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鸣内心世界只对未咲开放,自从未咲死后,她就给自己的内心上了一道冰冷的枷锁,谁都无法完全打开,就算是榊原也做不到。现在未咲回来了,她就如一把炽热的钥匙打开了鸣的枷锁解放了她的感情。不过赤泽刚才的所为让鸣心中的负面感情决堤了。
“啊。”见崎叹了口气,“其实榊原君,当初我拿起镐子的时候曾犹豫过。”见崎说的是那一次的合宿。“反正未咲也死了,让死者回归死亡也没有意义了。可是一想到如果放过了‘他’——就暂称为‘他’吧。他说不定就会报警告发我什么的,毕竟那些人又不明白我们的灾厄。”
说了些貌似无意义的话之后见崎又看向了赤泽,她看着赤泽那复杂的表情嘲笑道:“怎么了?不说话了。不过这样也好,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像你那次被玻璃扎透一样。”
到了这儿榊原再也不能沉默了:“够了,见崎。”榊原不打算再让她说下去了。他原本是要阻止赤泽针对见崎,可现在情况却反了过来。
“够了?可我觉得还不够。是她让我说清楚的,我只是照做而已。”见崎把左手放在自己的左眼上,用她那只正常的眼睛看着榊原,“还是一样,我不会管他们的死活的。”
她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啪!”
见崎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一股力量把她拉到了别的地方。接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清晰传到了她的耳边,随之而来的还有左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愣愣的,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鸣……”少女一把将不知所措的见崎揽到怀里,接着那有着湿润和清洁眼球的功能的液体从她眼眶中涌出,“鸣,对不起……你不该是这样的……鸣……”少女紧紧地抱着见崎,怎么也不肯松手,好像她一放手见崎就会消失。
“未咲……”见崎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于是便抱住了那个与她相像的少女——藤冈未咲。
事后,未咲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冲动?愤怒?还是对鸣的关切?她也不明白。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见崎需要她,特别是那个时候。
……
赤泽双手抱肩倚在走廊那洁白的墙壁之上,榊原就站在她的对面,二人占着走廊的两面墙壁互相对视着。当见崎抱住未咲后,榊原就带着她和樱木上楼了。榊原不想打扰见崎,或者说不想看到那样的见崎。他今年受的刺激有点大,需要缓缓,相信赤泽也差不多。
“让樱木一个人先走你是想说什么?”榊原好像缓够了,率先开口。
这时的赤泽就像不认识榊原似的,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他,看得榊原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儿赤泽闭上双眼轻叹口气,开口问道:“那个义眼……是真的吗?”赤泽问的当然是它认出死者的事情。
“义眼当然是真的,那还是她母亲为她做的。哦,对了,她母亲是一个人偶师。”榊原在故意装糊涂。
赤泽瞪视着榊原,不耐烦地说:“我说的是那个能力。”
“……”
“你知道吗?”
“嗯。”榊原轻点了下头,“我也是合宿那天才知道的,然后……”
“然后?”赤泽等着下文。
“见崎认出了死者,而我让死者回归了死亡。”榊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现在还记忆犹新,但只有一件事除外——死者的身份。
赤泽发现自己引出了一个不合适的话题,对于这件事榊原似乎还无法释怀。虽然那个人是死者,但让其回归死亡是跟杀死一个正常人没多大区别的。尽管阻止了灾厄,但想必榊原的心里还是有一些负罪感的。
“合宿火灾发生后我去找见崎,她正跟死者在一起,她要让死者回归死亡,而那时候你……”榊原说到这里闭上了嘴。
“而那时候我已经死了是吗?”赤泽把榊原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一点都不在意。榊原没想到赤泽这么直接,他猛地一愣,然后才回应了一声。
“喂,恒一君。”赤泽对榊原的称呼又变成了直接叫他的名字,不知是对“酒鬼蔷薇圣斗”的忌讳,还是其他原因。
“那昨天呢?我是昨天复活的,可你一天都没跟我说吧。”
赤泽的目光像刀一样锐利,榊原顿时有了人一种被刺穿的感觉,他想回避赤泽的目光,但他很快发现他做不到,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控住了他,他只能面对赤泽。
“你这么做是为了袒护见崎?”赤泽的语气显得很不满。
“我觉得还不到袒护的程度。”
“那你认为到什么程度!”赤泽仍不依不饶。
“我不知道。”榊原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啧。”赤泽不满地咂着嘴,她在控制自己不要在榊原面前发作。
“赤泽。”一阵沉默后榊原突然喊道。
“嗯?”
“见崎刚才说的那些事,你们做的那些事,她经历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榊原成功的反客为主,这下是赤泽开始沉默了。她开始回避榊原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怪异起来。从这时起,榊原发生了一些变化,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