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解决的办法?”许小山急切道,“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成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这里人多嘴杂,咱们不如去茶馆细谈,如何?”
这成年男子面目宽厚,一脸忠厚之相,许小山犹疑审度,点了点头,道:“行,这附近我不太熟悉,您要是知道哪个茶馆,便请您带路吧。”
成年男子哈哈一笑,豪爽道:“我叫徐朗,你可以叫我徐大哥。我知道离这不远处有个茶馆,你跟着我就好。”
徐朗说完便往前走去,许小山亦步亦趋地跟着。很快,他们来到一个茶馆门前,徐朗领着许小山进了茶馆,茶馆里的人三三两两,还算清静。
两人点上一壶茶,寻一张没人的方桌坐下。
许小山一坐下来就问道:“徐大哥,你所说的解决办法,到底是什么?”
徐朗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问道:“小兄弟,敢问怎么称呼?”
“许小山。”许小山忙答道,“我叫许小山。”
徐朗惭愧地道:“小山兄弟,我方才见你神情痛苦,怕你想不开,为了你能与我来茶馆细聊,所以方才之言,便说得稍微过了些。”
“过了些?”许小山心中一颤,“此话怎讲?”
徐朗道:“这办法虽有,但能否解决你的痛处,我却是说不准的。”
许小山道:“烦请直言相告,如今于我来讲,但凡一线转机,我都感激不尽。”
徐朗道:“这里向西十里,有一个道观,道观内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
“等等,”许小山打断道,“你说的可是仁历道观?”
“怎么?”徐朗神情微变,“你知道这里?”
许小山点头道:“自然知道,我儿时常在仁历道观玩耍,但我犹记得这道观破败至极,早就无人居住了啊。”
徐朗闻言,道:“这仁历观过去或者是一遗弃破败的道观,但自从道长在此地住下后,便大大改观了。”
许小山道:“道长?”
徐朗道:“没错。这道长两年前云游至此,见仁历道观虽破败不堪,却有灵气暗藏,乃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便扎根于此。”
徐朗顿了顿,续道:“他闲来无事之时,便会开坛布道,教周围灵气尚存的孩子修仙之道,孩子心性单纯,进境奇快,很快便被父母知晓,其父母感激之下赠些银两。短短两年,仁历道观便凭借孩童父母赠予,焕然一新了。”
许小山闻言,欣喜若狂,所幸心性还算沉稳,问道:“徐大哥,这道长当真会开坛布道,教授修仙之法?”
徐朗道:“在下若有半句虚言,管教被天打五雷轰,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许小山忙道:“徐大哥,我信你便是,这等话却是不必再说。”
“只是……”徐朗忽然面露难色,迟疑说道。
许小山微微紧张,道:“只是什么?”
徐朗叹了口气,道:“只是这道长开坛布法,却有一个规矩。”
许小山问道:“什么规矩?”
徐朗道:“修仙之路,艰难崎岖,初学之人,难免望而生畏,中途放弃。道长曾教过几个修仙的好苗子,其却由于怕苦而中途放弃,令道长惋惜不已。道长痛定思痛下,便定下一个规矩,每一个求学孩童都得上交一定银两,待学成之后,再尽数归还;而若中途放弃,则银两不还,如此施行,因难而退学的孩子才少了许多。”
许小山坚定地道:“这于我来说,全无问题。不管修仙之路多么崎岖,我为了我娘亲,都不会放弃的。”
“这自然不是我担忧之处,”徐朗顿了顿,“只是你若要学修仙之法,上交钱财恐怕不菲。”
许小山摸了摸腰间要钱,说道:“我有白银千两,这钱财也不是问题。”
徐朗摇摇头,道:“你觉得道长是在乎钱财多少的人吗?”
许小山闻言,疑惑道:“徐大关方才所言,不就是在说我可能负担不起上交的钱财吗?”
“没错!”徐朗见许小山脸上疑惑,解释道,“但这道长收钱多少,并无定数,从十余两到上万两都曾有过,我并不知他会收取你多少银两。”
“十余两到上万两都曾有过?”许小山诧异道,“这是为何?”
徐朗不急不慢答道:“修仙之路虽艰难崎岖,但于人有异。天生奇才者,四五岁便能自聚灵气,稍加点拨,就可一日千里,而与仙道无缘者,纵然懂得无上妙法,坐拥仙人指路,都窥不见仙道门径。这天资差异,便也造就道长所收取的银两不同了。”
“你是说,”许小山问道,“天资聪颖者,道长收取的银两少;天资愚钝者,道长收取的银两就多?”
徐朗答道:“正是。”
许小山:“徐大哥可是担忧我资质愚钝,道长收取银两过多,以至于我承担不起?”
“你说对了一半,”徐朗顿了顿,“我是担忧你承担不起,却不是担忧你资质愚钝,而是担忧你的年龄。”
徐朗面露难色地道:“实不相瞒,道长座下弟子,多是十七八岁以下的孩童。这是因为随着人年龄增大,若不修习仙法,灵根会渐渐闭塞,得窥仙家门径的机会便也随之减少。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未能得窥仙道门径的。”
徐朗忽然问道:“不知小山兄弟你,敢问今年几岁?”
“二十一岁。”许小山答道。
“我果然瞧得没错!”徐朗摇了摇头,“二十已非入道之龄,若想踏上修仙道,非得付出惊天毅力不可,我虽不怀疑小山兄弟你之毅力,但这道长收取的费用嘛……恐怕会大大增加。”
许小山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但请徐大哥向道长引见,至于成功与否,祸福如何,我已无路可退,无权多想!”
“好心性!好骨气!”徐朗忍不住赞叹,“来,小山兄弟,喝完这壶茶,咱们便去往仁历道观,由我为你引见,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会为你美言几句的。”
许小山郑重道:“烦劳徐大哥,小山感激不尽!”
这之后,两人很快便喝完茶,往仁历观走去。
一路上,许小山心情既忐忑又坚定,脚步却是越走越急,不多时,仁历观已遥遥在望。
许小山蓦然站定脚步,在徐朗诧异的眼神中,深呼吸了几下,把奔走匆忙而弄散的衣领重新弄整齐,才又踱步而去,徐朗哑然失笑,连忙跟了上去。
仁历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