是只为他人而活,未免过得太憋屈;若是只为自己而活,未免过得太无趣。故而,她听凭自己的心意,选择留下来。哪怕只是挑水、砍柴、洗衣、做饭,她都甘之如饴。只要神医谷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她必定全力以赴、肝脑涂地。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他们,就是她的家人。

这些天,长歌也经常下床走动。不过为了避免给沉香他们添麻烦,长歌没有走远。

神医谷依山傍水,鸟语花香,草木众多,美不胜收。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此时,她披着淡黄色纱袍,在廊庭上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神医谷弟子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出神。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秋风乍起,落叶纷飞,衣纱浮动,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额前几许刘海俏皮地抚过美人脸上。不远处的白南星信步度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眼前有佳人,遗世而独立。本不想打断,这迷人的画面。但是,没忍住。双腿就那样不受控制地迈向她,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帮她把那缕碎发捋到耳后。等长歌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南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仿若无事般对她说着,“师父得空了,让我带你去见他”。

长歌抬眸望着他一说完转身就带路的背影,心下疑惑,这么急?不过自己在人家这地盘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久,还始终未向长辈们致谢,于情于理,确实该当致谢。也就不疑有它地跟白南星走了。

……

二人来到一处院子,这儿的地方貌似是整个神医谷最宁静的地方,刚踏入便闻到一股药草味。院子旁边还有单独的小厨房和药房,厨房前有石磨,药房前放着石臼。除了门前的羊肠小道,隔壁的空地用竹篱围着,种着不少药草和蔬菜,还有好些架子上面都放着正在晒着的药草。

如此安静的世外桃源,越是靠近大门,她却越发地莫名地觉得心慌。大概是前世面对家中两老的淫威惯了,只要一想到自己会不会惹对方不快,让长辈不喜,长歌就忍不住地紧张。她承认她怂了。

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的白南星,伸手轻抚了她的发顶,笑得甚是欠揍,“无事,毋需担心。你不丑”。

长歌瞬间呆若木鸡,啥意思?不会是……

丑媳妇总得见家婆?

“迟早要见的。”醉人的声音似乎明白她想什么似的,给了答案。

所以?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长歌汗,她居然紧张到要让堂堂医圣大人如此安抚的地步了吗?不行,硬着头皮也要上。怎么也不能当缩头乌龟!!深呼吸!对,深呼吸!

见她终于稍微冷静下来,白南星才上前去敲门,“笃,笃……师父,徒儿带人过来了”。长歌心跳很不给面子地又开始加速了,她感觉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无形扶额。]

里面很快有了动静,一个长相粉嫩的小药童出来给他们开门了。小药童见到白南星后,毕恭毕敬,“大师兄,里面请。”

长歌跟在白南星旁边,紧张地忘记抬脚迈门槛,瞬间一个趔趄,还好白南星及时扶住了她。长歌默默地抬头看了眼向南星,又默默地埋下了头,丢脸!太丢脸了!这到底是什么毛病,神医大人给帮忙治吗?捂脸。嗷。

白南星好笑,见她恨不得真的想当鸵鸟的样子,免得她再次摔了,干脆牵着她的手,直接拖着向里屋走去。等到了门口才放开。长歌平常一张惨白的脸如今都快红成烤猪蹄了。

一咬牙,总算是跟着白南星迈进了里屋。

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正在泡茶,动作行如流水,想必平日里喜爱茶道?

白南星倒不拘谨,“爷爷,今日泡的是'蓝天玉叶'?”

老人家捋着羊胡子,瞟了眼长歌后,又嫖了眼白南星,不答反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丫头?”

长歌立即行礼问好,“丫头孟长歌,见过神医爷爷”。

老人家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答,愣了一下,看向她摆摆手,笑道,“行了,那些虚礼就免了,过来敬杯茶吧”。

长歌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她没听错?

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但是那种出于对长辈的屈服本能,让她没敢多想瞬间就乖乖上前,规规矩矩地跪下,捧过刚泡好的茶,稳稳地拖住底盘靠向自己的这一端,挺直腰板,低下头,双手将茶高举向神医抬手可及之处,恭敬道,“神医爷爷,请慢用”。

神医瞧着甚是满意,接过茶竟喝了一大口才放下茶杯。

随后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妥当的墨色圆形玉佩递给长歌,“丫头,抬起头来,这个你收着。”

长歌感觉脑细胞快要跟不上变化了。赶紧望向白南星。

那厮居然轻飘飘地说:“这玉佩是只有神医谷内门弟子才有的。爷爷这是同意让你学医了,还不快谢谢师父!”

长歌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抬起头来望着白南星,忍不住道,“那个……师,师兄,您刚刚说什么?能不能……能不能再说一遍?”

结果还没等白南星开口呢,她又好像怕他说的跟之前的不一样一般。瞬间就双手一把接过玉佩,往怀里收得紧紧的,一边磕头一边说,“谢谢神医爷爷,谢谢神医爷爷,请受不才弟子一拜”。

看着她那夸张的样子,神医瞬间觉得更好笑了。“行了,行了,起来吧。将你左侧那两套医书带走,妥善保管,认真背熟,休沐的前一天卯时过来一趟。”

长歌眼睛瞬间亮晶晶的,总算有事干了!眉开眼笑,满口应承,“是!弟子遵命!谢神医爷爷!”

来时的紧张全都化成了得意。

回去的路上,某人兴高采烈,又蹦又跳地,得意洋洋地喊了一路的大师兄。

“大师兄,您实在是太棒了!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大师兄,您真是慧眼独具、英明神武、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智勇双全……”

“大师兄,您不愧是最最最最最帅的医圣大人,宇宙第一无敌帅的那种!”

“大师兄,我太崇拜你啦哈哈哈,您就是我命中的贵人!遇见您真是我积了八百辈的福!”

“大师兄,您真的变成我的大师兄啦……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师兄,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给您做牛做马……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

白南星不是第一次被人夸赞。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喊大师兄。

但不知怎地,从这丫头嘴里说出来却格外令人愉悦。

白南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丫头如此激动。平日总是安安静静的,今天却跟打了鸡血似的。本来还想提醒她好好看医书,最后还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暂且随她去吧。

她当然激动,虽然不知道大师兄是怎么说服师父的,但是这意味着她一介外来孤女,以后总算是能够拥有一技之长,从而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了。原主的仇家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下的毒如此歹毒,不但要集齐十种天材地宝,而且要自己行针。为了活下去,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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