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使河原觉得这房间还不错。刚一进门他就找了个离他最近的床,随手一扔,他的包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正中目标。而他本人也趴在上面陷了进去,成为了它的俘虏,享受着“久违”的舒适。
“真累呀。”敕使河原嚷嚷着。
“又不是你开车,你累什么?”
敕使河原刚出声,风见就反驳道。对此敕使河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话说……”敕使河原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以前好像也在暑假出来过。应该是去年吧?那时候也是跟大家一起坐车去的,不过那时候是谁开的车啊?记不清了。”
“记不清?”敕使河原随口一说却引起了风见的兴趣。
敕使河河原翻了个身,侧躺着对风见说:“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当年三班的死者?”
“有可能。”
敕使河原呈一个“大”字放肆地躺在床上,风见也在另一张床上沿床边坐了下来,眉头紧锁,一副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敕使河原偶然间一瞥,发现了那样的风见。
“不要想这个了,早过去了。你应该想想现在,过了今晚你就真的复活了。”
“过了今晚就能真正复活……吗?”
“怎么了?”
“莫名有些不安。”
“……”
“而且就算真的复活了,犯下的罪也不会消失吧?”
敕使河原无言地看着风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就好像现在那上面沾满了鲜血。
“风见……”
此时的敕使河原已经不像平时一样能笑得出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安慰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安慰?一句话说错了都不行。不理他?跟不可行。说话不是,沉默不是,现在敕使河原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老实说,”主动开口的风见让敕使河原从尴尬中解放了出来,“这让我感觉又回到了合宿的时候。”
……
赤泽拉开了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房间不再沉闷。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刚好可以看见旅馆门前街道的情况。现在时间临近中午,但街上的行人却少得可怜。旅馆的对面是各种各样的店面,不过没有一人来光顾。阳光透过树枝铺在水泥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赤泽把视线收了回来,外面的样子给她一种莫名的不安与烦躁,她不想再看一眼。视线回到房间,里面简单的布置让她的心情得到一些慰藉。这样也不错。她这么想着。
“你觉得怎么样?尤加利。”
分房间,赤泽自然带上了樱木。
“还好吧。怎么说呢,也算弥补了一下吧。”樱木绕着不大的房间转了转,然后说道。
“弥补?”赤泽下意识出口问道。话一出口她就有种预感,她问这个问题是个错误。
樱木用手轻轻撩动着头发,说:“就是没能跟大家一起合宿的遗憾啊。”樱木说着冲赤泽现出笑脸,可她的笑却给了赤泽一种勉强的感觉。对于她的笑容,赤泽也回以微笑,可她的心里却是像猫抓一样难受。
樱木突然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拍了拍手,欢快地说:“对了对了,复活的话赤泽的朋友也会来吧,杉浦她们。”
一提到杉浦,赤泽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见崎鸣。虽说后来知道并不是见崎杀了她,但那时那犹如活地狱般的光景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而当时赤泽的视线里除了已死的杉浦,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人是榊原恒一,另一人就是见崎鸣。合宿的时候自己死去后,想必榊原恒一一直都在保护着见崎鸣吧。一想到这儿,赤泽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为什么那种女人……
“赤泽。”
樱木的一声轻唤把赤泽的思绪拉了回来,赤泽回过神来,看见樱木咬着嘴唇,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看到这样的樱木,赤泽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想问一下合宿的事。”
一提到合宿,赤泽瞬间就感觉不好,难道是……
樱木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缓缓说道:“那时候,风见君是不是……杀人了?”
果然。赤泽心想。她的预感这下真的中了。此时的她不只惊讶,还有不解。为什么樱木会知道?是有人告诉她了?想到这儿赤泽感到十分气愤,不禁开口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樱木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因为我是偷听来的。在一次敕使河原和风见的谈话里。可能是做贼心虚吧,一直没勇气当面去问,也没有来问你。可是今天我忍不住了,因为我总有一种‘如果今天不问,以后就没机会了’的想法,这想法一直在我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不去。”樱木的视线又回到了赤泽身上,“回答我,这是不是真的?”