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杉月看着这条未读短信，心跳加速，指尖也轻轻颤抖起来。
她急忙点开短信，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只见短信里写着：
「有空吗？想约你今晚六点一起吃饭。」
发错了吧？
这么想着，应杉月回复了短信。
没想到，没过多久对方就回复了：
「我是宁朗。」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应杉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在心底默念了一声“老师”，最终却还是拒绝了。
不曾想宁朗却是意外的坚持，他很快就把时间地点一并发了过来，末尾还附上一句：“我等你”。
应杉月看了一眼短信上的地点，是一家比较高级的西餐厅，不免又是一番猜想。
犹豫再三，应杉月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很想弄清楚这些年老师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晚上六点，当应杉月来到约定的餐厅时，宁朗已经在临窗的位置等候，见她来了，抬头微微一笑。
与记忆中明快的笑容不同，他此刻的笑意并未触及眼底。
看着宁朗出于礼节的微笑，应杉月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老师。”强压下内心的情绪，她尽量平常地同宁朗打招呼。
“嗯。”久别重逢以来，宁朗第一次正面答应了她对自己的这个称呼。
“老师，你……”本想问他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可不等她说完，宁朗却是将桌上的花瓶平时推向了她。
正疑惑，却听宁朗解释道：“这花还是同你更配。”
应杉月看向桌上透明的玻璃花瓶，瓶中插了一朵红玫瑰，不是装饰用的绢花，是真花。
“没想到老师也会说这样的话。”应杉月颇为感慨。
她看着眼前这朵绽放的玫瑰，却回想起当年在他家阳台上见到的太阳花。只是，眼前的人却是再无当年蓬勃的朝气。
正感怀，却听宁朗用淡然的语气说道：“人啊，都是会变的。”
说完，他也低头看向瓶中的玫瑰。
红玫瑰象征坚贞不渝的爱情，也是那个人最爱的花。
宁朗还记得当年他用打工挣来的钱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然后捧着花束站在她宿舍楼下大声告白的场景。
也记得求婚那天，她拿起玫瑰上的戒指盒，哭得泪流满面，双手颤抖得连戒指也没能带上，最后还是他握着她的手为她戴上了这枚誓约的信物。
昔日种种，现在想来，简直可笑。
收回了飘散的思绪，宁朗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沮丧的少女，锐利的视线一扫而过。
“你不是也变了许多？”他缓缓说道。
“我？”愣了下，应杉月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却在抬头的瞬间触上宁朗锋利的目光。
刹那之间，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沉着脸，拽着她的手腕离开了店里。
即使毕业多年，在宁朗面前，应杉月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学生。就像现在，她低头不语的模样像极了当年。
宁朗显然也被她的样子触动了回忆，他轻轻“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低头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
状似无意地，宁朗扫了一眼手机，感慨道：“所谓的有钱人看来也没那么真心嘛。”
不明白宁朗突如其来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应杉月用困惑的目光看向他。
“薛岚。”宁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出了一个让她意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