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后,陆星阑几人便到了匀初楼门口。
陆星阑细细打量着匀初楼门面,古典文雅的置办,木匾上刻有龙飞凤舞的三字——匀初楼。笔锋隐隐透露着上位者的气势,看来该楼的主人不一般。
大佬是吗?
很好,他陆星阑看上他了!
哪怕所有人惧怕他,他陆星阑也要招惹他!
人生总要皮一皮,不然多无趣。
“公子可是隐世之人?这匀初楼早在先皇在位时便已闻名于世。这楼中有一酒,名唤‘宿草’。此酒开坛,十里飘香有余!”
见陆星阑盯着门匾看,以为他好奇,便出声解释道。
“今日请公子来,也是想着公子一身清冷,许是多年未出世,怕公子错过这良物。”
那公子善意地看着陆星阑,却发现他早已出神。
唇间轻喃着“宿草”二字。
眸中闪过一丝不解,最终还是未问出口。
拉着他的手腕向内走去,并未喊掌事,便已有小厮将几人带上包厢。
足下踏着竹制台阶,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陆星阑才缓过神来。
入了包厢,陆星阑先一步抽回手。
摆脱了温热的包裹,稍稍扭动关节,从手部神经传来一丝痛感,陆星阑不用猜都知道,这手腕被扯红了。
“公子,一路上你都未开口说话。可是在下惹你烦厌了?”
闻言,陆星阑向其投出无辜的目光。
内心却是一阵吐槽,这人也是自恋的很。
不得崩人设,陆星阑淡声道:
“公子说笑。子蓁生性寡言,何来厌烦之说。”
“原是如此。”那公子若有所思地颔首,手中折扇再次摇起。
此时,小厮端着几盘珍肴,后边还有一位抬着一壶酒,入了包厢。
恭敬地摆上菜肴,将酒开坛倒入杯中,退了出去。
陆星阑盯着桌上那坛酒,鼻息间萦绕着浓稠的酒香。脑海中不禁响起了那公子对自己说的,“此酒开坛,十里飘香有余”。
确是如此。
方才小厮将酒开坛的瞬间,那陈年浓郁的香气爆炸般溢出坛子,充斥着整个包厢。
那刻,陆星阑未饮便醉了。
淡笑着仰头饮下一杯,陆星阑眸中明亮,好似盛了夜空星辰。
迷了那公子。
愣了神,痴笑着随陆星阑饮下一杯。
许久,二人饮了数杯。
陆星阑忽的发觉不对劲,停下手中动作,抬眸一看。
却是坐于他对面的公子盯着自己看。
像是……发痴了。
疑惑地回以目光,那公子不过是笑了笑,毫无失态的自觉。
而陆星阑突然开口道:
“公子可知,宿草指的是那墓地上隔年的草?”
醉意涌上头,陆星阑勾起一抹笑意。在那公子看来,竟有几分巧笑倩兮。
陆星阑又道:“用为悼念亡友之辞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
醉意似乎又甚了几分,陆星阑本欲继续说道,却猛地咳嗽起来。
声声力足,好似要将肺咳出一般。
这般情景,二人纵使再大的醉意也被吓得清醒过来。
那公子忙的凑过来,搀着陆星阑。见他掩唇的手帕已染血,嘴里大喊:
“郎中!快将郎中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